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
流產?
眼下正是12月初,窗外一片白茫的寒意隔門窗好像都能滲進來些許,早起這件事也變得越發困難,楊予初不曾想過自己也有慵懶得不想起床的時候,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變得越發嗜睡了。她只當是不久前忙過了頭,導致身子過于疲乏。 看著空蕩得有些寂寥的房子,不由得又想起遠在國外的Alpha,溫柔嫻雅的面容露出幾分委屈,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連早飯都懶得做著吃了,想著想著又搖著頭暗嘆自己怎么變得這樣感性了,明明對方只是個小自己幾年的小女孩,自己就依賴到離不開她了不成,楊予初不愿承認。 一陣突兀的門鈴聲響起,女人的思緒被驟然打斷,批了件外套便起身去開門,她以為是自己母親,畢竟自己這處住所除了自己母親和尤一,也沒有旁人知道。 但開門見清來人后臉色卻是驟然一冷,季越,你來做什么? 門外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俊雅男人,季越看著一臉警惕看著她的女人,眼里閃過一絲不甘與嫉妒,但表面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儒雅模樣,謙和而虛偽地笑著,說道, 予初,畢竟也是夫妻一場,咱們見面不至于劍撥弩張得跟仇人一樣吧?可以請我進去坐坐么? 楊予初不悅地皺了皺眉,猶疑了一會兒,考慮到這人的之前對她做的事,她干脆地拒絕道,不必了,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男人眸光一暗,兩道濃眉狠狠擰成一團,嘲諷道,怎么,跟了個小白臉,現在就要對我這樣避諱了么?咱倆的事還沒完吧! 見男人露出陰狠之色,楊予初心猛的一跳,預感不妙地便準備被關上門,不料男人的大手直接扣上了門縫,像是憋著一口怒氣似的將門給生生掰開,擠身進了房子。 楊予初第一次見這樣的情形,一時也有些慌張,強裝鎮定地怒視著闖進來的男人, 季越,你這么做非法闖私宅知道嗎!這里有監控!你要是不想惹事上身,就立刻給我離開!女人伸手指著門,裝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不過含著慍怒的秀美面龐,看著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依舊美得驚人。 季越今天是想好好說話的,卻沒料到會被女人的冷漠態度逼怒,強忍下一口怒氣,又說起過來的目的,行了,我們倆不就是因為我媽的原因才分開的么?這樣,你回到我身邊,我們另選住處,我也可以保證以后我媽不會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怎么樣? 楊予初聽到男人這段類似求和的話,以為這就是他過來的目的,內心倒沒那么驚慌了,只是冷笑著說道,夠了,我沒想到你還認為我們還有復合的可能,你根本沒弄清楚情況,你這人自負慣了,心里最重要的永遠只有你自己和你的事業罷了,季女士好歹是養育你到大的母親,你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怕她心寒么?我們的事早就結束了,你回去吧,再繼續說下去,我只會更加瞧不起你。 楊予初的話句句戳到季越的心窩,但她會忽略了一個自己一直不曾注意到的事實,那就是季越天性便易怒且暴躁,只不過婚前和婚后都在她面前掩飾的很好,但是現在,意識到已經在她面前形象盡毀的季越,也沒必要再繼續偽裝下去。 男人突然紅了眼沖過去伸手掐住了女人纖細白皙的脖頸,細軟優美的脖頸在男人的大手下顯得不堪一握,仿佛稍稍一用力便能捏碎一般。 楊予初完全沒意料到季越會對她松手,而且像是要她的命一般,她激烈掙扎著想要推開男人的桎梏,奈何力氣懸殊過大,原本白皙漂亮的臉蛋,霎時間也被窒息感逼得漲紅不已。 見女人痛苦的掙扎,季越的理智這才回籠,放松了力道,不過依舊未松開手,只是咬牙切齒道,是,你是清高,但你以為你找的那小白臉是什么好東西么?你給人家當情人了都不知道! 咳咳你你胡說什么?女人劇烈的咳嗽著,聲音有些沙啞虛弱,但因為男人的污蔑愛人的話而強撐著恐懼反駁著。 呵我當是什么癡情種,只不過是靠著一副好皮囊勾引女人的小白臉罷了,她跟艾家的大千金艾曦,一直都勾搭不清,人家艾大小姐對她或許也是一片深情,帶她去見了父母,她卻趁著那空檔,勾搭了人家大哥的妻子,還懷了孕,那孩子那雙藍眸,跟那小白臉生得可是一個樣,你看這照片,說不是一家三口誰信啊。 季越拿出了照片放在楊予初眼前,照片里是一次尤一抱著孩子陪簡從妤逛街的情形。 季越見女人陡然陷入呆怔的模樣,得意地松開了禁錮女人的手,將照片交到女人手中,還不忘繼續添油加醋道,那女孩不久前跑去美國了吧,你猜她去找誰? 女人看著照片不理會他,他也不在意,自娛自樂般的繼續說著,當然是去找那不久前被父母送去美國的艾大千金,這些,她都沒告訴過你吧。指不定人家現在正在床上郎情妾意呢,還會記得獨守空房的你么,按照我打聽的時間來看,你是那家伙最后一個下手的,一個是為她掏心掏肺了幾年的千金小姐,一個是為她生了孩子的豪門貴媳,你說人家能顧得上你么?這樣一比,我算不算正人君子呢?趁還沒被玩弄個徹底,你盡早醒悟回到我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怎么樣? 見女人失魂落魄癱軟在地的凄楚模樣,男人又生出些惻隱之心,語氣變得溫和了些,我們還有丫丫呢,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么?不管怎樣,予初,你這輩子注定了是我的人。 季越費口舌說了半天,終于見女人有了回應,楊予初緩緩轉過臉看著他,臉色好像陡然間蒼白了不少,蒼白得讓人看不出一絲感情,香唇顫動間,只是輕輕吐出一個字,卻讓季越再次勃然大怒,滾 男人猛地蹲下身湊近了楊予初,惱羞成怒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罷便打算伸手拉拽地上的女人。 手剛碰上女人胳膊的那一刻,就聽到女人慘痛地叫出聲,虛弱凄楚的聲音聽得季越心里陡然一驚,但他根本沒用力,便下意識認為女人是有意裝出來的,裝什么!我都沒用力。 只聽癱軟在地上的女人虛弱無力地呢喃出聲, 肚子肚子好痛 季越定睛一看,女人的臉頰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細汗,手死死地捂著小腹,而身下的裙擺,也早已被血液浸得深紅,這下男人有些慌了, 你!怎么會流血 求你幫我叫救護車大概是意識到發生了什么的楊予初緊緊拽住了身旁這個自己無比厭棄的男人的衣角,此刻她滿腦子只想保住自己和尤一的孩子,仿佛是用盡自己最后一絲意識說完這句話的女人就此昏了過去。 彼時,遠在海外的尤一正收拾著第二天一早準備回國的行李,口袋里的手機宛如催命咒似的響起,她趕忙空出手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并沒有人說話,只是傳來一段冗雜紛然的腳步聲,聽得尤一莫名緊張了起來,對著手機連聲喚著,喂喂? 終于,熟悉且慌張的聲音傳來,尤一,予初因為先兆流產進了手術室,出了好多血,情況有些嚴重,你趕快回國。 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悶棒,讓尤一的世界霎時間天旋地轉起來,雙腿也失力發軟,用力扶著身旁的沙發,就差癱坐在地了,她難以置信地對著手機呢喃似的詢問道,流產怎么會流產 出事時季越那家伙在旁邊,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我看予初脖子上的掐痕,八成是那家伙弄的這些唉!等你回來后再說吧老人的語氣透露著一言難盡的悲傷和懊悔。 尤一舉著電話遲遲不能從方才聽到消息的驚懼中反應過來,只是順著沙發靠背滑坐下,房間里的艾曦出來瞧見她這副三魂丟了七魄的模樣時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拍著臉頰將人喚醒。 被鬼迷了嗎你!坐在地板上做什么? 尤一這才如夢初醒般瞪大了雙眼,眼眶都泛了紅,看見救命稻草似的抓緊了身旁愛人的手,語無倫次地說道,小曦予初姐出事了,她懷孕了,但是出事了,流了很多血,在在醫院說到后面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么了,眼淚倒是流了一臉,邁著虛晃的步子,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將床上的衣物胡亂往包里塞去,嘴里提醒自己似的反復念叨, 我得回去,馬上回去 聽了個大概意思的艾曦也意料了不妙,秀眉緊蹙,懷孕大出血?這不是意味著要流產么?看著面前Alpha一副驚慌失措涕泗橫流的模樣,艾曦也有些心疼,不過也知道她得讓人先冷靜下來,于是一把拽住了女孩的手,你先冷靜,隔著這么遠你慌也沒用,我讓人給你訂最快的班機回A市,你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去機場。 好Alpha嘶啞著嗓音應下,原本就白凈的臉龐此刻更是看不出一絲血色,這時艾曦的話猶如一針鎮定劑,讓尤一從慌亂無措中恢復理智,她開始盡力冷靜地思慮著回去后的事宜。 予初姐的平安最重要,孩子孩子有機會的話她們可以再要還有季越!她不會放過他的!要是予初姐出什么事她本想放出怎樣懲罰那人的狠話,卻發現僅是一個設想都令自己痛苦不已,她不能做任何失去予初姐的設想,她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