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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關起來了,美名其曰是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宜行動,但是我想這么形容我自己。 為了不達到出門就被爛橘子找人套麻袋的成就,我正在向omega轉變這一情況被學校上下一致瞞了下來。 所以我現在被勒令待在自己的房間除非允許否則禁止獨自外出。 我甚至還多了個監護人。 他是我的后輩之一,辣個強到變態的男人。 我合理懷疑是學校里的哪個家伙看我不順眼想整我。 我現在是個柔弱纖細的omega,除了能完美承受來自alpha的摧殘,用溫室里的嬌花來形容我真是該死地貼合。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因為失去大唧唧而傷心不已嗎? 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因為直面自己正在變弱的事實而痛苦不堪嗎? 是誰他媽出的主意要在我的房間放一個長著一根大唧唧又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alpha! 但是他真的好能干哦。 跟著我回家的乙骨憂太此時像極了一位賢惠的男主人,正圍著圍裙,頭上帶著頭巾,手里拿著一只從地上撿起來的襪子,勤勤懇懇地打掃我的屋子。 作為一個純種又普通的alpha,我擁有著和其它同性一樣的特點:訓練時往死里訓練,打掃時往死里偷懶。 脫下來的衣服褲子和襪子從來不會擺在該擺的位置,我習慣了在哪兒脫得第二天就在哪兒穿。 可是這位后輩不一樣,他有時候的表現真的讓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個omega硬裝alpha。 第一次見面我甚至有被他柔柔弱弱的外表欺騙到,為此我還悄悄咪咪和五條悟打了個賭,這個賭在見識到他的實力之后不了了之。 媽的,如果omega擁有那種實力不是a裝o我就跳樓自殺! 前輩,這個是要洗的嗎? 乙骨憂太不知道又從哪里撿到了一只襪子,晃眼看有些眼熟,于是我定睛一看,嗨呀,剛好跟他手里的那只湊成一對。 這巧了嗎不是! 才穿過一天,算了吧。 還是洗了吧。 都行。反正不是我洗。 例行問完話,乙骨憂太將手里的襪子扔進了一邊的洗衣籃里,他直起身,環視了屋子一周確定再也沒有衣物時便彎腰將洗衣籃端起來,也不用我指揮,左腿劃圈就自如地對準了陽臺的位置。 這間房子他已經轉了個遍,對屋子的格局熟到不行。 我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悠閑地窩在沙發上,毛茸茸的小毯子蓋在身上,遙控器就我旁邊,茶幾上擺著切好的果盤,電視里還放著我愛看的娛樂節目。 哦呼,我真的有體會到如春風般的溫暖和無微不至的照顧。 就是有一點不爽,他現在開始在客廳掃地了,所以老是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擋到我看電視了。 我輕嘖了一聲,沒想到又被他捕捉到。 乙骨憂太抬頭看向我,笑容溫和:怎么了嗎前輩? 我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有,你擋到我看電視了。 一般來說,被無償照顧的一方應該對照顧自己的一方或多或少產生一些愧疚感,比如:真對不起啊,要不是我也不會這么耽誤你的時間。 可是我沒有,不僅我沒有,連照顧自己的乙骨憂太也不覺得我的態度有什么不對。 也是,這位后輩是出了名的軟性子,好脾氣。 我給他取了個外號叫老好人。 因為我每次找人幫忙做事就他最積極,而且辦得非常不錯,我一樂,于是找得更勤了。 此時老好人好脾氣地勾著嘴角,給我讓了道。 現在怎么樣?他開口問:還有擋到嗎? 沒有。我搖搖頭,繼續看電視。 娛樂節目一如既往的有趣,松子和另一位男主持的互動談話把我給逗樂了,我笑嘻嘻地喝了口茶,松口時茶杯便見了底。 乙骨憂太像是背后長了雙眼睛,我還什么都沒說他就徑直走了過來幫我把茶杯續上。 我忍不住再感嘆一句:這家伙真的好賢惠。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一定會是個好老公。 再不濟就是個好家政。 乙骨憂太對夸贊總是很受用,因為他現在笑得像個乖孩子。 但因為眼底常年不散的烏色和微微下垂的眼尾,消瘦的臉上是病態的蒼白,他這種時候其實更像一個久病未愈的可憐孩子。 可憐孩子把我的房間徹底收拾了一轉后,又將他的行李箱拿到我對面的客房將里面的東西一一擺出來。 脫下的圍裙掛在廚房的墻壁上,他現在身上穿的是高專的白色制服,從比利時趕飛機回到日本就一直沒脫下來過。 他順手理了理稍顯凌亂的頭發,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家居服走出臥室。 前輩,我借用一下浴室。 聞言我想都不想就要拒絕,天底下就沒哪個alpha喜歡自己的私人領地里被其它同性的信息素入侵。 放他進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可是這個alpha已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好久了。 然后我想起來,我他媽已經不是個alpha了。 而他變成了我的監護人,好一段時間都會住在我的房子里。 我瞬間變成一只打了霜的茄子:你用吧。 大概是我散發出來的陰郁氣息具象化,乙骨憂太沒有去浴室,而是疾步來到我身邊。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抓在我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前輩身體不舒服嗎? 二次分化在現有的醫學史上仍然屬于個例,參考價值不大,誰也不知道這個過程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么影響。 我聳了聳鼻子,有些絕望:有,你信息素啥味兒啊,我發現還挺好聞的。 一個alpha不排斥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說明什么,我真的要永遠跟我的大唧唧say goodbye了。 我剛剛唱挽歌了嗎? 媽的,光顧著哭了,搞忘了。 ...前輩。 乙骨憂太表情赧然,睫毛如鴉羽般顫動,剎那間,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聒噪得要命。 他接不住我的話,手指微微蜷起又怎么都不肯從我身上下來。 一個omega對一個alpha夸贊他的信息素很好聞,幾乎等同于當著面對他求愛。 我沒有這個自覺,腦子里下意識地還把自己當個金光閃閃的alpha。 筋骨分明的手背不知什么時候搭上了我的后頸,我很難過,沒有注意到那些接近體溫的溫熱指尖在閉合的腺體周圍徘徊,像只蟄伏獵物的野獸。 分化還在進行,前輩逐漸接受我的信息素是正?,F象。 我做了件錯事。 我丟撒了一顆火星。 它變成了一團火焰,在乙骨憂太的眼底灼熱地燃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