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爾賽
凡爾賽
由于不放心沈清的情況,傅知煙還是特地找了心理專家來看診,專家給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還進行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心理問詢,最后終于確定她真的沒有大礙,只是短時間內可能出現反復的狀況,必須要確定不能再經受外界的強烈刺激,才能夠穩定住現在的情緒。 沈清在做心理問詢之前說想吃傅知寒做的飯菜,所以傅知寒趕忙驅車去附近的超級市場里親自挑選食材,回到醫院之后立刻就把買好的生雞處理好煲湯。 由于傅知寒一直分心在沈清那邊,好幾次切菜的時候差點切到手指,直到傅知煙過來傳了好消息,他的一顆心才終于落了地。 端著色香味俱全的飯食進了病房,沈清剛一聞到味道,立刻小狗一般從床上跪坐起來,揚聲招呼傅知寒:快過來快過來,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餓死了! 傅知寒聽話的走過去,幫她放好病床上的餐桌,又將餐盤一并擺了上去,沈清低頭一看,竟然全是她平時愛吃的那些菜,有葷有素不說,竟然還準備了一盅雞湯,知道她怕油膩,特意貼心的撇去了浮油,整碗湯看起來清清爽爽。 沈清心下一片暖意流過,她拉過傅知寒的胳膊,讓他在自己對面坐下,手上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雞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又把湯匙移過去放在傅知寒的唇邊:啊,張嘴,嘗一嘗。 傅知寒沒有料到她會是這種舉動,有些受寵若驚,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木訥了十幾秒,才遲鈍的張開嘴,將那勺雞湯喝了下去。 本來他剛才在廚房已經提前嘗過味道了,可現下再嘗的時候,不知怎么的,經覺出一絲甜蜜的味道,明明他一丁點糖都沒有放過,怎么會有甜味兒呢? 沈清笑瞇瞇的望著他,絲毫不介意他剛才用過的湯匙,又舀了一勺雞湯自己喝下去,鮮美的味道令她直呼好喝極了。 傅知寒心里像是澆了蜂蜜一般,恨不得連頭發絲 都是甜而欣慰的,她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甚至比之前還要開朗,心防也明顯放下了,不再對他隔著一層。 他終于覺得自己離她又近了一些。 不自覺地彎起唇角,傅知寒笑的格外含蓄,仿佛看著沈清吃完這餐飯就已經無比滿足的模樣。 而沈清吃著飯,無意間抬頭的時候剛好撞上他的笑容,一時間差點控制不住濕了眼眶。 這到底是什么絕世傻瓜?連這樣看著她,他都覺得幸福嗎?竟然笑的那么滿足,明明她吃飯根本就不好看啊。 悄悄藏起眼底的濕意,沈清大大方方的使喚起他來,略有些撒嬌的意味,小聲的同他商量:我可以再喝一碗湯嗎?真的很好喝哎。 沒想到傅知寒第一次受她表揚,竟意外的有些臉紅,好像是小時候第一次得到大人表揚那樣,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傅知寒借故去盛湯迅速離開,沈清埋頭干飯不覺有它,而傅知煙是什么道行,什么細節能逃開她的火眼金睛? 調侃八卦的心思立刻活躍了起來,傅知煙挺著孕肚悄無聲息的湊過去,假裝深深嗅了一口雞湯的香氣,意有所指的吐槽了一句:這是雞湯嗎?這是狗糧吧?! 沈清知道傅知煙指的是什么意思,換做以往她肯定又會沉默以對,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決定了要正視自己的感情,不會再做縮在殼里的蝸牛,于是她抬起腦袋,大大方方的笑著回答道:之前我也吃了jiejie和姐夫好幾次狗糧呢,怎么,jiejie第一次吃不習慣嗎? 傅知煙難得語塞,沒想到從前溫順乖巧、任她調戲的小白兔突然升級了,變成了牙尖嘴利、能言善辯的小狐貍。傅知煙捧著肚子,有些目瞪狗呆的望著沈清,半晌才磨出一個嗯字來。 這時恰好從深從病房外進來,手里還拿了醫生出具的各類報告,他還沒張口說話,只見傅知煙哀怨的向他走來,嘴里念念有詞的抱怨道:晚上我們去上次你提議的那家三星米其林吃晚飯吧,我要補一補我受傷的心靈!狗糧吃多了太塞牙了! 從深對傅知煙向來有求必應,聽她這么一說,立刻吩咐助理去訂位子,然后摟著傅知煙到沙發上坐下,一臉茫然的問道:為什么你會吃狗糧? 傅知寒緊隨其后也端了雞湯進來,聽見從深的問話也有些莫名其妙,一點頭腦也摸不到,他只不過出去一小會,為什么再進來,聽到的話題居然就拐到狗糧上去了? 這碗湯我提前晾過了,溫度剛剛好,你可以直接喝,不會燙的。 沈清歡歡喜喜的接過來,一連喝了好幾口,美滋滋的晃著腦袋,仿佛吃到了什么人間美味一樣,令人看上去也忍不住想嘗嘗她手中那碗湯的味道。 傅知煙本來懷孕后期就容易餓,再加上被迫吃了一肚子的狗糧,現下更是饑腸轆轆,終于忍不住拉從深袖子催他:咱們趕緊走,我現在就餓了,已經是下午了,一會出門吃晚飯說不定還要堵車,我可不想在路上等一個小時! 從深安慰她別心急,依著她的意思慢悠悠的站起身來,面上仍舊一派悠閑,那家三星米其林樓頂有停機坪,如果實在堵車,咱們直接坐直升機過去。 換做第二個人說這話,傅知煙一定早就一巴掌扇過去罵他:你給老娘裝什么逼! 但從深說這話,她肯定是深信不疑的,畢竟他是真的有這個手腕和能力,為了她想吃的一頓飯,在首都京市各方面限制諸多的情況下,而調來一架直升機。 想到這里,傅知煙心里忽然平衡了,心想你們只是區區狗糧,jiejie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凡爾賽,誰怕誰啊。 傅知寒卻不知道前因后果,只是溫柔的幫沈清擦了擦唇角,笑著看她吃完了整餐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