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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臉色還是有點不大對付。“再給你拿一張所有樂隊的簽名照行不行,可可夕尼的大名擺在正中間!”所以只要愿意等待總會有好事發生,許朝歌笑著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宿舍門前,常平把東西都交還到許朝歌手里,說:“開幕那天我來喊你,你換好衣服乖乖等我就行?!?/br>許朝歌點頭,往門里看了看,小聲說:“寶鹿還沒回來?!?/br>常平揉揉她腦袋,說:“進去吧,別為這事擔心了,好好過你的日子?!?/br>許朝歌低頭,從他手底下讓開,呢喃:“……我怎么能過得好?!?/br>關上門,許朝歌抱著東西看了一會寶鹿的床。她喜新厭舊,就跟不喜歡每天穿同一件衣服一樣,過一段日子想睡下鋪,再過一段又想睡上鋪。許朝歌從不約束她,陪著她鬧,兩人的東西換過來,換過去。算一算時間,等她回來,她倆又該再換一次了。陽臺上陽光正好,她將東西放下來,掀起寶鹿的被子往外走,剛往陽臺曬好,宿舍門被人敲響。還是常平,他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她手里,說:“剛剛下樓的時候看到的,有個人送到宿舍樓下指名要給你?!?/br>許朝歌接過來,嘀咕:“誰送的呀?”常平說:“上面沒寫,估計是哪個喜歡你的吧,要知道,你在咱們學校還是有點影響力的?!?/br>許朝歌說:“才怪?!?/br>禮盒是很淺的香檳金,用一條同色的絲帶扎出一個精致的結扣,上面插`著一封燙金的卡紙,寫著:給表演二班的許朝歌女士。不單是大名,不后綴同學,而是“女士”。許朝歌在拆啟的時候已經隱約猜到是誰的手筆,只是心中還有疑惑,那個他,到底會送她什么?當一部最新款的手機出現時,她方才恍然,多聰明啊,他找了一個最合適和順遂的理由,把這燙手的山芋安全甩到她的懷里。不知觸動了哪個機關,這部手機忽地響起來,屏幕上果然是那個陌生號碼。她接起來,果然聽到崔景行在那邊笑著說:“收到了?他們動作還挺快?!?/br>許朝歌說:“這個禮物太貴重了?!?/br>“那可要看看你拿它跟什么比,如果是跟你救了我母親這件事相比,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了?!?/br>他擔心這位膽小的女生會拒絕一樣,連忙補充道:“收下吧,朝歌,你的手機不是因為今天幫忙而壞了嗎?”崔景行帶著幾分困倦地等著這女孩的回應,琢磨著還要在這件事上,跟這位看起來和順其實滿身戒備的女孩糾纏。讓崔景行沒想到的是,許朝歌說:“那好吧,謝謝你?!?/br>“……”崔景行有點意外,說:“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么顏色,所以讓小許挑的賣得最好的粉色,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買另外一種?!?/br>許朝歌說:“不用了,這顏色很好,我很喜歡?!?/br>“這就最好了?!?/br>“不過崔……先生,您今天送給我的手機,我就把它當成是一種謝禮,算是您還我幫了吳阿姨的人情。雖說只是舉手之勞,本不應該收下這些回禮?!?/br>“……”“我希望您再聯系我的時候,是告訴我寶鹿的下落,除此之外,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私下聯系的好?!?/br>“……”“您應該知道梅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衷心祝福你們倆能走到最后。她看起來大大咧咧,有點沒心沒肺的,可我知道她其實特別愛您。請您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好嗎?”一番話說完,兩邊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許朝歌靜靜候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于有些沉不住氣地先開口道:“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掛了?!?/br>崔景行這時候才沒頭沒腦回道:“我明白了?!?/br>他聽得懂,許朝歌也能聽得懂。她將手機拿下耳邊,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邊又說了一句。房間里靜得能聽到風過樹葉的聲音,寶鹿的被子被吹起一角。“我告訴過你的許朝歌,我最討厭別人喊我,崔先生?!?/br>“嘟嘟……”☆、Chapter07·關于他的第二件事四月校慶,按照往年的習慣,各班都要拿出匯演的節目。今年逢十,學校準備大辦,對節目這塊抓得更緊。原本就忙得不行的表演班,這陣子更是沒有空閑,大家就跟廣場上被抽的陀螺一樣,一刻不敢停地轉起來。低年級不比高年級,有現成的劇本照著排,大到編劇導演演員,小到燈光音響舞臺,甚至是演出當天的服裝,都要大家群策群力。許朝歌文的武的都不行,只好撿起老祖宗給的女性天賦——女紅——拿了一些衣服回來,按照大家的指示修改尺寸和式樣。這活平時在教室和排練室都還好,空調暖風開得足,除了腰和眼睛吃不消,越做越覺得有意思,可一旦回到宿舍就變了味。供暖已經停止,北方刺骨的寒風可一點沒打算放過他們這些可憐的人。宿舍條件不好,一直沒有按空調,開會兒油汀都會跳閘。許朝歌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手指頭凍得硬邦邦,往帶著熱氣的脖子里摸一摸,像冰棱擦過熱豆腐。手都不是手了。這時候飛針走線就難比登天,她時常裹著大被子窩床上,將在網上買的九十九塊一只的縫紉機擺身前,“嗒嗒嗒”的忙上大半宿。一次實在困得狠了,打著盹的時候,將旁邊臺燈撞翻了,她手指就跟著衣服一起送進了縫紉機的長針下頭,刺了個對穿。許朝歌的眼淚當時就落了下來。半夜三更,宿舍早就鎖起了大門,黑漆漆的校園里除了鬼,連狗都不吱聲了。許朝歌臉皮薄,不好意思敲門喊舍管,硬是熬了兩個小時,這才在雄雞打鳴的第一聲后沖到樓下,打車去醫院掛了急診。一個人檢查,拍片,付款,包扎,取藥。在老人之家里繼續拿包成蘿卜的手做衣服時,吳苓愛憐地摸著她的頭,說:“孩子,你這心也忒大了,手都成這樣了,還做???”許朝歌挺流連她手底下暖意融融的溫度,這讓她想起小時候賴床不起,mama寵溺放縱撫摸她的感覺。吳苓將她懷里的衣服拿過來,搗鼓那塑料質地的小縫紉機,說:“你這小家伙不太給力啊,衣服稍微厚一點就卡?!?/br>許朝歌說:“網上買的,便宜著呢,走的時候慢一點,其實用起來還好。就是只能走平針,有時候想撬邊什么的,它就束手無策了?!?/br>吳苓笑著來摸她臉,說:“你這丫頭真不錯,這些事都會做,我做姑娘那會兒怎么也不肯學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