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去美國
第二章 去美國
兩人解除了婚姻關系的束縛,竟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相伴的舒服關系中,程少陽與我談天說地,像我們小時候一樣,我生病住院他日日去醫院看望我,就跟我們讀高中時他照顧打網球受傷的我一樣。 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天真的想回到以前一樣。但是我與他不同,我是愛他的。 他知道我討厭咬蘋果,要切成一塊塊才吃,我咽下幾口他切的蘋果,味同嚼蠟,放下手里的叉子,告訴他以后除了兒子的事還是少見面,他本來就經常出差不在家,對于我近似絕情的話也不置可否。 我看他這個樣子更難受,嘴上不免鋒利起來,你什么時候準備跟馮靜公開關系? 程少陽削蘋果的手一滯,悠悠嘆了口氣:婚都離了,你怎么還提這種莫須有的事。 前些日子我看公司新項目的證券中介公司對接人是她,你們這不已經很明目張膽了嗎,我給她騰地方了,她想好什么時候做程太太了嗎? 程少陽聽不下去了,楚楚,我已經解釋很多次了,你知道我的為人。他很委屈,從椅子上坐起來就要離開。 我看著他不耐煩的背影,想著我因為他背負著無愛婚姻的負擔,不免心中一陣恨意翻騰,我們一開始就不該結婚,現在成了一對怨偶,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這都怪你。程少陽你就是個混蛋,你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就娶我,耽誤了我這么多年還生了孩子,我現在后悔都來不及了。 我哀嘆連連,躺尸般望著天花板,良久才聽到他帶著愧疚的說:對不起。 我心中冷哼一聲,繼續控訴, 你比我大,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答應跟你結婚是我活到現在最后悔的事。如今你我婚嫁自由各不相干,也算我及時止損。就是我們連朋友都做不得了。 他轉過形容蕭索的身子,眼睛通紅,眼角淌下淚水時我和她都愣住了。 他別過臉去抹掉眼淚,似為自己這般孩子氣的流淚感到莫名其妙。 我也別過臉去,突然心疼他,他何嘗不是跟我一樣,也蹉跎了好些年。 我和他離婚的事沒告訴雙方爸媽,也沒告訴其他任何人。 我一開始打定心思想重新尋找愛情,帶著兒子搬出了我們以前的家,他挽留了我一陣,見我決然的樣子,也只能嘆息默認。 他常出差在外地,如今我又搬出去了,那個家便更冷清。 他依舊每天都跟兒子通視頻電話,在兒子眼里爸爸非常愛他,他也很黏爸爸,每次都要問程少陽什么時候回來,程少陽便借由兒子常來我的新家住,我控訴他要保持距離,但小麒每次看到他都很開心,我也不忍心打斷他們父子難得的相處時光。 婚明明離了,但一切仿佛也沒有變,只不過程少陽回本地的時間多住在我的新家里,甚至我們還維持著一定次數的床伴關系,在他獸性大發的半強迫半勾引之下,我總是丟盔棄甲。 激情過后程少陽自后抱著我一同平穩呼吸。他一下下吻著我的后頸,聲音慵懶饜足:江楚楚,你離不開我。你哪里舍得我。 我睜大雙眼看昏暗的房間,裸露的身體僵硬住。我推開他,撿起角落的被子把自己裹住。 馮靜約我在律所樓下的咖啡廳見面,我是她的師姐,她對我還算禮數周到。 她大概也見識到我不好惹,開口小心翼翼。所言我早就料到,無非是勸解我放手應當徹底,不要再跟程少陽糾糾纏纏。 我不耐煩的打斷她,凌厲的氣場讓她嘴唇顫抖了下,你竟然敢來這見我,委實讓我重新見識你的道德底線。你是不是覺得你贏了?你著急跑來我這發泄,是因為程少陽沒給你什么承諾吧,你合該看清楚自己在他心里是個什么東西。 我覺得說這些刺耳的話有失我慣常偽裝的形象,也不屑于再與還帶著稚氣的馮靜糾纏,拿起手包就要離開。 程少陽不愛你,他只是習慣了你在他身邊。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我心中刀割般的疼,面上嫵媚一笑:你愛他什么?他長得帥有錢?有錢長得帥的男人這么多,你非得勾引有夫之婦是嗎?他成熟穩重?他是我用過的男人,已經不干凈了,你專撿二手貨當寶貝,真是下賤。 我的話刺耳又令我暢快。 我向來吃軟不吃硬,馮靜沉不住氣跑來跟我示威委實撞到槍口上。 出于報復馮靜的心理,就算是我不要的男人,我也不會讓她輕易得到。 恰逢公司要進行上市前的準備,我和程少陽離婚的事實必然對于股權分配產生影響,到時候被驅逐出公司股東的人必然是我。 如此,晚上我主動給程少陽打了電話,簡明扼要的說我為了孩子想復婚,這次他立馬就答應我,讓秘書為他騰出空來重新與我辦了手續。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和他有個離婚又復婚的插曲,外界都覺得他是個帥氣多金又疼老婆的好男人,他也樂于營造這種人設形象。但我身處無愛婚姻中,冷暖自知。 離婚證重新換回結婚證,程少陽緊緊抱著我對我承諾:我們離不開彼此,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和孩子好。 我由他抱著,胸膛溫熱寬闊,我譏諷笑出來,你憑什么覺得我離不開你? 馮靜說的對,他習慣我在他身邊,這么多年責任大過激情。他在認識到與我沒有愛情后,顯然也迷茫過,跟馮靜不清不楚的糾纏了一陣,現在他這樣說是堅定想未來就跟我這樣過下去了。 他太自以為是了。 我青春期除了學習都是他,所有有關男人的幻想、愛情的萌芽都跟他有關,這種積年累月的情感令我害怕。 拿到美國法學院offer幾個月后,我就帶著兒子去了美國,其間我一直瞞著所有人,直到最后要走的一個星期才向父母和公婆坦白。 程少陽很快也就知道了,他正為公司上市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電話打來時言語中掩不住的疲累:你非得做到這一步嗎。 我溫聲細語,是慣常與他商量的語氣:少陽,咱們從小就認識,所有的分別也都是短暫的。你知道我一直想去美國讀書的,這一次我們從距離上真正的分開,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吧。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忙上市的事情,我這里都安排好了 你等我回家,我們好好聊聊,你不能 我無奈的掛斷電話,提前買了去紐約的機票,程少陽能追到北京家里,如何也追不到美國來,我這一次是鐵了心要切斷與他形影不離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