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車內談話

    四十二   車內談話

    狄安娜覺得自己真的很罪惡，無論她知不知道哈利的心思，但她都不應該在作為哈利女伴的場合中讓人誤會她拋棄了哈利，轉投向布魯斯的懷抱，如此落面子的事情，又有誰忍受得了？或者又有什么原因能讓人忍受這樣的事情呢？

    狄安娜不認為哈利對自己有這么喜歡。

    車子停在深夜的公寓樓下，有外星神子守護的大都會總顯得比其它城市平安許多，至少在深夜里，路上并沒有什么行人，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于是兩人都沒有下車，而是在昂貴的跑車里沉默了許久。

    我沒想到你說的老朋友是布魯斯·韋恩。哈利這樣語氣生硬地開口，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狄安娜抿了抿嘴，回答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她頓了頓，決定速戰速決，介于她胸前的項鏈細微震動著發來密語，我很抱歉哈利，今晚的事情

    你和布魯斯·韋恩做了什么嗎？哈利忽然打斷了狄安娜，沒頭沒尾地發出這個疑問。

    這是我需要向你道歉的地方。狄安娜覺得有些奇怪，但依舊誠實又虛假地回答了哈利?？晒麉s搖搖頭，他似乎完全冷靜了下來，秀美的面龐舒展開時的陰郁都成為一抹添花的特色。

    我看得出你沒有和韋恩發生關系，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醉，但是你剛剛和布魯斯·韋恩消失的那段時間，應該不是在休息室里聊天吧！

    狄安娜知道她作為杰奎琳的偽裝足夠完美，但作為與布魯斯·韋恩廝混過的偽裝就略顯低劣，但她的確沒想到在憤怒中的哈利會這么快地察覺出來。

    車門的鎖早就打開，狄安娜想走隨時都可以，年輕的奧斯本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賭局，少年人對自己有著過分的自信卻又復雜地夾帶試探與遷就。

    如果哈利擺出強勢的態度，甚至把車門鎖上，或許狄安娜還不會這么糾結，她大概會二話不說地強行離開車內。但現在哈利如此冷靜，冷靜里又帶著他與生俱來的脆弱，以及狄安娜明顯看得出的、開始衰敗的生機。

    于是狄安娜只能嘆一口氣，看似無意地抬手蓋住自己胸前的吊墜，回應哈利：總之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我的錯，哈利，希望你能原諒我。狄安娜并不打算解釋，如果她單打獨斗，或許還能信任哈利，但蝙蝠俠顯然無法輕易地將信任交付給一個年輕人。

    哈利抿了抿嘴，雖然狄安娜沒有正面回應，但這已經代表狄安娜在酒會上的離開是有其它事情，同時也說明狄安娜也稍稍遷就著哈利。于是男孩更試探般地問道：這件事不能告訴我嗎？

    兩邊都答非所問，但又都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胸前傳遞著密語的振動愈加頻繁，狄安娜抿了抿嘴，對哈利搖了搖頭：再見哈利，希望你在倫敦一切順利。說罷，便沒有留戀地下了車，快步地消失在公寓門的黑暗中。

    而停在普通公寓前的昂貴跑車，格格不入地靜默了片刻，才拖著輕微的轟鳴離開了這里。

    雖然公寓樓很普通，但狄安娜并不會讓它真正普通起來，反監視、隔絕探測、自動防御，狄安娜將其武裝得徹底，以致于她可以放心地在關上房門后立即打開與蝙蝠俠的通訊器：我在萊克斯·盧瑟的休息室里見到流亡的九頭蛇成員，交叉骨也在其中。

    合作。低啞得不似人類的聲音在通訊器那頭響起，雖然弗瑞還在時，復仇者聯盟與正義聯盟的會議上便提到過這事，但真正得到證實的時候依舊讓談話的雙方都凝肅下來，即便推翻了九頭蛇，還是有很多殘存的東西沒有被發現。

    并不是說交叉骨沒有資格與萊克斯接觸，但像狄安娜看到的這樣，坐在盧瑟的私人休息室里，便有些奇怪了。狄安娜借由曾經在九頭蛇里的短暫經歷，回憶著曾經見到過的一切：九頭蛇曾經遍布每個政府機構，或許交叉骨是用九頭蛇得到的信息和萊克斯合作。

    嗯，很有可能。蝙蝠俠回應著，這件事可以交給超人。他在那頭莫名地停頓了片刻，狄安娜借著這個時間無聲地換下衣物。

    但等蝙蝠俠再出聲時，原本便低沉的聲音便更加壓迫：小丑失蹤了。

    阿卡姆瘋人院是關不住小丑的，狄安娜很清楚，同時也曾經因為蝙蝠俠幾乎算是無用之舉而感到質疑，但每一次小丑的逃獄都只能被稱為逃跑，而不是像這次這樣的失蹤。

    強烈的、帶著不安的疑惑在狄安娜心頭升起：你說的失蹤是什么意思？

    蝙蝠俠沒有直接回答狄安娜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前兩個小時胡亂結束的酒會：小丑女闖進了酒會，她的目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萊克斯·盧瑟。

    狄安娜停下了動作，她此時在腦內瘋狂地將蝙蝠俠所說的一切信息都結合起來：小丑女發瘋只會跟小丑有關系難道盧瑟對小丑做了什么？

    就像是一張拼圖缺少了最關鍵的一塊，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這圖上究竟是什么樣的字詞圖畫。

    我會去找小丑，但你現在需要聽一聽盧瑟與九頭蛇的計劃。蝙蝠俠指的是狄安娜在休息室與九頭蛇成員身上安裝的監聽器，別被其他事影響了你。蝙蝠俠這樣提醒道，沒等狄安娜的回應，便關閉了通訊器。

    狄安娜自認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但她做不到完全理性，某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蕩出在九頭蛇被洗腦后的狀態挺好的，可以一往無前地執行計劃、完成目的。

    但越想，狄安娜便知道自己越陷入惡性循環內，她逼迫著自己不要再想其它，逼迫著自己回憶著弗瑞在自己面前被皮爾斯一槍擊斃的模樣，打開了監聽器。

    蝙蝠俠提供的監聽器有保留錄音的功能，實時傳來的音頻只有睡眠時的呼嚕聲，于是狄安娜后退到她離開休息室后的節點，同時也不敢錯過任何細節地同時聽著兩邊的聲音。

    開工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