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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玨散發著紅光,在那群人影消失于她眼前的時刻,她才終于卸下了所有。人都離開了,千秋定內的一切都在極速風化,卞芙用盡最后的力氣扯下血玨,她才不要看著自己死,要死,就來個痛快吧。她任性了一輩子,就連死也死得讓別人那么不痛快,但以前的任性終歸是調皮,卞芙覺得,她一生中最任性的這次,倒是挺值得的。千秋定中的天,好藍啊,綠色的山,白色的花,還有宏偉的宮殿,一切……都會與她一同消失,死在這么美的地方,也算值得了吧。☆、小月與白素小月也不知在禁地之口等了多久,總之已經有許多天了,這里的妖氣從來就沒有斷過,日日夜夜地在妖界擴散。自從妖界禁地被打開后,眾羽族的妖有能力的多少都受了些傷,獸族同水族本來與他們為統一戰線侵占人間的,見他們羽族內部矛盾不斷,甚至有想要插上一腳進來,直接統領整個羽族的意思。若不是白素一直撐著,羽族的領地里,恐怕到處都是獸族的身影了。在這三族領地交接的地方,誰也不愿意再來,還有一種說法是赤石墜落,妖氣四起,妖界里的每一只妖都要將災難,而造成這一切的,也是羽族。小月撐著下巴嘆了一口氣,她的思緒并沒有纏繞在這妖界的大事上,反而有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一直擾亂她的心神。季靈兒三日前醒了,她睡了太長時間,一直都是白素在照顧,白素特地找人做了一扇面具戴著,就是為了在照顧季靈兒的時候,能遮住他一臉的蒼老。小月不懂,對她而言,白素從來沒變過,又為什么要遮住臉,畏畏縮縮的。而且,她心里還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在看見醒來的季靈兒更依賴白素時,她總覺得心里有一處空落落的,分明應當開心,她將這曾經的一對神仙眷路又撮合到了一起,是她有本事,怎么會覺得,好像有酸澀滑過心間。就在小月出神時,鴉族的一名男子飛身過來,手上還提著一籃好吃的果子,小月是聞見了果香才回神的,回頭看見了來者,淺淺一笑:“今日怎么是你給我送飯???”那男子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左右,兩腮處還有妖斑,一撇胡子在嘴唇與鼻子中間,顯出了幾分成熟:“之前給你送飯的家中有事,我便來陪你說說話了?!?/br>“李曜大哥,靈兒好些了嗎?”小月咬著一顆李子問。叫李曜的男子正好剛從主殿過來,回想了一下點點頭道:“將軍在照顧她,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br>小月一聽,抿著嘴,李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br>小月回神,拿了一顆李子遞給對方:“請你吃?!?/br>李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也算是看著小月長大的了,這丫頭原本長得倒是有些寡淡,平平無奇的一張臉,索性性格很討喜,他也挺愛與對方來往的。只可惜這兩百年在八角塔中的蹉跎,愣是讓她老了不止一星半點,近日一直修煉雖有好轉,但那張臉上笑起來,眼角依舊有細細的紋路。李曜有些心疼她,她是被關在八角塔中年紀最小的那個,卻能熬到最后,也是不容易。他伸手,摸了摸小月眼角的細紋,小月一愣,覺得這姿勢有些曖日未,于是扭過頭去,剛好看見站在林子外頭的白素。白素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與他的那一頭銀發顏色一般,他渾身都是白色的,于風中站立好像隨時都能飄走似的。不知道為何,小月能感覺白素心情不太好。李曜站了起來,對踱步過來的白素鞠躬:“將軍?!?/br>“嗯?!卑姿攸c頭,先是看了一眼籃子里的果子,然后又看了一眼小月還泛著紅的臉頰,眸色沉了沉道:“你未婚妻正找你呢?!?/br>李曜一聽,抬腳便要走,走之前朝小月笑了笑,問了句:“甜嗎?”小月點頭,他道:“那就好?!?/br>這些都是他未婚妻采的,特地讓他送來,李曜見白素還站在那兒,只能再行了個禮,飛身退下。李曜走后,白素伸手摘了面具,那張臉已經年輕了許多,與小月不同,他的修為很高,這些日子,容顏已經恢復了四五成,雖比不上曾經的俊美無儔,但也是硬朗挺拔了。“你們方才在說什么?”白素問。小月搖了搖頭:“沒說什么?!?/br>“我見你們笑得挺開心的?!?/br>小月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白素,扯開話題:“李曜大哥帶來的果子可甜了,你嘗嘗吧?!?/br>白素掛在嘴角的淺笑一瞬消失,他皺眉:“我不吃?!?/br>小月見對方好似有些不開心,頓時笑著開口:“聽說靈兒身體已經好轉許多了,那真是太好了,而且她最近好像還和你挺合得來,你們能重新在一起,我真是太開心了?!?/br>白素淡淡地問了句:“你真的開心嗎?”小月心中一抽,嘴角依舊揚著:“開心??!我從以前就很羨慕你們,你們長得又好看,法術又高,又受首領的器重,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現在呢?你還覺得我和靈兒般配嗎?”小月重重地點頭,當然般配,這世上除了季靈兒,也沒有其他女子能配的上白素了。白素的臉色很不好看,小月不明白他有什么不開心的,季靈兒已經醒了,且并不排斥與他接觸,他的容貌在一天天恢復,終有一天能變回以前戰無不勝的將軍,這一段故事里,她只要安靜做一個旁觀者,看他們幸福的在一起就好了。就像以前一樣,遠遠地羨慕著就好了。白素突然嗤笑一聲:“你為什么,就總是想把我往靈兒那邊推呢?!?/br>小月頓了頓,是她在推嗎?白素輕嘆了一聲,在八角塔中的這兩百年,眾多族人在他們的面前死去,他有過一段時間,真的堅持不下來了。他看著第一個滾入禁地之火的族人,將自己的身軀獻給眾人的時候,心頭在滴血,他枉為將軍,他很失敗,他只能看著自己的手下,以血rou來維持其他人的生命。那時候他想過死亡的,想過逃避,想過如果下一個墜入塔底,滾到禁地之火中的是他,那他就可以早些結束這樣的痛苦,少受一些折磨。當時就是這個傻丫頭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死死地抱著他的腰說了一通胡話,那眼淚鼻涕一起擦在了他腰部的衣服上,她一邊哭著一邊喊:“你怎么能死?如果你死了,大家活著還有什么希望?你是將軍,是軍魂,是我們的主心骨,如果連你都放棄生存,我們只會一起逃避苦難,全都奔向死亡,我們會追隨你而去,你……你不能做傻事!”“如果我死了,你們也會死?”“如果你死了,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