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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事情就是這樣。 五條悟拍拍我的腦袋,解釋說:你應該是被昨晚的咒靈的咒力影響到了,硝子檢測到你的身體已經發生了二次分化。 被狗卷棘的術士控制著,我非常冷靜地點頭:所以我的大唧唧沒了。 五條悟十分不惋惜地點頭:對。 我又非常冷靜地開口:那我還能轉變回來嗎? 硝子扶了扶眼鏡:理論上不行,分化是人類到一定年齡的正常生理過程,現在醫學上還沒有反分化的例子,就連二次分化的例子都是極少數。 我爭辯道:可是我的腺體對你們都沒有反應。 如果我現在已經是omega了,這一屋子的alpha哪個能跑? 這個我已經查過案例了。硝子雙手抱胸,拿出她的專業姿態:你的轉化還在進行,二次分化讓你的腺體現在暫時處于修閉階段,等轉化徹底結束了才會開始再次釋放信息素。 誒?禪院真希稀奇地看向她:跟我們第一次分化不一樣誒! 第一次分化的時候alpha和omega的腺體散發的味道濃烈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分化的結果。 硝子眼鏡的鏡片反了反光:這就是人體的神奇所在。 我嗯了一聲,現在我一點都不關心人體的奧秘。 頓了一下,我問:昨晚的那個咒靈死透了嗎? 夜蛾答:死透了,你把任務完成的很好,后續的處理我們有派人跟上。 唔~我沉默了兩秒,又開口:那我能去把那個爛橘子砍了嗎? 五條悟點頭:可以。 不行!夜蛾毫不猶豫地給了五條悟一個爆栗:你突然就闖進人家家里把人打得昏迷不醒,現在那邊很生氣。 他正色道:你昨晚的舉動很不理智! 我無所畏懼:哦,有本事來砍我。 他們都有敢讓我去送死,怎么現在我打了人連屁都不放一個。 因為我壓下來了哦。說到這兒五條悟可就興奮了:小桃子是不是瞬間感覺老師的形象變得十分高大了呢! 我面無表情地配合:哇哦,哥哥好強壯,哥哥威武。 哈哈哈哈哈!五條悟被我毫無感情的夸贊逗得捧腹大笑,他捂著笑疼的肚子拍拍我說:小桃子就安心待著,爛橘子有老師來處理。 我很平靜地點頭,再問:我真的不能砍了那個爛橘子嗎?就砍一個也行。 不行哦。五條悟豎了根手指左右搖晃,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向往又有些無奈:雖然老師也很想這么做,但是這么做還是不行。 好吧。我嘖嘖嘴。 失去大寶貝的心情我心痛的無以復加,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我真的好像大鬧一場,但是現實就是狗卷棘的術士太過強大,我被迫冷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還因為太過冷靜連哭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呆了有兩秒。 我好想為我逝去的大兄弟唱挽歌,這種時候就得聲情并茂,太冷靜像什么話,于是我開口叫到:棘,你能不能先解開言靈? 沒人回應,我又叫了一聲:棘? 前輩。 這回狗卷棘應了,他的視線從亮光的手機屏移到我的臉上:前輩,猶太說他回來了。 嗯?我扭頭看他:他回來做什么?他不是帶著他那幾后輩在比利時出差嗎? 聞言,二年級三人組臉色齊齊不自然了一下,然后胖達就被兩人毫不猶豫地推了出來。 他摸著后腦勺,結結巴巴地解釋說:就,那個,當時看到前輩昏迷不醒,我們都覺得前輩也是猶太最尊敬的老師,覺得怎么說都得通知一聲才對。 我哦了一聲,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我扭過頭重新看天花板,邊對狗卷棘說:棘你把言靈撤一下吧,我冷靜下來了。 狗卷棘看了眼五條悟,見他同意地點點頭,于是說:好。 像是一種涼涼的薄紗從大腦抽離的感覺,我閉著眼,突然想起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總前輩前輩叫的乙骨憂太。 那小子不是一般的強,以前還有個超級作弊的咒靈跟在身邊,簡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現在雖然他的青梅竹馬祈本里香成了佛離他而去了,但單剩下他一個人也依舊強到變態。 這么說起來,我又想起了我以后可能再也強不起來的事實。 我鼻子一酸,張著嘴巴又哭了。 被眾人圍觀又讓我覺得好一陣丟臉,雖然我已經接受了身體變成omega的事實,但老子內心依然是那個強壯又能打的alpha! 我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alpha永遠不能露怯,更不能輕易向眾人展示自己軟弱不堅強的一面。 結果今天面子里子全丟了。 感覺到又有鼻涕泡要冒出來了,我聳了聳鼻子:麻煩給我張紙。 他媽的,omega真的好能哭哦。 乙骨憂太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前輩! 一路跑回來饒是乙骨憂太也累得直喘氣,他一手按在自己猛力推開的木門上,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尋著病房里口中所念之人的身影。 病房里的人都散了去,病床上的少女一個人抱著抽紙嗚嗚咽咽地掉著金豆子,她哭了很久,眼睛和鼻子都哭得通紅,聽到門響,她淚眼汪汪地看了過來,抽泣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軟:猶太。 乙骨憂太瞳孔急速地收縮又擴大,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 見他站在門口不進來,少女疑惑地又叫他的名字:猶太? 他沒有聽錯,前輩的聲音真的變得好軟。 凸起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乙骨憂太沉默地關上身后的門:....我在。 前輩變成omega了。 手機上狗卷棘發給他的信息魔咒般縈繞在他的腦海里。 乙骨憂太抬腿走向病床,在床沿上坐下,他伸手握住少女捏著紙巾的手,關切地問:前輩,你的身體還好嗎? 怎么會好啊,她的手變小了,手腕細了。 孔雀藍色的眼瞳順著纖細的手臂向上,路過少女凸出的鎖骨,細長的脖頸,最后停留在她又紅又濕的眼睛上。 冰冷的文字遠不比溫熱的軀體更能給人以最直觀的視覺沖擊。 她現在看起來好弱,和他離開時簡直判若兩人。 一直追求強大的前輩現在一定不好受吧。 乙骨憂太緊咬著后槽牙,握著少女的手用力一拽,將她抱進懷里。 對不起。他溫聲說,環抱著少女的雙臂愈發用力。 要是我沒有離開,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就好了。 要是我一直跟著你,就一定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 所以,他現在,一定要好好陪著前輩,一步都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