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轉
九、回轉
你無媒無聘就這么把我弄進府里算得了什么? 虞令見他有持無恐的模樣,自己爭也真不過,只得做出委屈可憐的樣子與他小心周旋。 李術看得心軟,躺下摟她進懷里,撫著她脊背說道你且安心,我如何舍得把你當作一個玩物女子,若不是趙顯小兒成日催趙國公去提親,我擔心你讓他捷足先登,也不至于讓你受此委屈,要怪就怪他吧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虞令心中恥他慣會諉過于人,面上仍是嬌滴滴的說道我與趙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就你一人認定了,你不過就是想欺辱我罷了 李術知道她的小心思,聽她狡辯也不戳破,反正人已到手,已絕了她再想嫁給趙顯的心思,又何必與她爭個明白,左右自己在她心中也沒幾分好印象了,再多幾分急色也沒什么。 虞令見他眉開眼笑并不接話的樣子,似是認了她的話頭,卻也是對他無可奈何,只得繼續說 如今事已成炊,難不成你就這樣一直關著我?到時再擄我去你封地? 李術聽得一樂,有心逗她怎么?嬌嬌不愿隨我去吃苦? 愿與不愿事已至此,你何曾給過我選擇的余地虞令心中厭煩不想被他看出,只垂著眼皮悶悶的與他說。 李術也只是逗她一逗,并不多思,不管她愿不愿意自己都要把她牢牢抓在手心里。 從小看著她長大,沒人知道他對她到底有多么喜愛,不、或許趙顯那小子知道,可自己與他再深厚的情誼,這個人也是不能讓出去的。 如今人在自己懷里,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了,他心底快慰滿得都要溢出來,抱緊了人悠悠道再睡會兒吧,你哪兒也不用去,咱們嬌嬌只能養在京城繁榮昌盛的富貴堆里。 此話一出虞令心潮騰涌,整個人直愣了半晌,怪不得李術如此有持無恐,恐宮中大事已定。 想明白她越發急躁,放開了嗓子哽咽道你先送我回去吧王爺,娘親自哥哥去了,成日在府中哭怨哀嚎,如今早失了神智,需我每日看顧安撫,否則寢食難安,如今兩日未歸家也不知她怎么樣了,你送我回去吧 她提起舊事,李術心中愧疚,不想與她再因此加深隔閡,只得吩咐人去備下軟轎。 待虞令收拾好坐進轎子里,他還拉著手兒不放,再三囑咐她回去不許再見趙顯,安心等他安排。 虞令一遍遍應下沒有露出絲毫不耐,見得天光乍破,他還不肯撒手。 她站起來仰頭對他奉上香吻一枚,學著他的樣子伸出舌尖在他薄唇上描繪舔舐,趁他還沒來得及張嘴叼住頑皮的小舌,便錯身貼在他耳邊幽幽道。 來日方長,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哥哥且放心吧 李術躬身遮住身下緩緩抬頭的老二,心中嘆得一聲妖精。 虞令趁他失神掙脫雙手,落下轎簾,吩咐起轎回府。 等闈轎晃晃悠悠被抬起往外行去,虞令才長長吐了一口悶氣,整個人也疲憊不堪的倚著轎廂,長指按揉兩側酸脹不已的頭xue。 兩府離得不遠,小轎在晨曦初露時悄悄轉入御史府側門。 虞令心中思緒紛雜,滿腔怒氣忍了又忍終熬回了自己的小院,出得轎子指示婆子壓著那日隨她出府兩位侍女跪在廳堂。 進了屋子她也不坐,先接過茶盞狠狠擲在地上,尤不解氣,抬手又砸了高幾上的青花盤紋觀音瓶。 聽得噼啪一陣脆響,虞令胸中郁氣稍解,才慢慢悠悠坐在上首,自倒了杯茶飲過一口,問堂下跪著顫栗不已的侍女。 是我父親指使你們的? 是。兩位侍女伏在地上齊齊回道。 這個答案,早在昨日在王府中醒來時,虞令就心中有數,可她還是想確認一遍。 李術從前因生母不過是皇帝胞妹身邊侍女,便不得皇帝喜愛,小時候也養在國公府自己姑姑身邊不聞不問。 她與他因趙顯的關系,三人年少時常為伴,他自小心思深層卻不顯露痕跡,在虞令和趙顯絲毫未覺的時候,已由一個孱弱皇子,變成在朝中有些許勢力的儲君人選。 前幾年邊關戰起的時候他毅然請兵出征,回來時軍功在身,陛下卻只封他做了個閑散王爺,人人都笑他弄巧成拙,無緣再入得儲君之列。 此番五皇子六皇子爭得厲害,沒人管他這個與大業無關的閑散王爺,他有兵有權,朝中根基深種又如何,都想著登峰造極后他自難成威脅。 卻不知帝王心思難測,沒人算得過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那一位。 若是今晨他徹底瞞了自己,她也就順從接受他了,當初因為二哥的事情她們疏遠了些,可終歸他與趙顯在她心中并無太大差別,嫁給哪個都算得舒心自由。 可他偏偏對她無所防備,又或許是他以為自己會更喜歡他將來的身份地位,所以將事情透露給她了。 虞令哼笑一聲,李術還總喜歡做些臨門一腳弄巧成拙的事情。 不過自己自是不能與他的天下大事相比,也沒有帝王的叵測心思。 她受夠了這些彎彎繞繞的爭斗,這些為了大義必須做出的犧牲,她只想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輕松過活。 所以她才在宮宴上誘得趙顯昏頭轉向笑料百出,耍了手段讓父親將自己許給趙顯。 她不能也絕不會因為失身而被李術拿捏住,從此去過自己最厭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