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halation》
原來接過吻也無妨繼續做朋友。 原來難過淡去,只余二三煩憂。 應鴻雪去了英國,我們又時常聊天。說些平平淡淡的事,只是沒再有徹夜不眠的談天,也不提起春夏時分的越界。 【應】:迎新周很熱鬧 【珞珈】:挺好 【應】:在打卓游 【珞珈】:桌 【珞珈】:你的漢語已經迅速退化了 【珞珈】:再見吧 【應】:英語也沒長進 【應】:不配和落葭說話了 【珞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對,他改了微信昵稱,大概是不再喜歡王小波了吧。 這樣的悲傷甚至稱不上是悲傷,只是淺淡的令人沮喪的煩憂。細碎得像擰緊后還有延遲的水龍頭,時而墜落破碎,但很快被我拋在腦后。 譬如重讀舊書的時候,譬如再去吃那家中餐館的時候,譬如在網上偶然刷到文藝復興作品相關和特德姜今年新出的短篇集。 我會永遠記得應鴻雪寬撫過我的眼淚,教我不要委屈自己。我們一起在電影散場后穿過夜晚喧鬧的cao場,在江城十年難得一見的落雪里安靜漫步,在熾風蕩漾的夏夜無聲地跳舞。 我有定期清動態刪朋友圈的習慣。偶然翻到去年剛開竅那會兒,半夜分享歌,其實也不過是想讓特定的那個人聽一聽。 不一起看星星,星星它亮有什么用 忍不住想笑,又平靜地刪掉。 2020年應鴻雪生日的時候,他沒在國內。我按之前他給的家里地址寄了書,,仍然只是樸素的生日快樂,學業順利。 我們仍可算是知心好友,未盡之言彼此都懂,也都留在書里最宜。 飽經世故的人們常說,不會回頭的東西有四件:說出口的話、離弦的箭、逝去的生活和失去的機會。我比大多數人更清楚,這句話再正確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