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春光乍泄
甄清漪沒想到一進門就能看見裴垣摔在地上,臉上掛滿了我去、不是眼花吧、太倒霉了等等rou眼都可解讀出來的信息。 她丟下行李箱,上前扶起裴垣。 裴垣尷尬地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又要強打精神故作客氣:好巧啊,甄清漪。 裴垣今天嗯,不太是印象里的裴垣。 裴垣在高中基本不化妝,綁著馬尾、素面朝天地在球場上跑來跑去,但是皮膚卻一直都挺白的,大概是基因原因。 今天的裴垣穿著昂貴的套裙,精致的妝容,盡管長卷發被扎成了馬尾,但和過去那個爽朗陽光的風格的確差得有點遠。 這樣也很好看。如果裴垣過去給人的感覺是大女孩,現在也有成熟女人的風情和嫵媚了。 哈哈哈,哈哈哈??吹贸雠嵩珒刃陌?,表面卻還要裝作熱情客氣。 甄清漪忍了好久的笑意,只在嘴角微微掛上笑容。 我以為你在利大呢!哈哈哈,還以為你想當律師呢!裴垣聲音至少高了八度,顯得有些尖過度難過后的尖利。 甄清漪一直頗有辯才,高中代表學校出戰過許多辯論賽,拿了不少獎項回來?;菔心钞厴I于利大法學系的大牛大狀就是她的堂伯父,人人都以為她也會進利大法學系深造。 甄清漪知道她什么想法, 微笑道:我舅舅是秋大教授,他希望我當他的門生。加之我也的確對他研究的方向感興趣,所以我就來秋大了。 呵呵,這就是世家千金吧。不是這個舅舅是大學教授,就是那個伯父是大牛大狀。愛上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秋大當然也是很好的學校,但當然也比不過利大,至少裴垣就考不上利大。甄清漪年級第一,全市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成績去哪兒不行? 哦哦。裴垣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消息震飛了理智,無意間掃到甄清漪身后的行李箱,又是一個大錘狠狠落在腦袋上,那是你的行李嗎? 甄清漪回頭看了一眼:嗯,我住這兒。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們豈不是室友?裴垣內心在嘶吼,手上卻猛掐自己,告訴自己要冷靜,要保持風度,要和和氣氣。 看來是呢。甄清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真是有緣。 哈哈哈,哈哈哈。裴垣又露出了假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我去下洗手間。 把馬桶蓋拉下來,然后坐在上面。裴垣怒氣沖沖地打字,發信息給班上曾經最愛八卦、消息最靈通的一個死黨:為什么甄清漪會在秋大?。。。。?!她不是去利大了嗎?。。。。?!為什么會來秋大?。。。。。。?! 老娘還跟她一個寢室你知道嗎??。。。?!寢室是二人間?。。。?!她以后是我的室友啦?。?!要死啊,萬一我們兩個打架還沒人來拉著勸著?。。。?!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會在秋大?。。?!好生氣?。。?!怎么陰魂不散,擺脫不了她啊救命?。。。。?! 大概是被滿屏的感嘆號嚇到了,微信那邊很快回復了:什么?甄清漪去了秋大? 她沒去利大?不是說她是惠市的高考狀元嗎? 我靠,你怎么這么倒霉? 沒打起來吧? 那你打算咋辦?要不退學吧咱,回來陪我再讀一年唄。 裴垣發了個人從高中樓上跳下的表情包:你不是號稱X中百曉生嗎?怎么這都不知道? 百曉生回復:我怎么會知道哇?我相信大部分人都默認她會上利大吧,而且她朋友圈屏蔽我了,我想看也看不到哇。 裴垣:她也屏蔽你朋友圈了? 百曉生:嗯吶。等等,你為什么用個也字? 裴垣: 洗手間的門被敲了敲,傳來甄清漪的聲音:裴垣,你還好嗎? 哦,我沒事。裴垣收起手機,扶了扶額頭,這個聲音真是一聽就生理性頭痛。 她打開門:不好意思,占用太久時間了,你要用嗎? 沒有,看你在里面沒聲音,怕你怎么了。甄清漪語氣很溫和,時間也不早了,一會兒要不要一起吃飯? 裴垣又是一陣頭疼,對著這張臉她怎么可能會吃得下于是擺出禮貌的笑容,說:嗯今天有點累了,不太想出門,我叫個外賣吧, 不好意思。 不是她故意擺架子,只是一時之間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反應不過來,總得自己消化消化吧,別一上來就開演啊。 甄清漪也沒有不高興,表示能理解。兩人各自收拾自己的日用品,過了一會兒,甄清漪就出門吃飯了。 裴垣叫了個外賣,怕油漬濺臟自己價格不菲的套裝裙,于是換下了套裝裙,穿上舒適的長襯衫,光著兩條長腿盤坐在椅子上。 她正哧溜哧溜地吸著粉,突然放在書架上上層的手機響了,她本能地想伸手去拿,可惜盤著腿重心不穩,一著急把旁邊的水杯給碰倒了。 水勢蔓延迅速,一下子浸濕了她襯衫的胸口部分,她顧不得手機了,連忙掏出紙巾擦拭,又站起身來,一顆一顆解開襯衫的紐扣,想要把它換下來。 剛解到胸下兩三顆扣子,門突然被打開,甄清漪抬眼望來。 裴垣穿著一件白襯衫,看向門口的她。胸前一片濕漉,襯衫的扣子被解到肚臍的位置,渾圓白嫩的風光一覽無遺,而胸前兩顆紅莓因為水漬被緊緊吸附于襯衫內,透出鮮艷的顏色來。 又長又直的腿藏在襯衫下,裴垣已經卸了妝,一張臉干凈清爽,嘴角似乎還沾了一點點醬汁,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裴垣以為自己今晚不會再出門,所以習慣性地卸了妝、換了衣服、脫了內衣試問有哪個女孩不出門還會穿著內衣呢? 甄清漪咳了一聲,挪開了視線。 裴垣慌亂地低下頭,隨便在衣柜里拿了件家居服就沖進了浴室。 他大爺的,老娘以后在寢室一定要穿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