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危險
她扭頭看去,是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不是他 那一點竊喜的泡沫還沒飄起來就碎了。 沒事吧? 來人扶著她的肩膀微微用力。 蘇娉兒覺得聲音熟悉,一抬頭,頓時驚訝不已:姐夫?不是,珩哥,你怎么在這兒。 面前這人,不是裴珩又是誰。 裴珩輕聲道:先起來。 蘇娉兒哦了一聲,借他的力站了起來。 裴珩不喜成為人群焦點,待蘇娉兒站定,半擁著她迅速往門外走去。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泊車小弟將他的車開了過來,裴珩接過鑰匙問道。 蘇娉兒道:我今天晚上是跟人一起來的,我要先跟他說一聲。 裴珩勸道:他們現在差不多散了,你回去不一定能找到人,打個電話說吧。 蘇娉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露出一絲笑容:這樣也行,麻煩你了。 她坐上車,那邊陸從旭的電話也接通了。 陸從旭自然是沒什么好態度,蘇娉兒今晚的所作所為簡直讓他大跌眼鏡,但他也不會失了風度說不好聽的話,干巴巴的應和了幾句便掛了。 蘇娉兒望著黑掉的屏幕嘆了口氣,裴珩看到她鬢邊的香檳水漬,抽出手紙遞給她:擦擦。 蘇娉兒接過,除了說謝謝,一時無言,別人她無所謂,但今天晚上這么尷尬的場景被裴珩看見了,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裴珩猜到她估計不想提這件事,就撿了別的話頭說,什么時候回東港的? 回來半個多月了。蘇娉兒道:你呢?我記得你不是說要陪著青青在國外待一段時間嗎? 提到女兒,裴珩的眉眼都柔和了,青青外婆六十歲大壽,想見見她,我就帶她回來住幾天。 半年多前,蘇娉兒在瑞士一家高端百貨公司遇到了裴珩。 裴珩五年前因傷退役轉業從商,同年聽從家里的安排結了婚,一年前因為性格不和離婚了。他跟前妻有個女兒小名叫青青,現在兩個人輪流帶。 那時候知道他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家庭哪怕又離婚了,蘇娉兒還是松了一口氣。 倒不是說她有多自戀會覺得人家為了自己終生不娶,終歸是她少不更事的一段孽緣,裴珩能有好結果她也很開心。 蘇娉兒住在謝雍謙東港的別墅里,車子駛到門前,蘇娉兒又道謝,裴珩看著她,她還是很漂亮,只不過現在的漂亮褪去了青澀天真的殼,有了成熟的光暈。 蘇娉,我見過謝先生幾次。雖然不算深交,但也看得出來,他是一個豁達隨性的人。 致晟這種巨頭公司,隨便一個動向都能左右行業走勢,因此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青泉收購雍美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致晟在歐洲布局物流和跨國電商的傳聞也非一兩天,雍美他們是勢在必得,蘇娉兒再怎么奔走,也是徒勞。 裴珩勸她:比起公司,我想他應該更希望你過得快樂。趁著致晟還愿意跟你談條件的時候,不如多為自己謀些利益,這些大資本公司,有的是辦法讓你手里的股票變得一文不值。 六年前只是匆匆一瞥,裴珩并沒有認出來如今的eric lu就是那個陪在蘇娉兒身邊的大學生。 蘇娉兒知道裴珩是好意,況且,經過今天晚上,她也確實有此打算,她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下來還給他:我知道的珩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走了。 她絲毫沒有請自己進去坐坐的意思,裴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是按下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去吧。 蘇娉兒在門前站了一會兒,等到黑色的車影消失不見,才轉身準備回屋。 剛走出兩步,她看見身前的青石板上原本孤零零的身影后又冒出了一道影子。 她大腦有短暫的當機,還沒反應過來,身后的影子忽然靠近,一只手從她背后環到面前,刺鼻的藥水味兒直沖鼻腔。 女人的身子很快軟了下來,男人蒙著面將她拖進暗處的車里,然后迅速駛離現場。前后不過一分鐘。 高檔別墅區處處都是監控,但在蘇娉兒回來前,門口的監控就已經被破壞了,以至于她消失了半個小時后,別墅的保安才在她門口發現遺落的晚宴包而察覺出不對勁。 陸嶼森住的地方樓下就是鄭寶媛的公寓,二人坐在車里一道回去,加長的勞斯萊斯,里面空間大到能打滾。陸嶼森拿著ipad在處理事情,鄭寶媛坐在他對面,不住地看向他。 有話就直說。陸嶼森回看她一眼。 鄭寶媛笑了下,她本是冷艷的長相,笑起來卻有幾分孩子氣:我直說怕你生氣。 陸嶼森揚眉:哦?你還有害怕的東西? 當然了。鄭寶媛道:比如那個謝太太哦,蘇小姐我想追她,可不可以? 鄭寶媛的貼身保鏢一直坐在斜對面不遠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樣紋絲不動,聽到這里,冰塊兒似的臉卻有了一絲龜裂。 鄭寶媛是個蕾絲邊,這也是她爸爸的一樁心病。 她小時候因為傭人不上心,走丟過一次,那次她被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流浪漢抓走了,差點被強jian,雖然那個流浪漢并沒有帶給她身體上實質性的傷害,但鄭寶媛看到了他的生殖器,這件事對她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也是因此,鄭寶媛的父親非常自責,一直對她千嬌百寵。 鄭寶媛從那以后一直對男性有些抗拒,直到長大后才慢慢好轉,但仍然會偶爾覺得惡心,尤其是在沙灘看到衣著近身的男人身下的大包,就會讓她想起曾經不太愉快的記憶。 比起來男人,鄭寶媛還是覺得女生更可愛,白白軟軟,抱起來很舒服,于是時間一長,她就發展成了同性戀。 鄭寶媛的父親一開始并不知道這件事,還在跟鄭寶媛介紹相親對象,陸嶼森就是人選之一。 在二人見面那天,鄭寶媛卻讓陸嶼森看了一場香艷的百合秀,她是故意想嚇退陸嶼森,卻沒想到把自己老爹嚇出了心梗。 為了安撫她爸爸,她便說自己只是一時好奇貪玩,然后跟陸嶼森達成協議假訂婚。 不過她那時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真的會對一個男人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