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初吻
不是初吻
不知道是不是鐘熙敏感,她覺得江恪之的這個眼神充滿了對她的質疑。 你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江恪之抓住她的手,過了幾秒才放開,他看著她,平靜地說:你看起來沒有一點不喜歡接吻的意思。 鐘熙真是難得聽到他說這么長一句話,關于這件事她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想表達什么?她湊近他,你覺得我喜歡你的吻,所以你對我很特別?她又恢復了那副輕佻的態度。 聞言,江恪之笑了笑,盡管這個笑容沒什么溫度。 我不會這么想。他自嘲地說。 為什么?她仰起頭,靠近他的臉,感受著他的氣息,你身上真好聞。 口腔也是,鐘熙想,這大概是她可以欣然接受他的吻的理由。 只是剛說完這句話,江恪之卻出乎她意料地伸出手,將掌心覆在了她的嘴唇上。 鐘熙以為他又開始想玩舔手指的游戲,但她望向他的眼睛,里面沒有一分一毫和情欲有關的東西。 他看起來似乎無動于衷,但鐘熙竟然察覺到他眼神里強烈的情緒,一種類似想要逃避的情緒 她感到困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恪之凝視著她的嘴唇,最后低聲說:說謊。 什么?鐘熙因為他的這兩個字回過了神,她不高興地拉下他的手,你講清楚,我哪句話說謊了? 她真是摸不著頭腦,江恪之卻沒有說下去的打算,也沒有聽下去的意思,他心不在焉地抽回了手,輕撫了一下鐘熙的胳膊。 不重要,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怎么就不重要了?冤枉我是你的愛好嗎?江總。 鐘熙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不過她話是那樣說,自己也記不得剛才是不是有在跑火車。 她確實感覺到冷了,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反正江恪之看不慣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她還沒站穩,江恪之一言不發地把他干凈的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后,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就在他理好衣服的瞬間,鐘熙從他背后摟住他的肩膀直接爬上他的背。 背我回去,作為你剛剛冤枉我的賠罪。她無視江恪之上一次說的僅此一次的話。 就在江恪之打算開口的時候,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我沒有穿鞋,你就不要說些有的沒的耽誤時間了,明明最后還是要背我回去,好困的。 她就這樣掛在江恪之的身上,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 江恪之在原地站了幾秒后,沉默地拉下她的手,認命地把她往上面背了一些。 這一次,他走得比上次緩慢,鐘熙趴在他的頸窩,感受到睡意襲來。 江恪之,剛剛是你的初吻嗎?她隨口問道。 其實,鐘熙并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但她大概太無聊了,只能從唯一的同伴身上找點樂趣。 江恪之因為她的這個問題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甚至停下了腳步,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鐘熙就沒見過他和任何女人走近過,只是她沒想過他的反應這么大,于是露出一點笑。 是也沒什么 江恪之卻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 不是。 說完以后,他又低聲重復了一邊,不是。 鐘熙睜大了眼睛,她開始分辨他話的真偽。 很快,她發現自己的上半身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他的背,意識到這點后,她又自然地靠了回去。 江恪之繼續背著她往前走。 鐘熙哈了一聲,你不會是為了要面子在騙人吧。 鐘熙根本想象不出江恪之和女人接吻的樣子,這個想法出現在她大腦的時候,她真是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了,事實上,他半小時前就在吻她,吻別的人又有什么不可能? 耳邊傳來江恪之平和的聲音。 為什么要撒謊?江恪之總有將問句說成陳述句的能力,他腳步未停,我從不撒謊。 那你吻技那么差,真不應該了。鐘熙試圖用一種調笑的態度說出這句話,她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過刻薄。 這一次,江恪之沒有任何回應。 鐘熙不知道自己心底冒出的不愉快是個什么情況,這些事和她根本沒有關系。 兩人陷入了微妙的安靜,接下來的一點路,沒有人再說話了。 還沒到帳篷口的時候,鐘熙就從江恪之身上跳了下來。 腳下有些小石子,江恪之皺眉盯著她的腳。 大概意識到自己動作的突兀,鐘熙轉過頭對他笑了一下。 晚安。她說。 江恪之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對上她面上的笑意,他感到胸腔一陣澀然。 但最后,他也只是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