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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體……沒有只活到十四歲。但……也許會變得漫長的人生,反而讓現在的我心生恐懼。我甚至冒出了一個……說不上可怕,對我來說反而更正常的想法。要是我……在五年前的大戰中死去了就好了。——!手腕猛的一緊,我瞬間從編織好的種種幻境中掙脫出來,對上弗雷德緊繃的臉愣了一下,隨即才有些好笑的反應過來。“不都是假設嘛?!蔽抑逼鹕碛H親他,“現在的我怎么可能會有那種想法?!?/br>琥珀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我,他執拗道:“那也不許?!?/br>“是是是,”我無奈點頭,“不許不許——我不那樣想了。那現在還要不要繼續呀?”他頓了一下,先低頭給了我一個深吻,指腹留戀般的在我臉頰上蹭了蹭,才慢慢直起身,還是用那種直直的目光盯著我看,“繼續吧?!?/br>我有些想笑,只能用力繃住嘴角。原本努力構想出的哀傷情境完全被甜滋滋的心情一掃而空,我閉著眼睛憋了很久很久才勉強找回了一點情緒。……過于漫長而孤單的生活,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種拖累。我就這樣自欺欺人的虛偽活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除去必要外基本不和別人打交道,只沉浸在工作之中。如果不是店長專門找了我談話,我真的都要忘了……原來已經過了那么久。整整五年了。五年了……家……?家是什么?我有過家嗎?一個人……也能算一個家嗎?……不過也許我真的該回去一趟。多取點錢回來,算算說不定可以在這邊買一套房……擁有自己的小房子……再去用心的仔細裝扮……一個屬于自己的、全因自己喜惡擺弄的小房子……大概就有家的感覺了吧?我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一個小房子。這樣想想突然就又有了斗志。我終于重新找到了人生繼續下去的動力和意義。我應該努力給自己一個家。而不是繼續渾渾噩噩的活著。至于有了房子之后還應該怎樣……那也等后面再說吧。再踏上英國的土地時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又作為補償似的加速跳起來。我嗅著有些咸濕的空氣,輕輕按了按心口。那上面涌出來的……究竟是懷念,還是懼怕呢?我分不出來。對角巷的風景還是如此。闊別五年也似乎沒有多少改變。說不上陌生,但也已經說不上熟悉了。我慢慢的走著,有些遲疑的左右看著那些眼熟卻也僅僅只是眼熟的店鋪們,心里同樣緩慢的琢磨著下一步的動向。我以為自己已經計劃的很周全了。直奔古靈閣,把所有錢都取出來換成英鎊,再直接回魔法部去中國,再換錢,開始準備買房。但是現在我卻似乎并不想這樣做了。這個地方給我帶來的眷戀比我想象中似乎要多很多。我并沒有如自己所想那般厭惡這里。也并沒有那么多被針扎似的想立刻逃離的情緒。溫和熟悉的風似乎也給那些痛苦的記憶蒙上了溫柔的輕紗,看起來遙遠又模糊。它們不再緊迫著追趕著我了,而是離我遠遠的坐下,安心的蜷在那里。原來放下比我想象的還要容易。被困在樊籠里的也只有我一個人。那個籠子由我自己親手打造,精密的排好每一根鐵絲,卻還是心軟的留下了一扇未鎖的門。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了。我站在街上,慢騰騰的想了又想,那些憋悶許久的陳氣終于慢慢從五臟六腑中升騰而起,化成一聲柔軟的嘆息。我也應該走出來了。但是輕松過后,最先涌上來的還是茫然。我是放下來了、我是走出來了、那么……我接下來又該如何呢?我心態的轉變,對我的生活,我的計劃,有什么實質性的影響嗎?似乎并沒有。啊我果然活得還不算通透嗎。不過也算了。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取了錢就走吧。這里也沒有什么可再想的東西了。我繼續的慢慢往前走著,努力忽視掉那一點正不斷翻涌擴大著的情緒。不。我真的什么都不沒想。真的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小青蛇?”熟悉的嗓音自身后響起,微顫的尾音余韻拖得極長,似乎要過很久才會融化到空氣里。可是卻沒法消失在我心底。我整個人就是一顫,大腦似乎被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單詞擊得潰不成兵。我軟著腿腳,空白消失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離開。離開??煲稽c。身后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剛剛才逃離的樊籠。它也許只是暫時安歇,我不快點逃開的話立刻就會追上來。“小青蛇?”手腕被一把抓住,肌膚相貼的地方傳來致命的灼燒感。熟悉的氣息真的近了。我再無可逃。他已經完全走到了我身前,輕輕捧起了我的臉,力道和嗓音一樣輕。“……小青蛇?”我死死的咬住下唇??諝鈷豆臍庀偭怂频耐冶乔粴夤芾镢@,刮得我胸腔都生生的痛。我卻好像要窒息了。他又輕輕喚了我一聲,這次尾音被吞了一半。我不得不慢慢抬起眼睛去看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刺的我立刻就要流下淚來。弗雷德·韋斯萊正站在我的面前。用他琥珀色的眼珠直直的盯著我,眸光顫抖著,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緒。五年了。他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有變。身上依舊有著蓬勃的少年氣,卻也帶了明顯的成熟色彩。眼睛明亮,衣著干凈,一看就過得很幸福。他過得很幸福。眼睫不可控的一顫,大顆的眼淚不可擋的直滾下來。我再也忍不住了,把頭死死的垂下去,盡量不出聲的哭泣著。弗雷德起初也沉默著,但不過兩三秒就耐不住了低下頭喚我,試圖讓我抬起臉停止哭泣。我其實也并不想哭。我不想讓我們闊別已久后的初見一下就又沾染上了沉重又苦澀的味道。但我忍不住。一點也忍不住。心臟被狠狠剜攪著,痛得我立時就要蜷成一團。剛剛瘋了似不停涌入的空氣此刻似乎又停滯了。胸腔立刻泛起了嘶啞的痛。兩種截然不同但又如此一致的痛苦讓我臉色都青白起來,雙手用力揪住心口,一直被緊緊咬住的下唇終于松開,渴求著空氣的到來。“小青蛇?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