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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園申在當天晚上開始跟他聯系,并告訴他,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叫森。 馮烏感覺還挺洋氣,沒在稱呼上過多糾結,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然后他發現森不是一般的黏人。 它好像也知道自己這點,他稍微表現出一點不耐,就自覺的不再煩他,反倒讓他莫名有種負罪感,但沒過多久它又忍不住給自己發來信息。 家教只約了這個周末,森問他,明天能不能接自己進小區,馮烏沒有拒絕。 第二天一早,他提前五分鐘去到小區門口,正準備發信息問森的動向,余光就瞥到蹲在墻角的人。 他定眼一看,發現是森。 森似乎也感知到他的出現,它抬起黏在手機上的視線,目光轉向他。 馮烏看到它一下笑了起來,站起來晃悠了兩下朝自己快步走來,站在自己身旁叫了聲馮先生。 馮烏被那乖順的模樣刺得心癢癢,他忍住想揉森的頭的欲望,帶著它進小區:這么早就過來了。 森很直白:想快點見到馮先生。 馮烏從昨晚跟它聊天后,對它的直白已經免疫了,每十句里都要插兩句馮先生你好香馮先生我想快點見到你,讓他都有點遭不住,感覺老臉發燙,似乎也就明白為什么現在的小女生喜歡這種又乖又野的小男生。 雖然聊天時有點煩人。 森的直白讓他們的關系突飛猛進,但始終隔著一層曖昧薄膜,馮烏甚至都有點不敢想象自己居然會跟男人有這么曖昧的一天,但森給他的感覺并不壞,或許是新鮮和刺激讓他沒有制止與森迅猛發展的關系,但現在他也暫時不想考慮那么多。 森就像個纏人的孩子,這些都在他能容忍范圍內,但他很快發現森的纏人程度已經到了病態。 森在家教期間他也待在家里,它總會找些理由來與他獨處,自己身上似乎真有什么吸引它的香味,森總是直直的盯著他,說他很香。 這一天來說總的不錯,家教結束后,馮烏把它送回了酒單。 而森的異常也開始顯現。 他從酒店離開,去往朋友的酒吧赴約。 他沒看到的是,森沒有進酒店,而是站在原地看他小車漸漸遠去。 馮烏剛到沒多久,剛喝上幾口,森的信息就發來了。 【馮先生,你什么時候回家呢?】 酒有點烈,熏得他頭昏腦脹。 他沒多想什么,回復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那邊隔了很久才回復:【......對不起,馮先生,我沒忍住,我太想知道有關你的所有事了.......】 馮烏皺起眉頭,感覺有點不妙:【你知道我在哪?】 森猶豫了很久,決定如實回復:【你在朋友的酒吧里?!?/br> 馮烏看著那條好半天沒回,朋友把頭湊過來看了一眼,驚道:誰??? 沒誰。馮烏敷衍了一下,快速打字:【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的專業跟計算機有關.......】 我的天,馮烏扶著額頭無聲哀嚎,看樣子森盜取了自己手機里的信息,他難以置信的回復:【你知道你在干嘛什么嗎?!】 【對不起!馮先生!】感覺森很焦急:【我實在忍不住,我只是,只是想多了解你.......】 馮烏感覺整個人一下醒了酒,森這一步跨的太大,讓他開始有點抵觸,森刷屏著不斷道歉,他只能先行安撫:【冷靜一點,我沒有想責怪你?!?/br> 【真的嗎,馮先生?】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但我真的忍不住】 【我也不想這樣】 【但我太喜歡你了,馮先生】 馮烏頭痛的回復:【我們昨天才認識的,你就跟我說喜歡,這喜歡是不是有點太廉價了?】雖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森發了長串省略號,它過了很久才回復:【對不起,馮先生?!?/br> 森呆呆的看著手機,馮烏的話讓它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它想到了陳遠星,它的喜歡應該跟人類不一樣,孕體和雌性在它眼里只有是否擁有配偶,如果有,它會爭取,如果沒有,它會追求,這對它來說是一種喜歡。 但它現在跟人類融為一體,人類的情感對它產生了影響,它明白廉價這個詞的意思,也懂得了這個詞在情感里的分量。它對陳遠星和馮烏的情感大概是一樣的,這只是雄性在追求雌性的行為,對人類來說,這不是喜歡,只是一種本能。 所以它才會被說廉價吧。 森感覺自己像是被重重砸了一拳,叫它失魂落魄。 馮烏一下從那曖昧氛圍中驚醒,他感覺放縱下去會讓他陷入到意想不到的境地,他狠下心拒絕了森:【我是異性戀,我們是沒有結果的,以后不要再聯系了?!?/br> 森很久都沒回復他,但他感覺森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當他回家,第二天醒來后,果不其然,森又發了一大段。 【馮先生,我想了很久,我不想那么快放棄?!?/br> 【我不太懂什么是喜歡,但我想嘗試一下?!?/br> 【或許我只是喜歡你作為孕體的存在,但我也從人類身上學到了很多,我會努力像人類的喜歡那樣喜歡你?!?/br> 馮烏看的直皺眉頭,什么孕體,什么人類,說的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樣。 他想到森發來這些信息時面上的傷心,又有些于心不忍,回復了兩條,在森眼里卻是同意它繼續的信號。 它給馮烏送了賠禮禮物,那是在張園申記憶里,最喜歡的東西。 馮烏看著門口的蛋糕,整個人頭都大了。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拉拉扯扯,直到現在。 森在異常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馮烏的家。 馮倪在外地上學,暫且不知道情況,準備早餐的家政阿姨變成怪物,馮烏慌忙躲避恐怖怪物,遇到匆匆趕來的森。 森知道外面已經淪陷,便想著找到安穩之處再做打算,但公寓里的怪物也多的不行,他們被逼得只能往下走。 到最后它不得不變回原形保護馮烏。 腹部的傷口傳出微微刺痛,但它恢復能力強,不用太過注意。 馮對現在所有一切都感到迷茫,他雖然有些畏懼森的身份,但他不至于看不清,森是來保護他的。 他忍住懼怕,扶著森到了大敞門關的公寓里,里面沒什么動靜,看來那里的怪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馮烏急急忙忙關上門,堆了一堆東西堵在門口,才舒了口氣,把身體轉向森,目光落到它身上。 這間房一片雜亂,地板上有不少血跡,直通門口,馮烏不敢在門口多待,帶著森進了里面。 森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面上毫無血色,馮烏讓它躺在沙發上,去看它腹部的傷口。 在被血染紅的衣服下是被捅穿的腹部,血rou淋漓的場面讓馮烏有點反胃。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抖著聲音十分無措:你沒事吧?這傷口怎么辦?你會不會死??? 森面色慘白的搖了搖頭:就是有點失血過多,這傷口我能自主愈合,就是需要點時間,如果........ 它猶豫著。 馮烏催促它:如果什么? 如果我能變回我原來的形態,恢復的會更快,馮先生,你會怕我嗎? 馮烏僵住了身體,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濃郁的血腥味不斷涌入鼻腔,森蒼白的臉色和膽怯的目光讓他十分糾結,最后他下了決定,要讓森快點恢復要緊。 在征得馮烏的同意后,森在他的視線下緩緩變成一灘黑色粘液,在粘液中間有個不能愈合的洞,他能看到周邊液體以緩慢的速度擴張粘合。 馮烏移開了視線,站起身坐到另一邊去,他使勁揉了揉臉頰,疲憊的開口:你跟外面那些怪物,是什么關系? 那灘液體一下變成了人的形態,森大半張臉變成張園申的模樣,眼睛卻是嚇人的紅色瞳孔黑色眼白,讓馮烏看的心里發慌。 森坐直身體,慌忙撇清關系:雖然我們來自一個地方,但我跟它們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它們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瘋狂,但我不會傷害你的,請你相信我,馮先生。 馮烏卻愈發頭痛,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在他的追問下,森把它來到這個星球的目的全盤托出。 他聽到最后,感覺像是在聽星際故事。 荒唐的讓他不知該從何處吐槽。 馮烏想到了馮倪,連忙問道:馮倪呢,她有被你們寄身嗎? 森躲避著他的視線,吞吞吐吐。 馮烏抖著手:她會變成怪物嗎? 森低下頭:對不起,馮先生....... 馮烏沉下臉,低聲暗罵,如果一切都如森所說,它們是侵略地球的外星人,那么造成這一切,讓別人變成怪物也是它們的手筆?森的模樣在他眼里一下變得更為恐怖,他不知道為什么森要保護他,因為他是孕體?這又是什么?他也是被寄身的一種? 森能明顯感受到馮烏轉變的情緒,但它卻不知該如何應對,在入侵別的種族后,讓被選擇的孕體接受它們的存在也是一大難題。 馮烏擔心馮倪的安危,也不顧不上森,他站起身在這雜亂的公寓里四處翻找,最后在臥室里找到一臺手機。 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計較自己行為是否合理。 手機亮屏后的密碼讓他望而卻步,馮烏忽地想到森會的技術,猶豫許久,猛地一咬牙,轉身想讓森幫忙,卻不想它早就悄無聲息跟在身后。 馮烏被它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森變回了張園申的模樣,它捂著似乎變小許多的傷口,面色慘白的盯著他看,神色滿是小心翼翼。 馮烏內心復雜,也不知森是不是故意的,它身上的傷讓他有些于心不忍。 馮烏把手機遞給它:能格式化嗎? 森伸出手接過,點了點頭。 馮烏返回客廳焦急踱步,時不時緊張的看著森,他不敢想象馮倪會變成什么樣,然而心里最壞的預想已經油然而生。 森結束手機的格式化后,馮烏急忙接過,撥打馮倪的手機,卻突然想到,她的學校有收手機的校規。 果不其然,他不死心的撥打了三次,每次都是無人接聽。 他頓時煩躁的捏緊手機砸了兩下墻,讓在一旁的森看的心疼。 它正欲上前安慰,馮烏立即伸手擋在兩人中間:別,先離我遠點。 森立馬停住腳步,捏著手一臉受傷。 馮烏移開視線不去看它,也在克制著即將噴發的情緒。 他想到給他打電話的董江楷,幸好熟人的號碼大都背下,緊急情況不至于聯系不上人。 接聽電話的聲音有點陌生,他遲疑的問了一句:陳遠星? 馮烏?陳遠星坐在車上:你現在具體在哪?我們快到了。 馮烏不敢相信:外面有很多怪物??! 別擔心,陳遠星說:等我們到了你就知道了。 馮烏只能先行告訴他自己的位置。 陳遠星這邊,在馮烏掛斷電話后,伊登突然說道:那家伙真是幸運。 幸運的找到了孕體,而它不能將充當為孕體保護者的森給殺了。 陳遠星想到它們之間的排斥,不由得感到好笑,這種毫無團結性的入侵,真不知道它們這個種族是怎么存活到現在的。 別下手太狠了,不然回去的時候你帶著它。 伊登不滿的哼了一聲。 馮烏的拒絕讓森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看著他為馮倪的事焦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20分鐘,陳遠星給他發了個短信,告訴他已經到了樓下。 他連忙趕到門口,將堆積在門前的東西移開。 門外似乎沒什么異常,沒過多久,有人推開了門。 是陳遠星。 他的模樣讓馮烏看的倒抽一口涼氣,他的衣服幾乎被血液沾滿,臉上噴灑的點點血跡看的更為嚇人,手上還抓著一把滴血的小刀,沖鼻的腥臭味讓難受的捂著鼻子往后退。 陳遠星友好的揮了揮手:沒出什么大事吧? 馮烏懵神的搖了搖頭,伊登從陳遠星身后擠進來,一眼瞥見馮烏身后一臉驚訝的森。 它面無表情的略過馮烏,馮烏還沒反應過來,伊登就在他震驚的目光下,猛地漲大身形,發出沉悶吼聲向森撲去。 森也飛速做出反應,身體猛地縮成一灘粘液,緊急躲避過后,粘液凝聚成比伊登身體小一型號的怪物,在伊登迅猛的攻勢下四處竄逃,偶爾找機會反擊。 馮烏腦子還沒轉過來,甚至來不及反應董江楷也變成了怪物,看見森被襲擊后焦急的便要沖上去:你干什么???! 陳遠星拉住他手臂,一臉平靜:別擔心,這是私人恩怨,伊登有分寸。 馮烏被他抓著才發現陳遠星力氣有多大,他焦躁到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它身上有傷??! 不會弄死它的,很快還給你。陳遠星盯著他,壓沉了聲音:現在,好好待著,給我冷靜一點。 馮烏被他的氣場壓的一時說不出話,他咬緊牙關,只能扭頭去看森的情況。 它們在對它們而言有些狹小的客廳里爭斗,顯而易見的負傷的森沒有絲毫抵抗力,很快它被伊登壓在身下,傷口被鋒利的利爪惡意摳挖,森無力動彈的發出痛苦低鳴,伊登身后已經生長完畢的rou翅用力撲扇著,高昂著頭發出絲毫不掩飾勝者的得意嘶鳴。 眼前的慘狀看的馮烏心尖疼,他實在忍不住用力掙開陳遠星的手,抖著腿向那怪物走去。 董江楷?如果你還記得我,就給我個面子,放開它吧? 伊登身體一頓,低頭看向馮烏,散發紅光的雙眼在雜亂的發間若隱若現,馮烏被它盯得心臟怦怦直跳,一身冷汗。 陳遠星在后面看著,感覺差不多見好就收,他叫了一聲伊登,對它搖了搖頭。 伊登這才抽出插進森傷口里的利爪,站到了一旁,變回人形。 它甩了甩手,用馮烏熟悉的笑容對他說了一聲抱歉。 看得馮烏毛骨悚然。 他心情沉重的移開視線,蹲在軟化成粘液的森面前,將它扶起。 森上身擬成人形,觸手顫抖的搭在他手上,它面上難掩痛楚,小聲的向馮烏哭訴:馮先生,我好痛......傷口好痛啊...... 伊登已站到陳遠星身旁,他靜靜看著:馮先生,這里不能久待,我們快走吧,有什么話可以在路上說。 馮烏心情復雜的把森抱在懷里,扭頭去看他,眼里帶著不信任。 這真的只是私人恩怨,既然已經解決了伊登就不會再對它出手,我們也沒必要大費周章的過來只為了殺它。陳遠星有些無奈:我們過來只是為了救你,快走吧,再拖下去我就不能保障你的安全了,更別說現在森還負傷。 伊登聽到了聲響:它們快要過來了。 它走到馮烏身旁,抓著森就往自己背上搭:沒時間給你猶豫,快跟上。 伊登飛速往外沖,馮烏只能不得不站起身,路過陳遠星時被他拉住,他一臉抱歉:能拉著我走嗎? 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他們順利上車。 回程途中馮烏很沉默,完全不像他平時的模樣。 森變回液態人形,頭靠著馮烏的肩膀,身體與他緊貼,觸手纏著他的手掌,整個人瑟縮著。 陳遠星透過車內后視鏡看到兩人的情況,百般無聊的移開了視線。 他已經預感到今晚會發生的爭執內容了。 無趣。 他們的返程并不太順利,時常會被人或怪物阻礙,都被他們躲開或無視。 車外的混亂和慘叫讓馮烏不忍再看,陳遠星和伊登的冷漠平靜更是讓他不寒而栗。 陳遠星回到家后便去清潔了外衣,留下伊登善后。 解釋的工作由伊登負責,陳遠星洗去身上的腥臭后徑直去找曾路。 陳遠星推開曾路的房間,便看見他坐在地上,上身趴著拿著蠟筆畫畫。 他進門的動靜引起了曾路的注意,但只是扭頭看了他一眼。 曾路情緒穩定,讓陳遠星松了口氣,他這次外出也是看曾路能不能適應現在的情況,畢竟他也不可能每天都在這里陪著曾路。 他給曾路吃了一點小零食,在旁邊陪著玩了一會,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出去準備午飯。 伊登帶著馮烏坐在客廳里,森依舊片刻不離的窩在馮烏身旁。 他的走動只引起了伊登的注意,伊登一邊補充著森不知或遺漏的事項,一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總之,你孕體的身份吸引了森,它的目的是與你交合產下后代,同時也會跟隨你保護你。 馮烏總算明白森口中偶爾冒出的孕體的意思,森對他異常的執著也得到了解釋,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雙手用力揉了下臉,他想到了陳遠星:所以,你們孩子就是...... 伊登毫不掩飾高興:沒錯,它已經開始長大了。 陳遠星的肚子微微鼓起了一點弧度,這是伊登前不久的驚喜發現。 森的身體微動,偷偷看向伊登的目光帶著艷羨。 馮烏難以想象伊登變成怪物模樣與陳遠星的床事,這讓他感覺接受不能,現在被森觸碰的地方也感覺像是被針扎著,讓他忍受不了一把推開。 他沒看還沒反應過來的森,捂著臉說:現在你先,別離我太近。 森一臉茫然,扭頭看了一眼伊登,發現它眼底露出一絲幸災樂禍。 反應再慢也知道伊登是故意說出讓馮烏產生反感的話,但現在的處境讓它敢怒不敢言。 對伊登不敢反抗,對馮烏不敢拒絕,森只能委屈的縮在一旁,努力讓傷口盡快愈合。 馮烏想到馮倪,無論是變成怪物還是像董江楷這樣被占據了身體和思想,都讓他接受不了。 但無論如何,他想去看一眼。 我要去一趟C市。 馮烏忽地冒出一句,那是馮倪學校在的城市。 伊登皺了皺眉:你怎么去?現在這么混亂,光有車你也不一定能順利到,你怎么保障你的安全?你覺得它現在能保護你嗎? 伊登的追問讓馮烏一個字都答不上,它眼里的懷疑像是一根刺,扎得他心里難受渾身冒火。 馮烏猛地站起,死死瞪著伊登:我不需要你們這些怪物的幫忙!我自己能行!說到底,如果不是你們的入侵,我們的世界也不會變成這樣,你有什么資格對我說那些話? 氣氛忽地緊張起來,伊登被他這樣指責也沒露出不悅:我會對身為孕體的你保持尊重,但人類會被我們入侵也只是因為你們弱小到完全不能發現甚至抵御我們,弱rou強食這個道理你們人類不也在使用著嗎?妖怪就怪你們自己太弱小吧。 馮烏氣的身體發抖:別再跟我說孕體這個詞!我不會!也不可能跟你們產下后代!說我們弱小,你們又有多強大?不過是只能依靠別的物種的寄生蟲! 伊登無奈移開視線,現在馮烏太過激動,應該要讓他先冷靜下來。 陳遠星在廚房觀望,見伊登想退一步暫避鋒芒,他不慌不忙的擦了擦手,走到了客廳。 他沒去看伊登,從口袋里拿出一串鑰匙,丟到桌上。 車在車庫,想要可以開走。 伊登坐直身子,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不贊同。 陳遠星聳了聳肩:當然,我只能給你提供幾把小刀和食物,伊登是我的,不能借給你,所以之后的事靠你自己吧。 馮烏看著桌上的鑰匙,手指微顫。 伊登走到陳遠星身旁,拉住他的手:這樣太危險了...... 陳遠星任由它抓住,目光平靜的與它對視:現在你別說話。 伊登身體微僵,猶豫一番后退在陳遠星身后。 馮烏深吸一口氣后,抓起鑰匙看向陳遠星:車庫在哪? 見馮烏下了決定,陳遠星把伊登趕去廚房,帶他去了車庫。 沖突的發生比他預想的快的多。 你的肚子真的懷了它們的后代?走去車庫的路上,馮烏打破沉靜,這讓他始終難以相信。 陳遠星一瘸一拐的走在他前面,頭也不回: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摸摸我的肚子。 他肚子上的皮膚變得有點緊實,如果不是伊登說他還沒發現鼓起了一點。 不,馮烏皺起眉頭:不用了。 說起來,自從董江楷被綁架后他就感覺董江楷開始變得奇怪,陳遠星能這么平靜恐怕也很早知道了所有真相。 他又忍不住問: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些事的?為什么你能這么平靜的接受? 陳遠星絲毫不客氣:你問題真多。 馮烏有些尷尬:抱歉。 他們到了目的地,陳遠星站在車庫口,指了指里面的其中一輛:車在那,想要什么防身的你跟我說,我告訴你在哪。 馮烏在陳遠星的指示下開始翻找,這里的東西齊全到讓他咋舌。 我很早就知道了,至于多早,這些就不能說了。陳遠星閑著無聊回答他的問題:比起已經發生的事實,接受它才是最好的選擇把?我這個人沒什么大志,只想著保住我這條小命就好。 更何況他還有曾路。 那你的家人呢?你就甘愿他們變成怪物?馮烏對他的回答感到不適。 陳遠星頭靠在墻上,手指摳弄指甲:那你是選擇還活著的家人還是已經死去的家人? 他垂下眼簾: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現在的我什么都改變不了,我不能阻止它們的入侵,我不能阻止它們讓人類產生異變,我不能阻止它們對人類的屠殺,我能做到的,只是保護我還活著的家人,只要能保護好他們,現在的這些事并不是那么難接受。 馮烏算是知道他為什么能這么冷漠,陳遠星的價值觀讓他不敢茍同,他停住身子,讓自己上漲的情緒冷靜下來,他也不會多說什么,至少現在陳遠星是在幫他。 馮烏的反應在意料之中,陳遠星也不甚在意,指示著他把東西準備齊全了,告訴他出去的路線后,便準備返回。 他一轉身便看見偷偷跟過來變成人形的森,視線和它對上,森尷尬的看向地板。 其實陳遠星對他沒什么惡感,他側身給森讓了個位置,指了指馮烏:不跟他一起嗎? 森支支吾吾,眼里帶著猶豫。 陳遠星摸了摸它的頭,這是一個長相討喜的孩子 :放心吧,他不會拒絕你的,如果拒絕了,你再偷偷跟上去,總會有辦法的,畢竟你要保護好你的孕體,不是嗎? 在陳遠星的鼓勵下森去找了馮烏,陳遠星也不再摻和,轉身離開了。 最后他和伊登站在樓上,看著馮烏駕駛汽車從車庫離去。 也不知有沒有讓森跟上去。 伊登明顯有著不解,但馮烏都離開了,也就不著急詢問。 他們這兩天的計劃是處理曾秀榮的后事,之后要去一趟最近的射擊俱樂部,尋找槍支。 他們像往常一樣生活,過不了多久就要停水停電,后面的日子不會再輕松。 這邊較為偏僻,人不多,一上午過去基本也消停不少,那些變異者五感幾乎完全損壞,只要小心別發出強光或尖叫,基本不會把它們引出來,它們之間的排斥性使得它們的襲擊為一個一個接踵而至,只要引出一個,后續的襲擊可以說是源源不斷。 餐后,伊登等著陳遠星哄睡曾路,閉著眼在床上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門把扭動的聲音響起,伊登睜開眼,就見陳遠星轉身關門。 陳遠星走過來躺在它身上,伸了個懶腰:想問什么就問。 伊登抓住他的腰,手摸著微微鼓起的腹部,下巴搭在他肩上,帶著人側躺在床。 問題在嘴中已經徘徊許久,陳遠星一問它便說出了口:為什么會突然幫他? 馮烏的行為其實也在它預料之外,但能阻止自然最好不過,陳遠星的幫忙讓它感到意外和不解。 陳遠星說:因為他太危險了。 伊登不太明白。 在我的猜想里,這種日子要不了幾年就會結束,你那些失控的同族最后的結局肯定是滅亡。你也清楚,這是一場失敗的入侵,你們既不能徹底取代人類,也不能高效繁衍,甚至處于一個變異失敗的階段,變異的缺陷嚴重到只要知道弱點,就能應付甚至反擊。在這種情況下,你認為對你身懷仇恨,知道所有一切的人會怎么做?你們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這點自知之明請不要丟棄,在人類眼里的你們罪不可赦,就算馮烏是孕體又怎樣?在他眼里你們不僅殺害了親人,甚至還想讓他恥辱的繁衍你們的后代。 說到這里陳遠星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們這些家伙,真是,真是...... 他想了半天沒想到該用什么詞,伊登原本悶聲不語的聽著,見陳遠星卡殼,它試著補充了一個詞:厚顏無恥? 陳遠星夸了一句:我收回一句話,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這夸獎卻讓它有點高興不起來。 總之,陳遠星下達總結:他要做什么就讓他去吧,最后會怎樣是他自己的選擇,在孕體前他是一個人類,我同意你保護身為孕體的他,但我不能容忍身為人類的他會威脅到我們的未來,如果他能像我這樣接受你們的存在最好不過,但你要知道,我會接受你,是有重要前提。 陳遠星翻了個身,與伊登面對面:我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你們的覆滅在我眼里是既定事實,而我不希望你為此受到傷害,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我希望你能明白, 在這些想法下,還有他的私人情緒。 人有一個重要的情緒,那就是妒忌。 他希望伊登口中的只要他一個,不止是配偶之間的關系,而是連同它的所有一切。 他希望伊登的腦海里不再擁有除他之外的孕體,希望它抹消為種族延續付出的本能。 所以他要告訴伊登,要讓伊登知道,只有他才能毫無芥蒂的接受它,他會滿足伊登所想的一切。 這應該是很難辦到的事,陳遠星看著它想,但他不想放手。 似乎有點難以啟齒,他在一個怪物身上讓他感受到了從未經歷過的情感,酸的、甜的、又帶點苦澀,卻讓他上癮了,上癮到哪怕被唾棄也不愿放手的地步。 伊登興許是聽了進去,面上沒再露出對馮烏安危的擔憂,這個話題也就這樣結束。 兩人各懷心事,掩藏著不讓對方看出。 陳遠星把額頭壓在它肩上,感覺有些累了,眼睛一閉就陷入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濕濡的氣息在脖頸噴灑,撫摸著身體的手變得粗糙。 胸脯像是被托起,被粗糙的東西抓住揉捏,挺立的兩點更是被特殊照顧,被捏著挑逗乳孔,觸電般的感覺從那處傳來,讓陳遠星的身體控制不住抽了抽。 意識仿佛被迷霧籠罩,讓他不能從中突破,但卻能感知外界。 他隱約感覺雙腿被掰開,私處被撫摸著,扒開了rou唇,露出開始漲大的yinhe。 像是找準了目標,yinhe被壓著磨碾,粗糲的皮膚刮蹭著,快感如同電流涌滿全身,陳遠星緊閉著眼發出低吟,身體忍不住微微蜷縮。 女xue很快被刺激著流出液體,緊接著他的腿根被抓住合起,下身被抬起騰空,濕濡的氣息轉移到女xue前,一陣熱氣過后,女xue就被塞了個滿當。 陳遠星終于是迷迷糊糊睜開了眼,頭痛的同時下體被侵犯的快感也一同襲來。 不用看便知道是伊登。 陳遠星被鬧醒,心里憋了一團火,拿起床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才過去一個鐘都沒,頓時毫不客氣的抬腿去踹伊登的肩膀。 一邊罵著:睡覺就睡覺,又發什么情? 伊登舌頭還在里邊塞著,忙不迭的多舔了兩口,便順著陳遠星的力道把舌頭從里面抽出來。 陳遠星忍著舌頭磨過內壁的觸感,伊登一把他放下,他就轉身想起來換個房間。 褲子都被伊登脫了,上衣被卷在胸口,陳遠星把衣服放下來,頓時磨得奶頭疼。 他不爽的咂舌,轉身正要下床,卻被伊登抱著腰往后拖。 伊登不知什么時候變回了原型,它壓著陳遠星蹭著他的頭,手指毫不客氣的插進女xue,嘟囔著:我們好久沒做了。 被舔的冒水的女xue輕易的容納兩根粗大的手指,在女xue里插的幅度有大又快,陳遠星的罵聲一下被呻吟替代。 剛舔過女xue的舌頭按捺不住湊到面前,女xue的腥臊氣味叫他一臉嫌棄,伊登卻不管不顧的伸進他嘴里。 伊登來了興頭陳遠星也掙扎不開,只得躺平接受。 女xue被擴張的差不多了,伊登早就挺立的陽具頂住xue口,緊接著是熟悉的擠壓感。 陳遠星一只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上肚子,說實話他有點怕伊登動作太大會對里面的孩子有影響。 伊登開始在里面抽插,它抓住陳遠星的手,像是知道他的擔憂,安慰道:沒事,它經得起折騰。 陳遠星一時語塞,伊登解釋完便急切地壓著他猛干,活像餓了十天半月沒吃飯。 它的手也沒閑著,帶著陳遠星的手握住他挺立的陽具,方方面面都給照顧到。 陳遠星被它弄的舒服起來也就不管那么了,待這場情事結束,已經到了黃昏。 陳遠星無力的躺在床上,伊登才把它那根東西抽出來,抱著他膩歪。 肚子鼓鼓的,從里面流出的東西卻是透明液體,伊登用手堵著,不許他浪費。 陳遠星累的不想理會。 伊登背后的大翅膀蓋在他們身上,讓陳遠星想到他第一次看到伊登原型的那時候。 那時的他被眼前所顛覆的一切而震驚,現在卻已感到稀疏平淡。 他抬手摸了摸那對rou翅,惹得伊登忍不住輕輕扇動了兩下。 展開的手掌握成了拳頭,他反手錘了錘伊登的頭:去看看曾路怎樣了,還有,今天的晚飯也是你負責。 身上擔了兩個重任,伊登不著急的抱著他再親了兩口,準確的在陳遠星不耐煩之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