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13gt; 事不過三
<13> 事不過三
<13> 十二點四十分。 廝悅醒的第一時間便是下意識伸手去摸手機,什么也沒碰到。 她睜眼,周騏峪靠坐在床頭,正看著她的手在自己腹部作亂。 沒看出來,還挺色。他調侃。 不是,習慣性找手機。她抽回手,坐起身,周騏峪順勢把床邊的手機遞給她。 你想不想去雪山? 想,就我們倆? 他頓了頓,和金若明他們一起,剛發的信息,要去的話現在就能走,他們在古城門口等我們。 和金若明他們一起就代表是和徐青青一塊。 廝悅挑眉,走啊。 誰怕誰了還。 一點二十分。 周騏峪和廝悅一同出現在接送車前,很明顯,車上的人都沒料到這兩人會同時出現。 廝悅要上車時,樊臣擋住車門,轉而看向周騏峪。 騏峪······我們這是七人座。 意思就是,這車是包給他們七個人的,和廝悅無關。 廝悅就納悶了,難道周騏峪是沒跟他們說自己也要去? 她掃一眼車內,車里坐著的六人皆是神色各異,比較正常的就是她不認識的那男生和被稱作詩南的女生。 就連金若明看她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我難道沒說,廝悅也去?周騏峪一掌拍上車窗,問。 徐青青眼看周騏峪情緒不對勁了,適時開口:不是的騏峪,今天我們問民宿的小鯉魚,她說203房的jiejie發燒了,我們就以為廝悅不去了。 但我說過她要去。周騏峪這話明顯是不給徐青青這面子了。 果不其然,徐青青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都一個星期不在了,一回來就是幫著廝悅討公道。 一車人屁都放不出一個,周騏峪也不指望從他們這兒能得出什么好理由了,他直接扭頭就走。 走幾步,發現廝悅沒跟上來,回頭。 還不走?在這當受氣包? 廝悅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外露得那么明顯,趕緊跟了上去。 我們不去雪山了嗎? 你還想去? 想啊,總不能因為幾個糟心的人就不去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了吧。 她說的是,一直想去。 周騏峪辦事效率神速,他很快就找來接送車輛,司機是那天來接機廝悅的廖叔,算半個熟人。 車子開上路途時,廝悅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沒來由的問一句。 周騏峪,你干嘛那么幫著我?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車內安靜幾秒,周騏峪欠扁的回答從身邊傳來,好歹是睡過一張床的床伴關系,半個熟人。 前邊開車的廖叔心理素質好,聽到這話什么反應也沒有。 這神經病,廝悅不想理他了。 車開了大約一小時。 到的時候,廖叔說在停車點等他們,下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就成。 周騏峪和廝悅走向雪山,路上買了防寒服和氧氣瓶。 兩人一前一后,廝悅在調相機參數,落后周騏峪幾步,他刻意停了好幾次,把她拽到自己身邊,結果一走她又落后了。 山腳有一塊石碑,上邊刻有整座雪山的海拔數,有不少游客排隊在那拍照。 其中也包括唐元。 樊臣一行人半小時前到的,還在這排隊,他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兩人。 實在是這兩人走在一塊的樣子太過養眼,路上遇到的游客,無一不往他們身上看。 他正想上前打招呼,誰知周騏峪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徑直往山上走。 樊臣皺眉,回頭看徐青青,她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廝悅并不覺得這樣做她心里就會舒坦好過之類的了,不能的,徐青青做的事兒她這輩子沒法原諒的。 廝悅一路上讓周騏峪拿著相機給她拍了好多張照片,這富二代果然是樣樣出色,拍出的照片沒經過修圖也比得上大多數攝影師拍過后的精修圖。 周騏峪很想告訴她,是因為她長得好看,但他不能說,說了指不定廝悅要怎么臭美。 怪不得上山前,山腳下的導游都耳提面命讓帶氧氣瓶了,這高原反應真不是蓋的。 廝悅上來之后明顯感覺胸悶氣短,頭還發暈,吸了幾口氧才好受點。 樊臣幾人也到達廝悅所在的平臺這,他剛被周騏峪忽視之后心里極度不好受,這會兒還在想著怎么挽回。 周騏峪家里和他家還有不少合作,不能得罪他。 樊臣走到二人面前,周騏峪看也沒看他一眼,還在低頭看廝悅相機里的照片。 騏峪。能借一步說話嗎? 就在這說。 是我家的事。 周騏峪想了想,同意到邊上跟他談,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廝悅別亂跑。 周騏峪把她的相機也一塊帶走了。 廝悅下巴抵著氧氣瓶看手機,回陳衿的信息,還發了一張雪山的照片給那個沒有備注的微信。 廝悅。 徐青青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后,嚇了廝悅一跳,手機差點兒沒拿穩。 什么事?她沒好氣地應。 這回徐青青直接開門見山了,關于你哥的事。我跟你說。 廝悅瞳孔一縮。 半小時前周騏峪明明記得自己囑咐過廝悅就站在原地別亂跑,他回到原地卻沒看見人。 他往平臺石碑后的樓梯緩緩走去。 此時廝悅和徐青青在階梯上,廝悅背對著來時的方向。 聽面前人一字一句的說,廝悅,其實我真的挺同情你,覺得你可憐。不過你有一個好哥哥,他生病沒錢治,跑來自己親生母親家借錢說供你讀書。 只見徐青青的嘴一張一合,廝悅腦袋嗡嗡的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我記得你哥好像高一就輟學了吧?那時候你讀初二。爸爸車禍去世,mama改嫁,哥哥為了供你讀書輟學打工連生病都沒錢治。你說你可不可憐。 現在你媽嫁進我家,當初她借給你哥的那些錢相當于是我家借給你的,你要還。 雪山上的風呼嘯而過,吹開防寒服的帽子,吹起廝悅的頭發。 她喉嚨干澀,說不出一個字。 這些事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我哥,欠了多少錢?廝悅只問出這幾個字。 但徐青青沒應廝悅,她忽而捂著心口,呼吸急促,整個人蹲在地上。 廝悅腦子暈乎乎的,時而是廝以年躺在停尸房的畫面,時而是她媽拎著行李箱走出家門的畫面。 廝悅,給我氧氣瓶,廝悅。 徐青青眼看周騏峪就要走下來,她高聲喊。 周騏峪走下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廝悅站在徐青青面前,捏著氧氣瓶,眼神恍惚,而徐青青臉色蒼白的蹲在她面前,氣都喘不上來。 跟在周騏峪身后的樊臣幾乎一眼就認定廝悅又把徐青青給怎么了,他立馬走到二人面前抱起徐青青就往山下趕。 周騏峪站定在廝悅面前時拉起她的手,她在抖。 不是我,周騏峪,不是。 他說了什么,廝悅不記得了。 ······ 凌晨一點。 廝悅抱著腿坐在沙發,房內燈沒開。 從雪山回來后她把自己關在房里一晚上了。 而徐青青因為高原反應被樊臣送去醫院。 廝悅想起廝以年,眼淚一顆一顆掉落在腿間,房內安靜得只聽得見她小聲的啜泣。 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幾步之后似乎停在她房門外。 咚咚,很輕的兩聲,像極了她敲周騏峪房門時的聲音。 廝悅起身去開門,周騏峪站在門外。 她被大力推進房內,隨后濃重的煙草味撲鼻而來。再是下巴被他捏起,雙唇觸碰。 廝悅。 今晚不知他抽了多少煙,嗓音沙啞。 你說事不過三,所以第三次我來了。 晚八點還有一章,明天休息存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