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不吃隔夜虧
021.不吃隔夜虧
如果沒有程延清的這通電話,程挽月可能會真的當街親回去。 卿杭不僅學會搞錢色交易這一套,還學會耍賴了,程挽月當然也不是吃素的。 程延清還能再嘮叨十分鐘,但手機被他女朋友拿過去了,她雖然暫時不能回國,也沒有忘記給程挽月準備生日禮物。 月月,聽你哥說,你最近有點要談戀愛的矛頭了,真的假的? 你倆還有時間聊這些,程挽月戴著耳機,卿杭只能聽到她說話。 別看視頻里的兩個人衣衫整齊有模有樣,但程挽月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簡單,程延清不是一個能忍的人,他女朋友比程挽月還小兩歲,氣性更大,小別勝新婚,干柴烈火,之前每次見面幾天就在床上待幾天,連酒店都不會出,這次肯定也差不多。 總得歇歇嘛,聊著聊著就說到了你,你趕緊的,我等你一起結婚。 那我哥可要氣死了,他天天都在盼著把你娶回家,等我一起,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 你不打算結婚??? 暫時還沒到那一步。 月月,我跟你講,一定要提前準備好那個,千萬別犯傻,男人精蟲上腦的時候都是一個樣。 一句話就點燃了戰火,又吵起來了,程延清黑著臉,一只手扛起他女朋友的同時掛斷了電話。 今天程挽月陪卿杭坐地鐵,他還在發燒,體溫偏高,比早上好多了,但因為膚色很白,泛紅的耳根在燈光下特別明顯,他戴著眼鏡,拿著她的包,氣質干凈得像個學生,仿佛是被她欺負了。 有一個位置,我們去那邊吧。 卿杭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隨后牽著她穿過兩節車廂,你坐。 程挽月讓他坐,我坐了一晚上,想站著。 她下班就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 她不坐,卿杭也不坐,那就站著。 車廂里的人不算多,程挽月離他很近,早就過了半小時,她不說,他也沒有把手松開。 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她湊得更近,在他胸口處聞了聞,是奶油味。 卿杭買蛋糕的時候,有個客人舉著盤子沒注意看路撞到他了,奶油沾到衣服上,他先到程挽月家拿東西,又回去了一趟,沒來得及換。 站好了,別亂動。 程挽月在摸他襯衫上的扣子,上次她去醫院復診,見過他穿白大褂的樣子,里面也是一件淺色的襯衫。 她小聲說,剛才我嫂子讓我準備那個,以防萬一,咱倆再順便去趟超市? 哪個? 就是那個唄。 半分鐘后,卿杭反應過來,程挽月這兩個字比在他甜品店付款時突然給他發草莓印照片更讓人難以招架。 她又要說話,在她說出更大膽的話之前,卿杭連忙捂住她的嘴,噓。 不是呵斥,反而倒是像在哄著她,卿杭推著她后退兩步靠著門,側身擋住旁邊的人。 鏡片遮不住他的眼神,也不會減弱半分眼神里的情緒,程挽月太熟悉他這個樣子了。以前,在家里他被惹急了就會沉默地把她扔上床收拾一頓,但在學校很能忍,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沒有反應,該看書還是看書,該做題還是做題,她就是把教室拆了,他也不會動一下,只會在沒人的時候看她,有無奈,也有一絲求饒的成分,很微弱,但被紅透了的耳朵暴露得徹徹底底。 有的時候覺得他很陌生,八年不是八天,八年里他們對彼此的生活一無所知,也沒有參與彼此人生當中很重要的階段:高中畢業、大學畢業、初入職場。 但有的時候又覺得,他還是以前的他。 她眼睛很漂亮,這樣被她一眨不眨地看著,卿杭有些不自在,他的手剛松開,她就張嘴要說話,他又捂住了。 他這次力道比剛才重,程挽月咬了他一下。 到站后,卿杭如釋重負般拉著她往外走。 從超市門口路過,程挽月頻頻側首往里面看,卿杭越走越快,她幾乎是被他拽著回到家。 鞋架上多了一雙女款拖鞋,是新的。 程挽月穿著走了兩步,大小剛剛好,好渴呀,我要喝水。 卿杭說,冰箱里有。 程挽月喝冰的,但他不能喝,她順手接了一壺水燒上之后才去開冰箱的門,一眼就看見放在里面的草莓蛋糕。 卿杭,這個蛋糕我能吃一點嗎? 吃吧,隨便買的。 她沒用勺子,洗完手把蛋糕拿出來后就站在冰箱前咬了一口,卿杭看著她滿足的小表情,沒忍住笑,在她轉過身時,用咳嗽掩飾。 哇!就是這個味道! 慢慢吃,都是你的,他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臉。 程挽月仰起臉湊近,我沒長手,你幫我擦。 她鼻尖和嘴角沾上了奶油,手指上也有,卿杭幫她擦鼻尖,她嘴沒停,跟個小倉鼠似的,鼻尖和臉頰是他擦干凈的,但手指上的奶油她自己一點點舔干凈了。 卿杭看著她的手指從唇齒間拿出來后泛著濕潤的水光,分不清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程挽月把蛋糕舉高,你嘗一口,吃有草莓的那里。 她嘴角還有奶油,卿杭收回視線,我不吃。 你是不是嫌棄我?她有點不高興,早上吃我的口水吃得挺歡,晚上就嫌棄我咬過的蛋糕?卿杭,你到底是跟誰學壞的? 卿杭立刻低頭咬了一大口,在她吃過的地方,她這才滿意。 程挽月本來只是想吃一點,但嘗著嘗著就想再吃一點,然后再一點,不知不覺間一個小蛋糕被她吃得干干凈凈。 卿杭給她倒水,還餓不餓? 飽了,程挽月躺在沙發上摸摸肚子,我歇一會兒,你先洗澡,吃完藥早點休息。 卿杭洗得快,他穿好衣服出來,看到程挽月把他帶過來的睡衣和內衣內褲全鋪在沙發上。 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她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 卿杭把毛巾搭在肩上,走過去幫她收拾,都是你自己的,看這么久。 我看看你給我拿了哪幾套,程挽月勾起一件黑色蕾絲款式的真絲睡裙,在卿杭面前晃了晃,你對蕾絲有特殊情結嗎? 毛巾蓋在她臉上,遮住了視線。 快去洗澡,十分鐘后我就關燈。 個人性癖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笑著朝他眨眼,你換一條淺灰色的運動褲,我就考慮穿這件給你看。 卿杭低頭疊衣服,你不穿都行。 程挽月:? 卿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手上的動作停住。 哼,你想得美,程挽月瞪了他一眼,瀟灑地去洗漱。 卿杭等她洗完了才準備休息,她穿了那件黑色的睡裙,皮膚白得發亮,白天被布料遮住的印記全都暴露在空氣里。 也不看他,哼著歌慢悠悠地從他面前走過,拖鞋掉了,她稍稍提起裙擺低著頭穿鞋。 卿杭又看到她大腿內側還有一枚隱蔽的吻痕。 剛剛吃的退燒藥,藥效不會這么快,卿杭有點頭疼,關燈躺在沙發上,后背一陣燥熱的汗意。 藥物讓他有了睡意,但一直淺眠。 臥室門關著,他應該聽不到什么動靜,但總覺得她就在身邊,翻身或者踢被子,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不知道幾點,程挽月突然從臥室出來,大步走到客廳。 卿杭低聲問她,怎么了? 我想了想,不能吃隔夜虧,程挽月一條腿跪在沙發邊緣,另一條腿從卿杭身上跨了進去,擠到里側,要欺負你五分鐘。 她說完就俯身壓下去,雙手捧起卿杭的臉。 她沒坐穩,差點摔下去,卿杭下意識抬手扶住她的腰,松口的瞬間,她滑軟的舌頭就從他齒間鉆了進去。 卿杭含著她的唇咬了一下,她吃痛輕呼,他反客為主。 真絲睡裙形同虛設,他握不住的乳rou軟綿綿地貼在他身上。 程挽月摸到他脖頸的同時,也聽到了他吞咽的聲音,喉結在她手心里輕微地動了動。 這五分鐘既漫長又短暫。 漫長的是煎熬,短暫的是吻。 但他不知道,其實已經過去好幾個五分鐘了。 程挽月趴在他頸窩喘氣,進步了十分,但距離滿分還遠,得再努力。 卿杭就這樣抱起她回房間,才發現窗戶開著,她也沒開空調,難怪剛才她身上一點涼意都沒有。 她很怕熱。 他在桌上找遙控器,我給你反鎖房門。 程挽月抱著枕頭,調整最舒服的睡姿,不要,陌生地方我不習慣,不開著門,我容易睡不著,就這樣開著。 不熱么? 沒關系。 雖然她這樣說,但半夜熱得翻來覆去。 卿杭知道她睡著了,輕手輕腳地去給她開空調,蓋上被子,再關窗關門。 我替卿杭辟個謠,他真的不老。 可以說他是處男,但不能說他是老處男,這樣會顯得他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