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
炮友
第二天早上,鐘熙因為肚子餓早早就醒了。 她覺得口干舌燥,于是打算先喝點水,就直接進了山洞。 余光看到江恪之依然背靠在洞巖上,她以為他還沒有醒,腳步很輕,不經意往那里掃了一眼,直接對上了他的視線。 啊,你醒了。鐘熙拿起水桶,對他彎了彎嘴角。 江恪之的神色略顯倦怠。 嗯。他起身站在離鐘熙一米之遙的地方注視著她。 鐘熙倒好水后伸了個懶腰,你昨晚睡得還好嗎?我睡得很好,就是肚子好餓。 江恪之看著她,她整個人看起來心情很好。 不知為什么,她面上的笑意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鐘熙不是沒有感知到他的目光,她握著水杯看向他:對了,昨晚問你的那個問題,純屬我太過無聊了,沒有打探你私事的意思,你不會放在心上吧。 她神色自然,看起來就像是隨口找到一個話題。 江恪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當然不會。 鐘熙整個人看起來輕松極了,完全翻過那一篇,那就好,本來就是炮友之間單純的聊天嘛。 江恪之沒有再接話。 鐘熙示意他喝點水,說道:我們早上吃什么?飲用水又要喝完了,我們還得再去凈化一點。 江恪之說:游艇上還有一些燕麥片,要吃么? 可以,等我拿個包和你一起去。鐘熙打算直接在游艇上洗漱。 - 燕麥片有些硬,不過他們還是用凈化過的水泡了一會兒就吃了。 鐘熙一邊吃一邊望向艙外: 游艇離岸邊好像越來越近了,你覺不覺得。 今天他們劃過來的時候,感覺只花了第一天一半的時間。 江恪之點頭。 鐘熙思索著問道:如果我們晚上住在游艇上,就算半夜海上出事,逃走應該也不會太難對吧。 江恪之嚼完嘴里的東西,大概。 那我們今晚就睡在這里吧,悶一點也沒關系。鐘熙說。 她在帳篷睡了幾天,已經腰酸背痛,想象不出江恪之每天在山洞睡是什么感覺了。 江恪之看著她,油剩得不多,沒辦法開燈。 我沒那么嬌氣。鐘熙想,被鍛煉了幾天,她已經沒那么怕黑了,再說她又不是一個人。 可以。 江恪之同意了,鐘熙一想到晚上可以睡床就開心,她吃完以后,走到臥室跟前說道:這里有床,雖然不算寬裕,但你之前晚上不睡這里,跑去睡山洞,真是難以理解。 江恪之看著她的背影,低頭斂目,是么? 許久,他心想,他也不能理解。 - 江恪之,這里有釣魚用具! 得到了游艇主人的允許后,鐘熙正在四處參觀著,雖然這個游艇算不上豪華,空間有限,但她還是找到了一些用得上的東西。 江恪之聞言看過去,他從柜子里找到一盒沒過期的橄欖,還有意面,雖然這些他都并不喜歡。 鐘熙還在那邊問:那我可以用這個釣魚嗎? 江恪之沒有抬頭,可以。 鐘熙本想在甲板上釣,愣是被江恪之嚴詞拒絕,他說有一定的風險,反正在他嘴里,干什么都有風險。 回到海邊,釣魚竿還不如樹枝好用,不過鐘熙為了消磨時間,最后還是選擇釣魚。 她以為這次還是在海邊生火烤魚,江恪之攔住了她,兩人重回游艇。 他指了指電磁爐,意面很難煮熟,用這個。 會不會耗很多電??? 一次還好。 鐘熙安下心搞鮮魚意面。 - 吃完東西以后,鐘熙躺在甲板上消食,她看不出現在幾點,風一陣一陣的,陽光曬著也很舒服,她幾乎就要睡著了。 沒過兩分鐘,她感覺到眼前有了陰影。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江恪之。 這里風大,要睡去床上睡。他看著她,語調平靜地說。 鐘熙瞇著眼睛沖他笑,那你幫我擋住就好啦。 和江恪之開玩笑儼然成了她的一項愛好,她想著江恪之又不傻,肯定轉頭就走了,正打算閉上眼繼續享受愜意的時光,就看到江恪之仍舊這樣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不走?鐘熙輕聲問。 大約過了半分鐘,她聽到江恪之的聲音。 你不是讓我替你擋風。他聲音很低沉。 逆著光,她其實看不太清晰他臉上的神情。我讓你替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嗎? 鐘熙就這樣怔怔地盯著他看,嘴里突然冒出一句。 江恪之,你這樣,好像我爸爸哦。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只是剛說完,自己就笑了。 不對,我說錯了,他才不會因為怕我冷給我擋風呢。 江恪之看著她臉上的笑,莫名感到身體某個地方被什么攥住了,他真想讓她的這個笑容從這張總是奚落他的臉上消失。 為什么他不會? 有什么為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鐘熙滿不在乎地說。 江恪之看著她,別這么笑。 鐘熙聞言有一瞬間的失神,只是很快,她面上的笑容更大,你好霸道,現在連我笑都要管了。再說我笑得不好看嗎? 她又恢復了她平常的樣子,江恪之盯著她,沒有說話。 盯著我看做什么?鐘熙問,她將自己的腿豎直,腳趾在他的腳踝劃過,又不說話了,我好看嗎? 江恪之努力忽視肌膚上的觸感,沉聲說:不要明知故問。 鐘熙終于露出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她雙腳勾住江恪之的腳。 我聽出來了,你在夸我漂亮。 江恪之看著她,意識到她又恢復了生氣,于是想要岔開腳離開。 鐘熙輕飄飄瞪他一眼,你這個人一點也禁不住逗,每次撩撥完我就要跑。 我沒有撩撥你。江恪之一字一頓地說,他想著這樣挪開腳應該不會很大力,就聽到鐘熙的聲音。 你不能走,她依然躺著,那雙眼睛上挑著望向江恪之,提醒道,忘了嗎?今天是周二,你要聽我的話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