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狗血劇情
第五章 意外的狗血劇情
整個恭監殿都知道趙忠德最寵幸的福公公失寵了,但在光緒皇帝的庇護下,恭監殿那些踩低爬高的太監們只敢隔著窗戶冷嘲熱諷一番。 趙忠德得到了紀元,正醉生夢死于床榻之上,對周福生是死是活根本毫不關心。 太醫院的人每日來恭監殿給周福生換藥。 他在床上安穩度日了七八天,不用干活兒,不用討好他人,每日睡到日曬三更,才慢慢悠悠起床去小廚房吃點東西。小廚子潘東和他有交情,總是會額外給他多留點,不至于在失寵后餓肚子。 這種待遇,真的是原本主人公紀元的!他萬年炮灰周福生真的是無福消受??! 一想到今后所有的杖刑鞭刑扇巴掌吃毒藥全部歸他所有,周福生就特別想拽根繩子上吊。 在圈子里,他的確是被動,喜歡挨打,可那是建立在雙方信任的基礎之上,而這是哪里?大清晚期??!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視人命為草芥的晚清帝國! 如果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順其自然,在這風云詭譎的后宮之中,努力保全自己,只有他,是真的活人!他上有父母高堂,下有唯一的meimei,生活美滿幸福,大學還沒畢業,還不想死。 福公公,您好點了嗎?張蘭德從門口探著腦袋,想進又不敢進。 是蘭德啊,難為你了,在我被趙忠德排擠之后還愿意來看我。周福生扔給他一根香蕉,熟絡道:不要客氣,過來坐,吃根香蕉。 太醫管雪吟每次來都送一大籃子零食水果,美名其曰是給他補身體的,可是,他只是一個恭監殿的一個小太監??!他真的配嗎?不過,既然送來了,他哪有不收的道理。 這位管雪吟在他筆下可是救死扶傷、醫德高尚的君子,光緒皇帝的御用太醫,是個可靠之人,值得信任。 福公公似乎和初次見面不太一樣了。張蘭德暗暗松了一口氣,神情放松下來。 哦?第一次見我是什么樣的? 張蘭德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很兇,很冷漠,尤其是打人的時候,特別可怕。 周福生嗑著瓜子說:那是沒有辦法,趙忠德公公陰晴不定,在這宮里當差,外表必須看起來很強大,否則容易吃虧。 張蘭德似乎有滿肚子的話要說,正吞吞吐吐,猶豫不決。 周福生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說:你是想問那天晚上的事情么?還有紀元為什么夜不歸宿,和趙忠德混跡在一起嗎? 張蘭德跪下磕了一個響頭:求公公指點,紀元他是我的朋友,我很想當著面問問他,可他總是和趙忠德黏在一起,我根本沒有機會和他聊幾句話。 紀元是個好孩子,那天晚上若是他拒絕趙忠德,雖會受一時之辱,但可以獲得很多契機,而他選擇了屈從,我不是他,看不清他的想法和行動。 張蘭德義憤填膺道:公公,我看趙忠德就是唯利是圖、不懷好心之人,紀元絕非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肯定受到逼迫。公公面子大,求公公日后見了他,幫我勸說幾句。 周福生感慨道:紀元有你這樣的朋友,何其有幸。 張蘭德作為書中舔狗一般的存在,對紀元可謂是從頭舔到尾,即便日后飛黃騰達,也不忘暗自幫襯紀元,明里暗里替紀元擋了很多災。 即便最后奉慈禧之名毒死光緒和紀元,也暗自留了一手,卻不想紀元趁他不注意飲下毒酒,心甘情愿殉情。 蘭德,我會好好和他聊聊,請你靜待佳音。 周福生當然是有私心的,張蘭德日后可是慈禧身邊的紅人,若能好好結交,說不定以后會少挨些打,少受些虐待。 每隔五天,趙忠德總要抽出半天時間向內務府公公匯報進度,今天下午就是非常好的見面契機。 紀元得到趙忠德的寵幸之后,是可以不必勞作的,周福生繞過太監居住的平房矮筑,徑直去了恭監殿大總管單獨居住的房間。 果然不出我所料,紀元兒,你果真在這兒。 紀元正坐在窗前讀書,還是那本。 暖日微醺,映得他有些迷離的醉態,可他眸眼清亮,一如既往。迎著周福生的目光,紀元淺笑一聲,不過幾日的時光,這個孩子又成熟了不少。 福公公,奴才一直想當面謝謝您,若不是您的好意提醒,奴才也不會得到趙公公的喜歡。紀元話說的乖巧伶俐,可他的眼神卻漸漸冰冷。 紀元,趙忠德是一個很危險的人,這些天他沒把你怎么樣吧? 紀元冷笑:福公公伺候趙公公這么多年了,奴才有沒有事您會不知道?不過,他吩咐我不必干活兒,在房間讀書就好,只要他對我好就行,其他的也都不重要了。 紀元,聽我一句勸,趙忠德這鬼東西當你爺爺都綽綽有余,你的良人另有他人,不要再沉寂于此,不然,你看看我的下場。 紀元走到周福生面前,盯著他的臉說:趙公公說,在后宮里,沒有毀容的你才是第一美人。 周福生摸著臉說:我已經毀容了,趙忠德絕非可信之人,他荒yin無度,在宮中四十余年,染指的孌童不下百位,紀元,聽哥哥一句勸。 大可不必,周福生福公公!我喜歡現在的位置,我再也不要回到被人隨意欺侮的過去,我知道你不甘心我奪了你的位置,不過,你妄想再回來! 紀元走到茶壺面前,倒出一盞熱茶,冷不丁地就要對著周福生的臉潑過去:我要你真正地毀容! 周福生嚇了一跳,腿又不是真的瘸,情急之下往旁邊一閃,沒想到,紀元陰陽怪氣地露出一個笑容,反手將guntang的熱水潑到了自己胳膊上。 紀元嘴里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叫聲,整個人癱倒在地,右胳膊不停地抽搐著。 周福生驚得久久回不過神來,卻見趙忠德從身后一躍上前,迎面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嘴里罵道:狗奴才!你膽敢趁我不在欺負元兒,來人,傳杖!傳杖!打他五十大板! 周福生都呆了,這他媽是什么狗血劇情?。?!他這個原創作者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呢??!還有,這么弱智的誣陷竟然有傻瓜信! 趙忠德身邊的太監容不得周福生將這一切來由捋清楚,拖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拖,直接按倒在恭監殿外行刑的空曠地上,粗暴地將褲子全扒拉下來,連刑凳都懶得搬了。 恭監殿當眾行刑時,要求所有人都要先放下手中的活兒,侍立在一側觀看,以起到羞辱和震懾的作用。 福公公?張蘭德喊了一聲,正想走上前,一個太監兇神惡煞地扇了他一巴掌,罵道:哪冒出來的奴才,滾開! 自從周福生穿進這本書里,一直偽裝得很好,這還是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挨打。 他的右半個臉頰腫了起來,人也被死死按著貼近冰涼的地板,只能用眼角余光瞅見兩個行刑的太監拿著粗重黝黑的刑杖走了過來。 未給周福生任何反應的時間,右邊的太監舉起刑杖重重砸下去。 接觸到皮rou后發出異常沉悶的聲音,聽起來聲音不大,但痛得周福生頭皮幾欲炸裂,渾身痙攣,他從未受如此重的刑罰,卻被按壓著不能動彈,只能用手指死死摳住地板。 圍觀的小太監們噤若寒蟬,有的孩子膽子小,竟是嚇暈過去了。 僅僅一杖,周福生就感覺身后腫了起來,第一板子的疼痛還沒有消化,第二板子又夾雜著呼嘯風聲落了下來,疊加在第一板子上面,頓時如火澆油滋滋冒響,身后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幾倍。 啪! 呃! 周福生痛得仰起頭,額上的冷汗順勢而下,滴落在鎖骨處,形成一汪幽幽清泉,他那張喬裝打扮后的臉皺巴巴地縮起來,愈發丑陋怪異。 啪! 周福生慘叫了聲,這一次,板子稍稍往下挪了挪位置,打在大腿根處,周福生疼得要命,他是醫學生,明白大腿根的神經尤為脆弱,按照這樣的力度,多則十杖,他的大腿就會殘廢。 張蘭德趁所有人不注意,飛奔著沖到趙忠德房間,他有很多話想問問紀元,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紀元會和趙忠德在一起,為什么所有人都變了。 張蘭德一腳踹開門,呆呆地站住了。 只見床下褲子衣物凌亂翻飛,趙忠德肥胖臃腫的身子正||壓||在紀元身上,啃著紀元的耳朵,嘴里流出惡心的哈喇子。 你們!你們到底在干什么! 張蘭德意外闖入使得趙忠德的好事被打斷,他怒氣沖沖從床上下來,衣服都沒穿,上去就是對張蘭德一陣拳打腳踢。 紀元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冷眼旁觀地看著這一切,慢慢攥緊了手心。 杖刑還在繼續,周福生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喊叫,發出的聲音嗚咽沙啞,如鬼魅嘶吼,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過去的種種猶如一幀幀電影,他恍惚記得從電視劇里聽過講解。 聽說,這杖刑的門道很深,有著實打和用心打。 著實打就是實實在在地用力,聲音大雨點小,犯人看似被打得嗷嗷叫,鮮血淋漓,實則傷皮不傷筋。 而用心打基本宣告犯人死亡,聲音小雨點大,傷處看似完好無損,實則已被震碎五臟六腑。 看來,這一次,他是徹底栽進去了,周福生嘴中涌出一口鮮血,意識漸漸模糊,隱隱約約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他伸開手想抓住,卻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