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厄里斯魔鏡
064.厄里斯魔鏡
程挽月體力不好,悶在厚重的玩偶服里又蹦又跳,額頭汗津津的,臉頰也透出健康的血色。 路燈昏黃的光線散落,像細碎的星光落進她眼里。 卿杭很想吻她,很想。 但他嘴里有煙味,他不想被她討厭。 煙盒幾乎還是滿的,卿杭抱起程挽月剛脫下的玩偶服,撿仙女棒的時候順手把椅子上的煙和打火機拿起來。 打火機可以留著,煙不能抽,程挽月捏著煙盒從他手里抽走,塞進自己的包里,在他晃神時踮腳親了他一下,跟我在一起就不準抽煙。 卿杭點頭,嗯。 程挽月眉頭皺起,嗯是什么意思? 卿杭牽起她的手往亮處走,以后不抽了。 她慢半步,這個熊是我借來的,要還給老板。 你怎么借的?他記得附近那家玩具店老板脾氣不太好,偶爾上下班都能看見老板跟人吵架。 他不要錢,也不賣,我送了他一大袋甜橘子,再說幾句好話,他就答應了。 兩人去店里還玩偶服的時候,老板還在吃橘子,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 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到家后,程挽月先進屋,飯菜香蓋住了奶油味,她忘記出門前有沒有用盒子把蛋糕裝起來,開燈確認卿杭應該不會太快發現才往旁邊站,讓開位置給他換鞋。 煤球很會撒嬌,剛把門打開,它就從沙發上跳下來,在卿杭腳邊走來走去。 程挽月從包里找到打火機,悄悄藏在身后。 她說渴了,卿杭就去廚房燒水,她趁這個時間把蛋糕拿出來,插上蠟燭后點燃。 煤球差點一腳踩在蛋糕上,被她抱在懷里也不安分。 客廳動靜很小,卿杭聽著聲就知道是程挽月在教育煤球,她自己無拘無束,但每次給貓講道理的時候一套一套的。 等他倒好水,轉身走出廚房,客廳的燈突然滅了,黑暗里只剩一閃一閃的火光。 程挽月抱著貓坐在墊子上給他唱生日歌。 小時候家里窮,在他的記憶里,每年生日這天晚上吃飯時父母會多煮一個雞蛋,后來連雞蛋也沒有了,生日就是很普通的一天。 在白城那幾年,他都是提前回村里,到母親墳前燒紙磕頭。 這些年,他自己都忘了母親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 卿杭,生日快樂,程挽月把他拉到茶幾旁,許個愿吧。 他神色有些恍惚,我沒有愿望。 那就許愿一個你現在最想得到的東西,程挽月給他出主意,哪有人是真的無欲無求,你再想想,比如年終獎金翻倍、職稱考試順利通過、論文快快發表,等等。 在蠟燭燃盡之前,卿杭才開口,健康就好。 他低聲重復,你健康就好。 程挽月笑著提醒他吹蠟燭,一會兒蠟油滴在蛋糕上就白費了。 這些菜不想吃就算了,蛋糕必須吃一塊。 你做的? 很難看嗎?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不是第一次,我做過很多次,這是最好看的一個,程挽月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她也確實不喜歡做菜做甜品,你還記不記得高二那年,我把你騙去我家,那才是我第一次做,比這個丑好幾倍呢。 卿杭當然記得,那天他走了很遠的路。 時間哪會記得這些,是他記在心里了。 你說你跟別人出去玩,忘了寫作業,想讓我幫你寫。 騙你的,我一整天都在家里倒騰那些,哪有空出去玩。補作業?我不交作業被罵又不是一次兩次,不差那一次。但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你mama的忌日,也不知道你回村里了,等了你都沒去,就把蛋糕給扔了。卿杭,阿姨如果還在世,肯定也希望你能開開心心。mama是不會跟兒子計較這些的,更不會怪你慶祝自己的生日,這不是錯。 不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醫生也不是神,你已經盡力了。 她在醫院問過卿杭的同事,那位拾荒老人的病情確實嚴重到沒有辦法了,每一天都很痛苦,走了反而是種解脫。 嘗嘗吧,程挽月切了塊蛋糕,吃了蛋糕,愿望才會實現。 卿杭吃得很慢,吃完這塊又切下一塊,很好吃。 也別吃太多,是不是很膩?喝點紅酒?程挽月起身去拿杯子。 空氣里彌漫著奶油的甜和紅酒的香醇,他身上的煙味被掩蓋,湊近了才能聞到一點點,這種程度不至于讓她反感。 他送走老人后,在醫院休息室洗漱過,衣服領口有些潮濕。 程挽月抬手擦掉他下巴沾上的一滴奶油,翹起一根手指著桌上的酒瓶,我也想喝一口。 卿杭看看她,仰頭喝掉酒瓶里僅剩的紅酒,酒瓶倒地的同時,他靠過去吻她。 酒瓶滾到墻角,她也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倒在沙發上。 她不喜歡在沙發上做,而且煤球還在旁邊。 卿杭摸到抽屜里的套子,把她抱起來,幾步走進臥室,短暫的分開讓他變得急切,房門關上時發出很重的聲響。 他甚至連去床上的時間都等不了,就在門后脫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她偏過頭喘息,被他掐著腰反壓在門板上。 炙熱的吻落在后背,乳尖磨得很疼,程挽月一只手繞到后面推他,被他抓緊后十指交握。 兩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像破碎的玻璃杯,自己磨平尖銳鋒利的碎裂口后再抱她。 身體順著門板往下滑,這一刻,她還沒有意識到處境有多危險,直到卿杭跪在她身后,頂開xue口慢慢插入,她仿佛被釘在門后,再也沒有半點掙扎的余地。 四肢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捆綁起來,連周圍的空氣都成了壓榨她的負擔,撐在門板上的手汗濕后也在無力地往下滑。 埋在體內的yinjing開始抽動,每一下都碾在最脆弱的那一處,神經反射性輕微顫抖,已經是她能做出的最大反應。 卿杭她連五分鐘都熬不住。 別哭,他的吻從后頸綿延到唇角,模糊的聲音混在她低低的哭聲里,我知道,很快。 本就插得很深的性器突然激烈地往里擠,黑暗里只剩粗重渾濁的呼吸聲和rou體拍打的清脆聲響。 她使不出一點力氣,手指和腳趾都緊緊蜷縮著,膝蓋一下一下往門板上撞,這點痛感不足以抵消十分之一瘋狂翻涌的快意,勉強換了口氣,嗚嗚咽咽哭聲的從齒間溢出,像貓叫聲。 高潮來得猛烈,她意識渙散,纏住他的軟rou卻還在本能地收縮痙攣。 他明明說著很快就結束,但像是沒有盡頭。 她神經都麻木了,依然抵抗不住一波接著一波涌來的快感,他的唇齒在后頸游弋,仿佛是要咬開一道口子吸干她的血。 她想問:卿杭,你在害怕什么呢? 然而只張著嘴,發不出一點聲音。 沒等他放開她,她就昏睡過去了。 醒來時很清爽,應該是洗過澡,但渾身上下每一處都又酸又疼,房間里很黑,說明天還沒亮,至于她為什么睡著睡著突然醒了,卿杭最清楚。 繾綣的吻掩蓋不住他身體里尚未平息的情欲,她即使昏睡著,最敏感的地方被挑逗,也會分泌出濕熱的液體,慢慢從xue口流出,yinchun有點腫,泛著紅,他像是含著一塊融化的黃油,有實感,但舌頭抵著輕輕一抿,仿佛就會化在他嘴里。 搭在肩上的小腿動了一下,他知道她醒了,從被子里爬上來。 握住她的腳踝往上推,舌尖撬開她輕閉的牙關往里探,硬得發疼的性器也在慢慢侵入她的身體。 神經蘇醒,酥麻的快意順著尾椎骨往上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甬道被撐開的過程。 自制力早在解開她第一顆扣子之前就崩塌,他等了太久,稍微重一點,內壁就有應激反應似地突然絞緊。 卿杭你別這么重嘛輕一點她聲音都啞了。 他聽得到,但做不到。 他要讓她每一寸皮膚都染上他的味道。 程挽月,再多愛我一點吧。 天色隱隱泛白,她安靜地睡在身邊,眼角還掛著淚,卿杭像是做了夢,但什么都看不清。 程挽月醒得晚,這是第一次她都醒了卿杭還在睡。 他下巴有一個紫紅的印子,應該是被她咬的,肩膀也很慘烈,指甲撓出來的抓痕顯得她是個虐待狂,明明他才是施虐的人。 她都睡夠了,他應該也睡得差不多了吧? 好疼,她只是輕輕動了一下,膝蓋很難受。 卿杭掀開被子坐起來的時候,眼睛都還沒有完全睜開,哪里疼? 全部,所有!程挽月艱難地抬起一條腿,她指著膝蓋上的烏青,證據確鑿地控訴他昨天晚上到底有多兇殘,你看你干的好事,我都快殘廢了。 卿杭眼里朦朧的睡意漸漸清醒,握住她的腳,低頭親她的小腿,明天也不上班,全心全意伺候你。 她故意挑刺,怎么說的我像個母夜叉?影響你的情緒,還要影響你工作賺錢。 他湊近吻她,含著笑的聲音落進她耳朵里,是漂亮的母夜叉。 你竟然敢這么說我! 我是說你漂亮。 你明明是在說我兇。 兇有什么用,拿著奶瓶上戰場,也沒什么戰斗力。 你你你你!你還敢嘲笑我!你給我等著! 玩鬧間,她趁機問他,卿杭,你昨晚沒說出口的愿望是什么? 昨晚,卿杭說完第一個愿望后,程挽月捂住他的嘴,讓他悄悄在心里默念。 你不是說,把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那是昨天,今天可以說了。 他閉上眼睛想了想,我要你永遠陪著我。 永遠是多久? 很久很久。 還有一個呢? 就這些,沒有了。 從前,卿杭在厄里斯魔鏡里看到的是程挽月。 現在,卿杭看到的是他和程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