頂上戰爭25
頂上戰爭
公開行刑開始的三個小時前。 香波地群島,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電視屏幕上。 談論著,談論著,嘈雜的環境,肆意評價著海上皇帝的人們。 羅雙手插兜,逆著人群,大步走向非法地帶。 他打開酒吧的門,不意外地看見自己的船員聚集在一張桌子邊,一邊喝酒一邊仰頭望著電視上的直播。 啊船長。佩金第一個發現羅來了。 羅架著長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抬頭看向吧臺上的電視。 海軍總部的行刑架已經搭起來,海軍正慢慢在行刑場集結,七武海也陸續登場。 巴索羅繆·大熊,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喬拉可爾·米霍克,波雅·漢庫克。 羅的目光依次從哪些極其熟悉的大人物身上滑過:一、二、三、四、五 隔壁桌的客人大聲談論:只有海俠甚平和紛爭女神芙蕾雅還沒到了。 她真的會來嗎?艾斯不是她的薔薇新郎嗎? 笨蛋,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當然會去了。那家伙可是背叛了芙蕾雅,投入了白胡子海賊團呀。 一個弱弱的聲音:再說她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小子背叛整個海軍。海軍里她的姘頭不是更多嗎? 心臟海賊團的船員暗戳戳的把目光投向羅,就差在臉上寫上兩個大字:好奇 羅閉了閉眼,整個身子自然地舒展開。 不是這回事。他沉聲說。 船員臉上的字變了:那是怎么一回事? 羅閉上眼,閉口不談。 眾人你推我,我推你,到底是沒人敢開口問他有關那座島上的任何事情。 之前船長一激動就去挑釁冥王雷利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他們還是不要刺激船長了。 她來了! 哪怕壓低了音量,也無法壓抑住激動的情緒。 姜紅色的的點,如一點暗沉的血,突然出現在屏幕最右邊。 哪怕是被戰國千叮嚀萬囑咐過的記者,也還是沒忍住把鏡頭對準那個遠處的女人。 她還是那身打扮,短裙長靴,兩把長劍,姜紅的短發在風里打著卷,露出兩個夸張燦爛的耳環,襯得她如烈陽般炫目。 她面無表情,羅確能看出來她很不高興。往她身邊看,沒有看到那個永遠跟在她身后的金發男子。 芙蕾雅走得飛快,轉眼就走到了其他七武海的位置。 酒吧里一陣sao動,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人民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這還是第二次,蛇姬和芙蕾雅一起出現在同一個鏡頭里。漢庫克和芙蕾雅不對付是全大海上人人周知的事實。漢庫克那張完美的臉上早已揚起了譏嘲的表情,鄙視的動作已經蠢蠢欲動。 芙蕾雅直接越過了她和米霍克,一把抓住了多弗朗明哥的衣領,狠狠一拽。多弗朗明哥還帶著笑容的面頰貼地,芙蕾雅一個錯身,坐到了他的背上,長劍已經出鞘,橫到了他的脖頸后。 所有人都被她突然來了這么一下驚到了。 芙蕾雅!戰國大喊,聲音里警告意味濃厚。 誰都沒理他,多弗朗明哥盡管被狼狽地壓在地上,卻還放聲大笑,嘴角咧開,露出長長的舌頭,看起來還很愉快。芙蕾雅陰沉地俯下身,貼著他的耳朵說話。 快!敏感的媒體人直接忘記了和戰國的約定,對準他們,放大!可惡,誰能錄到他們在說什么? 不知道!太遠了! 電話蟲的信號一閃一閃,因為高倍放大而模糊的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起。芙蕾雅粉色的嘴唇一張一合,越垂越低,幾乎貼上了多弗朗明哥的耳廓。多弗朗明哥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白光,墨鏡下男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楚。 羅不自覺地身體前傾,瞇起眼辨認嘴型。 一個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電視邊緣。 鏡頭很懂地拉遠一點,讓羅西南地的整個身體進入畫面。芙蕾雅放開了多弗朗明哥,拉著羅西南迪走到一直沉默的大熊旁邊。羅西被她順從地牽著,低著頭,劉海幾乎擋住眼睛。 色斯靈尼爾與其說是芙蕾雅的島,倒不如說是羅西南迪的島,他一手建立起整個島嶼的經濟、文化、生態和建設。他遠遠比芙蕾雅這個甩手掌柜更熱愛著那片土地。 他因為戰國的威脅十分沮喪,身形都有點萎縮。兩米多的男人,被芙蕾雅牽著,像只雨中的小狗。 漢庫克和芙蕾雅正好一左一右,站在了最邊緣,距離彼此最遠。 她倆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又哼地一聲扭過頭。 多弗朗明哥揉著脖子爬起來,張開雙臂張揚地說著什么。幾個七武海都有了反應(除了大熊),但鏡頭距離實在太遠,誰都沒法聽見畫面里的人到底在說什么。 酒吧里的人摔杯子大罵,恨不得爬進去聽清楚這群人到底在說什么。 會讀唇語的老板娘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嘴角微微翹了翹。 她吸了口煙,眼珠溜到一邊:不問問我他們說了什么嗎? 一頭銀白頭發的男人晃著酒杯,滿不在乎地笑著:不用了。他抿了口酒,余光看向窗邊的客桌,正巧遇到羅的目光。 他朝對方舉杯一笑。 羅輕蔑一笑,轉過頭去,暗暗摁住了手臂上受傷的地方。 幼稚。老板娘毫無起伏地評價。 迎客的風鈴叮鈴鈴的響起來。 一絲風也沒有吹進來。 男人一走進來,和老板娘說話的男人就放下了酒杯,朝他望去。神情微變,嘴角壓下來了一些。 那是一個藍頭發的客人,風度高雅,身材修長,一頭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身上,水珠順著光滑的長發流下來,在赤裸的雙足邊堆積成小小的水坑。 酒吧里出現這位男子,所有人的聲音都減弱了,直至完全消失。 羅的眼珠一顫,抬腿欲走。 沒人看得清吧臺邊的那個男人也不行他是如何轉移的。轉眼,他就出現在了羅的身邊,一只手摁住了羅的肩膀。 好久不見啊,小鬼。 羅咬牙回道:你為什么在這,基恩? 去了趟魚人島。 羅已經不再想著逃離,轉而態度囂張地問:你是怎么去的? 還能怎么樣?基恩態度自然地回答:坐船。 羅揚起下巴,挑釁:作為人魚卻不能游泳的感覺怎么樣,基恩? 基恩認真思忖了一番,回答:還行,吃了惡魔果實不就是這樣嗎,我早有準備。他一笑,至少,肯定比年年砍光超新星,也永遠做不了薔薇新郎的感覺好。 羅的面色微沉,抓住長刀的手用力。 基恩問:可頌在你這里嗎? 羅嗤笑一聲:怎么可能?我可不是帶孩子的。 基恩點點頭,若有所思,好吧,那就出發吧。他掏出兜里的懷表,看了看時間,別拖延,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羅皺眉。誰要出發了? 我們?;魈ь^,瞧向戰戰兢兢,一言不敢發的心臟海賊團船員們:我和你的船員們。 羅拒不合作。 基恩微笑,目光越過了吧臺邊的男人,直接定在了后面的老板娘身上。 芙蕾雅過去多讓您照顧了。 老板娘聳了聳肩,表示沒什么。 基恩一頷首,一轉眼就從所有人面前消失了。 羅剛想翻了個白眼,忽然聽見佩金大叫起來:貝波!貝波不見了! 羅一下站了起來,磨了半天牙。 走。 去哪啊船長? 回潛水艇。羅陰沉地說,貝波在那等著我們呢。 潛水艇正??吭谙悴ǖ氐母劭?。和這個港口大多數沒有離開的船不一樣,潛水艇不需要鍍膜,他并不是因為這個才停留在香波地的。 紅桃九號已經被重新粉刷、裝修,很難看出原本的樣子。 等羅他們找到自己的潛水艇上時,貝波正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一看見羅就趕緊躲到船長身后。 基恩已經換好了衣服,面前放著一個姜紅色的電話蟲,閉著眼睛休息?;鞅入娫捪x還要舒服地穿著睡衣,端著一杯茶水,坐在大廳沙發上,看著潛水艇里的電視直播。 羅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問:去哪? 我已經定好了目的地,開船就行?;髡f,眼神定在屏幕上。 羅望著基恩望了一會,向航海士點點頭,航海士默默離去去開船。 羅同樣抬起頭,看向直播。 直播終于在戰國的怒吼之下轉向了行刑臺,但相比空無一物的刑臺,媒體守衛直播電話蟲視線時不時地就往七武海的方向瞥一下。 芙蕾雅在一張不知道從哪拿來的沙灘椅上坐了下來。蜜棕色的身體在紅白條紋的躺椅上攤開,一條腿懶懶地耷拉在羅西的腿上,一只手認真地玩著羅西的手指,羅西一只手捧著一只電話蟲。 芙蕾雅畫著漂亮指甲的手指撥弄著電話蟲的觸角,神情懶散的回應著電話蟲對面的話。 不只是電視前的觀眾,連現場的人也很好奇芙蕾雅到底再和誰打電話。 海軍總部現場,看不見的靜音壁已經張開,芙蕾雅和電話蟲的嘴巴張張合合,吐出的只有無聲的氣息。 電話結束,電話蟲閉上眼,垂下它的觸角,芙蕾雅摸了摸轉盤,又播出另一個號碼。電話蟲的眼睛又仰了起來。模仿能力極強的電話蟲臉上又浮現出另一種神情。 芙蕾雅和電話蟲的嘴巴再次張張合合,吐出的仍只有無聲的氣息。 她到底在給誰打電話蟲?戰國低聲問鶴。 鶴盯著芙蕾雅的方向看,冷靜地說:已經換了七八個人了。 有什么特征嗎? 看不出來。 戰國捏著眉頭,已經開始頭疼了。 芙蕾雅手中的電話蟲,是一個普通的電話蟲,也是一個不普通的電話蟲。 從七武海到四皇,從海軍總部到四海的海軍支部,大海上沒有這只電話蟲沒有接通過的勢力。 芙蕾雅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朋友。 真心實意,虛情假意。她的腦子里存放著大海上所有風云人物的秘密和感情。 有所求,亦或是直接求她這個人。她是一張龐大、復雜關系網的最中心。 誰也說不準她到底認識多少人,又有多少意想不到的人會在某個普通的早上,拋下一切奔向了色斯靈尼爾。 怎么辦?鶴問。 戰國凝眉,看了眼表。 先不要管她。他對著電話蟲大聲命令:時間到了,把人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