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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兄早就說過,程兄千算萬算,怎抵得上仙姬一算?” 程宗揚心下大罵,這賤人居然就在保寧寺的大殿內,自己一路追殺,卻是自投羅網。 程宗揚心念電轉,“鏘”的一聲收刀入鞘,堆起笑臉道:“大官人莫非是生氣了?哎喲,打是親罵是愛嘛!要不是我們兄弟聯手做這場戲,仙姬怎么肯出面跟我談生意呢?你說是不是?” 西門慶張開雙臂,露出身上的傷痕,冷笑道:“程兄未免太入戲了?!?/br> 程宗揚頓足道:“大官人怎么不早說!你們幾個!怎么一點分寸都沒有!還不給我滾過來,向大官人賠罪!” 秦檜飛身掠下,抱拳道:“慚愧慚愧,大官人萬勿見怪?!?/br> 說是賠罪,卻攔住了西門慶的去路。以西門慶的傷勢,即使劍玉姬動手,死jian臣也能把西門大官人拖來墊背。 巫嬤嬤目露兇光,握著鍘刀便欲出手。 忽然一聲悅耳的琴聲響起,化解了寺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接著劍玉姬柔聲說道:“公子不是要談生意嗎?” “當然談!” 程宗揚爽快地說道:“在哪兒談都行!” “妾身在此恭候大駕?!?/br> “那不行?!?/br> 程宗揚大搖其頭,“我有幽閉恐懼癥。一進殿肯定要犯病?!?/br> 劍玉姬半點也不生氣,“殿外亦可?!?/br> “那我們到北瓦子談吧?!?/br> 程宗揚眉飛色舞地說道:“一邊談生意,一邊找兩個小妞按按腳,捏捏背,那感覺絕對爽!” 劍玉姬微笑道:“只在此寺中?!?/br> 程宗揚從善如流地說道:“沒問題,咱們就在寺后散散步吧?!?/br> 劍玉姬纖柔的身影從殿內出來,當先往殿后走去。 程宗揚向秦檜施了個眼色,拔足跟上。 秦檜、金兀術和青面獸品字形將西門慶圍在中間,外面是手提鍘刀巫嬤嬤,雙方投鼠忌器,誰都不敢動作,只等著雙方的當家人談判結束。 殿后有一個小小的放生池,劍玉姬和程宗揚一前一后,繞池緩步而行。劍玉姬道:“不知公子要談什么生意?” “這你可問住我了。不過仙姬既然先開口,我就先問件事吧?!?/br> 程宗揚停住腳步,劈頭道:“云家小姐是誰做的手腳?” “原來如此,” 劍玉姬平靜地說道:“公子未免錯怪妾身了。此事雖是妾身所為,卻是為云小姐好?!?/br> “少亂扯!” 程宗揚冷冷道:“外面傳言都說,云家小姐懷胎三月,不慎流產--你以為這種鬼話我會相信?” 劍玉姬淡淡道:“公子不信么?” 當初驚聞噩耗,程宗揚頓時慌了手腳。這些天仔細回想,才發覺劍玉姬的言辭間有個致命的漏洞。 自己與云如瑤上床是九月中旬,但她流產時,已經是三月初,中間至少隔了五個月。如果云如瑤流產時真是懷胎三個月--那時自己正在江州打生打死,她去哪兒能懷孕? 程宗揚心里還有一份不欲人知的隱憂:當時的情形別人雖然不信,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和云如瑤上床,自己才是被動的一方!考慮到她的母系血統,如果云如瑤真是懷胎三月,天知道是誰中了大獎,而自己臉上也著實不好看。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整件事都是黑魔海的圈套。吳三桂在建康找遍出入云家的大夫,得到的消息都是云小姐身體無恙。也許云如瑤根本就沒懷孕,只是走漏了風聲,被黑魔海利用來大作文章。 “云小姐小產并非虛言?!?/br> 劍玉姬坦然道:“只不過時間是在兩個月前。云小姐雖然冰雪聰明,但肚中有了消息,難免不知所措,幸而妾身有位故交正在云家。得知此事之后,幫云小姐下胎,了結了這樁麻煩。若非公子拒人千里之外,此事也不至于宣揚出來?!?/br> 程宗揚咬牙切齒地說道:“賤人!那可是我的孩子!你們黑魔海欠了我一條人命!” 劍玉姬妙目波轉,輕笑道:“果然是程公子。枉云小姐一片癡心,都在小侯爺身上?!?/br> 程宗揚臉一黑,自己這也算是賊不打自招,平白讓這賤人看了笑話。 劍玉姬從容道:“云小姐體內寒氣郁結,身子本就羸弱,若是懷胎超過四個月,不僅胎兒難保,還將有性命之憂。敢問公子,若讓公子選擇,是坐視其母子并亡,還是棄子保母?” 程宗揚被她這番話堵了回來,云如瑤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體內寒毒未清,胎兒隨時可能夭折,累及母體也不是無稽之談。只是黑魔海這種做法,把自己這個當事人當成什么了? 程宗揚一邊想,一邊游目四顧,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池中多了個身影。那人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物,腰背佝僂著,雖然是平常老者打扮,卻從里到外透出一股奴才像。 程宗揚唇角露出笑容,郭大貂璫確實有兩把刷子,不聲不響就現身出來。有他在,自己這條小命可算保住了。 程宗揚一聲長笑,通知死jian臣可以動手,先砸掉西門慶那個破罐子??尚α艘话?,他笑聲猛然一頓,像見鬼一樣張大嘴巴。 劍玉姬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前方慢慢走著,曼妙的身形優美無儔。放生池的水面上映著自己一個身影,郭太監一個身影,卻怎么也看不到劍玉姬的影子! 程宗揚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死命看了一眼,果真沒有劍玉姬的倒影。 難道自己大白天撞見活鬼了?程宗揚兩腿僵在地上,一時間幾乎有失禁的沖動。 請續看8 第八集臨安篇 內容簡介: 封面人物:劍玉姬 秦檜為自保而服毒受創,生死不卜;兩個獸蠻人被已死老僧牽制,無法馳援;郭槐雖是武功高強,卻顯局促。 程宗揚使出底牌之一:召喚藺采泉──靠!這老賊只是嘴上說得好聽,居然腳底抹油先逃了! 危急時,一名蒙面人橫空而出,奪了屠龍刀,接著又來個程宗揚與劍玉姬皆未料想到的神秘人士,一劍腰斬西門慶,來無影、去無蹤! 雖然在小瀛洲打生打死,回頭還是笑呵呵地做生意。 程宗揚迫切需要“時間”,他用水泥代理權與黑魔海換來五年不入宋國的保證……這樁生意劃算嗎? 章 保寧寺位于湖上,周圍遍植著香樟、銀杏、紫楠、松柏、楓香之類高大的喬木,風入林中,枝葉颯颯有聲。雖然已是初夏時節,但寺中樹影參差,遠離塵世的喧囂;置身于蒼松翠柏之間,涼意乍起,卻是難得的避暑勝地。 放生池的巖石上生滿苔蘚,藤蔓纖細的根須沿著假山石隙蜿蜒爬行;青翠的枝葉舒展開來,在墻頭留下一片片濃綠的陰涼。放生池內,幾尾鯉魚在水中自如地游弋著,吞吐出細小的氣泡,宛如世外仙境,幽靜而又安謐。 程宗揚立在池邊,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劍玉姬沿池而行,優美身影宛如幽蘭,但近在咫尺的池面上卻看不到她的影子! 這個意外的發現使程宗揚仿佛掉進冰窖,渾身血液似乎都被凍僵。眼前有形,水中無影——難道世上真的有鬼不成?面前的女子究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還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妖鬼? 程宗揚像見鬼一樣瞪大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將一縷真氣送往額角——生死根對死亡的氣息敏感無比,如果眼前只是一個沒有生機的鬼魂,生死根必然會生出感應,甚至像當日虞氏姊妹馭使的尸鬼傀儡一樣,能夠被自己cao控! 劍玉姬緩步而行,仙子般的身影依然優雅,只看她的背影,任誰也想不到如此美妙的身影中,卻埋藏著無窮妖異。 忽然劍玉姬停下腳步,懷抱的瑤琴發出一聲清響。 大殿另一側,西門慶帶著春風般的笑容,若無其事地把玩著那柄白骨小傘,肩頭和胸口被扇骨刺出的傷口不見絲毫鮮血,臉色又青又暗,表情卻是好整以暇,似乎落入陷阱不是他,而是眼前的對手。 秦檜負手站在他身前丈許的位置,把西門慶和巫嬤嬤遠遠隔開。兩名獸蠻武士一左一右地站在西門慶身后,金兀術那件牛皮制成的肩甲被枯木妖獸撕碎,肩頭被枯枝刺穿的部位血rou模糊。青面獸鼻梁折斷,臉上不斷滴下血,淌在尖銳的獠牙上,更顯得面目兇惡猙獰。 雙方虎視眈眈,但各自投鼠忌器,一時間誰都沒有動手。 這時一聲長笑從殿后響起,笑聲未落,場中所有人同時動了起來。最先動手的并不是秦檜,而是青面獸,他的長槍最擅遠攻,程宗揚笑聲甫起,他手中的長槍便發出一聲撕碎空氣的低嘯,直挑西門慶咽喉。 西門慶連續催發血祭,已經是強弩之末,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穩壓他一頭的秦會之?天魔傘一展即收,撞歪青面獸的槍尖,身體順勢橫移,掠向墻側,并發出示警的尖嘯。 巫嬤嬤胖大的身體如烏云般壓來,寒光凜冽的鍘刀直劈秦檜后頸。秦檜像被刀風吹起般一橫,接著右手拇指遞出,接在巫嬤嬤的鍘刀上,這一指看似平淡卻用上十成功力,巫嬤嬤面上的刀疤像著火一樣變得血紅,騰地退開一步。 放生池畔,劍玉姬以無盡優雅的姿勢旋過身,淡淡道:“你終于看出來了嗎?” 程宗揚背后驚出一層冷汗,臉上卻努力保持鎮定,干笑著打個哈哈,笑道:“在下rou眼凡胎,看不出仙姬的變化?!?/br> 旁邊老仆裝束的郭槐低咳一聲:“好幻術?!闭f著抬袖一拂。 眼前曼妙的身體如煙霧般散開,由程宗揚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憑空伸出一只玉手,接著是一條光潔的玉臂。這是一名他未見過的女子!程宗揚一眼看去,心頭便跳出四個詞: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姿容曠世,艷色傾城! 女子憑空而立,云髻高聳,一張姣麗的玉臉混和端莊與嫵媚,杏眼深若淵潭,閃動智慧的光芒。她身材高挑,肌膚明艷的光澤猶如神祇,然而身上的衣物卻讓程宗揚像看到火一樣一陣灼痛。 她的頸中戴著一條由金環串成項鏈,雪白肌膚和金燦燦的項鏈散發出耀目光輝。煉身沿著豐滑的乳溝垂下,在胸前變成兩片金黃的心形煉甲,在乳暈處收緊,由上而下將一雙豐挺的雪乳掩住一半。金色煉甲下方,另一半雪膩的乳rou暴露在外,顯示出完美的圓形,隨著她的呼吸輕輕顫動,圓潤而充滿彈性。 從乳尖直到腹下,女子如明玉般的胴體一絲不掛,肌膚猶如精致象牙,毫無瑕疵;腰臀曲線玲瓏,讓人一看就禁不住綺念叢生。在腹下雙腿之間的位置,像武者的腰帶扣般扣著一顆金光閃耀的獸頭。令人詫異的是,金屬扣沒有任何系帶,直接附在她光潔的玉股間。 她的雙腿修長婀娜,明艷的肌膚白滑如玉,從側面看去,纖美的玉趾直到修長的美腿,再到飽滿的雪臀、纖軟的腰肢、柔美的玉頸……所有肌膚從頭到腳一覽無余,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她腹下的金屬扣讓程宗揚想起C字褲,沒想到六朝竟然有這么時尚的女性。能穿C字褲的女性除了有能露的勇氣,還有要能露的本錢。像他那個時代富有彈性的塑膠制品就算了,這女子卻是輕易將一只沉重的金屬扣戴在赤裸的下體上,完全可以想象她胴體的輪廓:前陰挺、后臀翹,有著讓男人瘋狂的絕美形態。 她一手握著一柄秋水般的長劍,潔白的美足懸在半空,玉趾微垂。秀美的玉足有著讓人驚嘆的美態,如仙女般懸在程宗揚側方丈許的空中。難怪他在池中看不到她的倒影,當初見過一面更是連她的具體容貌都想不起來,原來他看到的一直都是虛幻的影子。 劍玉姬用幻術凝成的身影已經絕美,真身竟然比程宗揚能想象的更美。相比幻身的嬌美婉約,她的真身堪稱艷光四射,顧盼間光彩照人,讓人一看便再也挪不開視線。尤其是她豐隆的雪臀,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欲仙欲死。 可惜在場的只有程宗揚一個男人,另外一個是……大內的公公! 面對火辣的軀體,郭槐如樹皮般的老臉沒有絲毫表情,枯瘦手掌從袖中伸出,猶如鳥喙向前一啄。 劍玉姬身形幻化,周圍空氣隱隱波動,凝出一件煙霧般的紗衣,接著變成不透明的白色,將驚鴻一瞥的香艷軀體遮蔽起來,然后隨風飄起。 程宗揚笑聲剛起就被截斷,讓秦檜升起不祥的預感,他一招逼開巫嬤嬤,顧不得追殺西門慶,立即飛身掠上殿宇。 腳尖踏上廟宇的飛檐,秦檜便看到一名抱著瑤琴的白衣女子如柔云般從殿后冉冉升起。腰間衣帶輕舉,飄逸身形猶如從天而降的仙子,柔美的體形有說不盡的婉約曼妙,卻是方才在殿中現身的劍玉姬。 錯情間,秦檜驀然聽到程宗揚的大喝:“小心!” 劍玉姬嫣然一笑,飄逸身影與他擦肩而過,舉止從容,波瀾不驚,似乎沒有半分威脅。秦檜驀然感受到一絲細微的殺機如針般直刺過來,他甩袖打出一枝狼毫筆,射向劍玉姬的心口,隨即沖天而起。 眼看那枝狼毫筆毫無阻礙地從劍玉姬身上穿過,秦檜才意識到他犯了大錯——枉他出身黑魔海一系,竟然還被她高明的幻術所惑。 黑魔海巫宗一向以種種匪夷所思的巫術見長,宗門秘術可以分為四大流派:化妖、幻術、馭鬼、惑神。其中幻術包括匿形、潛影等法門,可以cao縱光影匿蹤潛形;幻術的顛峰莫過于制造幻身,令人如在眼前。 先機已失,劍玉姬隨時都可能施出殺著,他甚至連她真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