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竊聽

    四十三   竊聽

    萊克斯·盧瑟作為酒會的舉辦人，他自然要等到賓客基本離開才能回到休息室。狄安娜點了一支煙，聽著回放那一側耳機里細碎的腳步聲、呼吸聲、以及小半晌后，才響起的酒瓶與酒杯擺弄聲他們開始喝酒了，這說明很快他們也得開口。

    果不其然，煙還未燒完四分之一，便有人開口夸贊這瓶孟德斯先生送來的紅酒，但同時又有人提起，萊克斯·盧瑟之前與他們提到的政客并不是孟德斯，而是另一位。

    連吐煙的聲音都輕到無聲，狄安娜聽到朗姆洛的聲音，他在九頭蛇覆滅之后似乎變得更加冷酷，聲音比保存紅酒用的冰塊都要寒冷：沒關系，皮爾斯先生留下的足夠了。

    果然如同他們所想的，萊克斯·盧瑟借由九頭蛇搜集的資料來拉攏那些政客。而成為美國總統之后萊克斯要做什么，基本不是什么秘密，針對他一直厭棄的超人，若是有能力，自然要把超人從美國，甚至從地球趕出去。但更為擔心的是他是否會對其他超級英雄也施以壓迫。

    狄安娜將煙架在一旁的煙灰缸上，正要拿起通訊器往蝙蝠俠那發去消息，卻又聽到那邊有人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反正盧瑟最想要的也不是這個。

    狄安娜緊皺起眉，什么叫盧瑟最想要的不是這個？如今正是積極參選的時候，有什么是萊克斯更想要的？難道九頭蛇擁有氪石？

    越發露骨的對話似乎被人打斷一般，在這句話后，耳機里傳來的又是一陣長久的寂靜，在自己的房子里，狄安娜脫掉禮服后，便只披了一件白襯衫，乳貼被撕下丟到垃圾桶里。兩邊耳機傳來的細碎吵雜聲能過分輕易地讓人升起困郁，放在一邊的煙已經自己燒完，狄安娜只好去廚房準備給自己來一杯提神的咖啡。

    但水面才稍稍震動一些，從陽臺那卻傳來了敲擊窗戶的聲音。狄安娜皺了皺眉，從廚臺上抽出一柄水果刀貼在身后，踱步往陽臺走去。

    [嘿狄安娜，是我！]

    玻璃那段的超級英雄這樣無聲地朝狄安娜夸張地做著嘴型，狄安娜微微放松下來，幾步上前打開了陽臺門，側身放巴里進了來。

    狄安娜，我巴里一眼便瞧見狄安娜手里的水果刀，連忙舉起雙手，我就是路過看看你，等會兒我還要去那間酒店的密室看一看。

    巴里自然知道狄安娜這把刀并不是為他準備的，但不借此開個小玩笑，即便是巴里，都會為長久的告別，與分離期間發生的翻天覆地的一切而感到手足無措。

    或許狄安娜也能體會到這種心情，于是她也抬起水果刀，朝巴里挑了挑眉：我這次可是一個人住。

    巴里抿了抿嘴，看著狄安娜轉身繼續往廚房走去，臉上的笑容在狄安娜看不到的地方消失。這句話輕易地勾起了巴里的回憶，一切和狄安娜在中心城相處的回憶，而他現在在這里，穿著曾經從未想過的金紅戰甲，看著全然陌生的房間布置，凝望著終于將一頭美麗金發展現出來的、似乎更加沉重的背影。

    要喝咖啡嗎？狄安娜舉著燒開了水的水壺，提聲朝巴里問道。

    一道紅色殘影從陽臺門內劃過，下一秒便出現在狄安娜面前：不用了，我就是來看你一下太晚了，你也不要喝太多咖啡。面對著狄安娜，巴里自始至終都不能完全舒展自己的心意，他看起來就像是十三四歲方才懵懂的青春期男孩，總是要在每一句話前醞釀好一會兒，我之后還能來找你嗎？

    狄安娜愣了愣，這并不是什么好回答的問題，她不由自主地思考起如何回答。但這沉默卻似乎讓巴里誤解，他像是踩在guntang烙鐵上的小狗一般，手足無措得明顯，連忙補救道：我沒有其他意思那個我該走了，希望下次見，狄安娜！

    說罷，根本不給狄安娜反應時間，閃電俠便又化作一道殘影，從陽臺離開了房子。

    被動做了選擇的狄安娜只能搖搖頭，抬起咖啡小啜了一口。

    就在這時，似乎被遺忘的耳機里又傳來了明顯的聲音依舊是回放著的那一側，有人推門而入，隨即便是一聲疑問：你們自己帶了酒？那是萊克斯·盧瑟的聲音，雖然早已不在現場，但狄安娜還是不覺感到一絲不妙。

    果不其然的，萊克斯瞬間察覺到紅酒的不對勁，在詢問到時以孟德斯的名義送來之后，萊克斯根本沒有解釋什么，便讓人將紅酒連帶著杯具全都丟了出去。

    唯一剩下的監聽器便是九頭蛇成員鞋底的那枚，狄安娜便站在原地，不管手里的咖啡逐漸失去熱度，散去白煙，冰涼地晃蕩著呼吸引起的微波，只微微垂頭傾聽著耳機里傳來的一切聲音。

    或許是深夜里的氣溫降得太低，明明朗姆洛很快便讓包括帶著監聽器的那人在內的九頭蛇成員離開房間，但等狄安娜長長出了一口氣，抬手去喝咖啡時，卻已經發現苦澀的液體已經冷涼得更加苦澀了。

    但狄安娜沒有在意，她停頓了許久的腳步再次邁動起來，走向放著通訊器的沙發，在一口氣喝完整杯咖啡后，快速地朝正在搜尋小丑的蝙蝠俠發去笑死：[九頭蛇用超級血清的制作方法與萊克斯·盧瑟合作。]

    成功發送過消息，狄安娜放下通訊器，卻在一邊的酣睡聲與一邊低低的交談聲中思考著，如果他們說那些美國政客的秘密不是萊克斯最想要的，而超級血清才是合作的籌碼，那么萊克斯究竟想做什么？難道是再制造超級士兵嗎？

    而朗姆洛的目的是為九頭蛇的覆滅而報仇，與萊克斯·盧瑟這種企業家、政客合作，他又能做些什么呢？總不會是制造出超級士兵來攻擊超級英雄吧？狄安娜覺得萊克斯絕不會允許更多的超級人類出現。

    那么，失蹤的小丑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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