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不同
身份不同
小柔和陸豐到京已有半月,陸昌明官拜宰相,家大業大,小柔被安置在西院的一處客房,與陸豐住的東院相去甚遠。陸豐又每天都忙到見不著人,所以兩人這半月不過匆匆見了幾面。 陸豐前前后后倒是叫人送了不少衣服細軟過來,不時能聽到下人們在背后嚼舌根議論小柔和陸家二爺的關系。 總歸不過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關系罷了,小柔聽了先是生氣,又不好發作。后來聽的多了,自己也覺得,她和陸豐好像就是不怎么上臺面的rou體關系吧? 這樣想著,反而有些懷念在同里的日子,一方小院,就兩個人,談天說地。 現在總是一個人,府邸很大,跑出去都會迷路,小柔盡量不出西院,就是看看書練練字,日子過得好不無聊,會經常盼著陸豐來看看她。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對陸豐竟如此依賴。 陸豐這幾日為復職的事情忙的衣不解帶,圣上故意把人晾在一邊,等著陸豐自己按捺不住。陸豐到京的第二天就坐不住,兩年沒回來了,先是去幾個舊部那里喝了酒,又去幾個王爺那里送了禮,又陪幾個前輩打了牌 陸豐游刃有余地應對著這些繁瑣卻關鍵的社交場,他從小被訓練得很好,人前說人說,鬼前說鬼話,他并不反感這種交際,反而能通過交際實現目的的話,他也會輕松不少。 圣上的意思呀,是想讓二公子先和長寧公主見一面,然后再給二公子定品級。 陸豐一邊十分恭敬地給面前的老人斟酒,一邊滿面笑意地附和對方。 陸豐可承不起皇恩浩蕩,哪里配得上公主呢? 哈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也是陸大人的意思,聽說陸大人在陛下面前旁敲側擊地提了好幾次公主的婚事。 哦?還有這樣的事?陸豐聽到父親的名號的時候,心底一陣惡心,那人在乎的才不是被罷官的小兒子,不過是自己的權力罷了。 你這次回來,你爹沒和你說?長寧公主是陛下親妹,身份尊貴,陛下允了這門婚事,那可是在說你陸家以后就是皇親國戚的地位了,以后可沒人敢隨意動你一族。 陸豐打著哈哈,他的唯一逆鱗就是陸昌明,盡管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還是覺得陸昌明虛偽至極。 夜晚,宰相府。 聽說陸豐回來,就光喝酒打牌了?陸昌明換下朝服,同大兒子一同用餐。陸昌明年過半百,卻比同齡人更要顯老些,嘴角下撇,目光矍鑠,像一只年過暮年的老鷹。 豐兒也是為了早日官復原職,四處走動一下總是好的。 哼!不成器,要他走動什么?官復原職?那點兒出息! 豐兒不太愿意靠家里,比別家那幾個二世祖懂事多了。 陸昌明冷哼一聲不再說話:聽說陸豐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個丫頭? 豐兒說是他朋友,這幾日那姑娘住在府里,豐兒倒是沒怎么和那姑娘見過。 陸豐尚公主的事情,不能出岔子,這幾日不準陸豐出府那姑娘也送出去住。陸昌明沉聲吩咐。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踢開,陸豐滿臉醉意地走進來,徑直坐到飯桌前。 怎么不直接吩咐我呀,大哥站都站不起來,還麻煩他。陸豐輕飄飄的聲音充滿諷刺。 二少爺醉的不行了,你們扶他下去休息。陸謙指揮著下人,好像根本沒聽到陸豐說他站不起來的事情。 混賬!這是你大哥!陸昌明發了彪。 哈,是大哥啊,陸豐失禮了。大哥你什么都比我強,做什么都對,可你現在就是個殘廢,老頭子指望不著你了,我就終于有用了。陸豐一邊說一邊咯咯笑,真的醉糊涂了! 不待陸謙反應,陸昌明已經抄起桌上的酒壺直接摔在了陸豐肩膀上,陶瓷的酒壺落到地上變得粉碎。 陸豐肩膀滲出血色,疼痛讓他的頭腦清醒過來,撐起身子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屋子。 后面好幾天,陸豐果然不再出門了,下人們又在背后嚼舌根大肆渲染了老爺發飆打了二少爺的事情,小柔聽得正著。 他被他爹打了?還不準他再出門? 她應該去看看他嗎? 可是他就待在府里也不來找自己,是不是已經忘了她這號人了呢?小柔感覺自己心緒繁雜,一時理不清,左思右想還是去看看他吧,他不來,她就主動去。 結果那天傍晚,陸豐派了丫鬟過來約她在自己院里的書樓相見。 小柔怔了怔,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換上陸豐之前送來一條淡粉色的抹胸長裙,仔細將頭發挽了起來,涂上脂粉,還算明艷動人吧,她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