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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是時錦深思熟慮之后的選擇。她承認自己軟弱可欺,狠不下心來打掉孩子徹底和紀紹一刀兩斷。同樣,她也做不到懷著孕獨自生活,甚至連一個人去孕檢都害怕,她只能縮回自己的舒適區,尋得紀紹的庇護。 或許,她的內心深處仍然對紀紹留存著一絲期待。 這種認知始終折磨著她,她覺得自己遜爆了,處處讓紀紹得逞,她的反抗精神只需要一次突如其來的變故意外懷孕就能輕松摧毀。 越想越自厭,時錦干脆蒙在被子里哭。 紀紹過去,隔著被子擁住她:在車上就哭了一路,為什么還哭,你到底因為我哭還是因為孩子哭?要是你真的不想再看見我,我幫你找好保姆之后,我就離開,不出現在你面前,你睡著之后我再來看你好嗎?要是為了孩子哭,那,實在不愿意要,就流掉吧,你哭得我實在太難過了。 時錦在被子中悶聲回道:我在哭我自己,哭自己沒用,是個廢物。 你別這樣想。紀紹心里像被針扎了似的,你很好,真的很好,怪我,都怪我。 如果我是馮新月,我會憋屈至此嗎,你敢像對待我這樣對待她嗎?還不是因為我是個廢物,我現在終于徹底明白了階級鴻溝是不能跨越的,強行和差距太大的人在一起,即便是有了婚姻的保障,也沒用,那些無形的屏障才是最牢固最傷人的。 我從來沒有看輕過你,你為什么要這么想,和你結婚難道還不能說明我的心嗎,我那個圈子里的人要么是因為家族利益結婚,要么就一直單身主義,堅決不會結婚。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可能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你永遠可以向下俯視我,所以這個婚姻對你來說就像個過家家,你至今都不敢把我公布出去吧。 如果你想結束隱婚的狀態,我隨時可以。紀紹開始后悔選擇隱婚,他現在只想留下她。 時錦并沒有預想中的開心,算了,不必了,都走到這一步了,公開反而拖累我之后的生活。 紀紹去拉她的手,放到嘴邊摩挲,細細地吻她香軟的手掌,萬分愛憐,好,你不愿意就算了,我都隨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一個好心情,迎接孩子的到來。 時錦抽回手,又提了提被子,半張臉埋在被子里。 她很累,身心俱疲。 紀紹脫了衣服,上了床,擁抱著她,我抱著你睡,你以前心煩意亂的時候最喜歡我抱你了,你說躺在我懷里你就什么都不會亂想。 的確是這樣,時錦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在一場激烈的床事后,窩在他懷里,被他結實的臂膀牢牢抱住,體會他胸膛傳來的熱度,那是她認為最舒服最安心的時光。 即便是現在,他的懷抱不再像以前那么有誘惑力,可還是有一點點療傷安神的效果。 她閉上眼,腦袋漸漸放空,安靜地進入夢鄉。 紀紹看著她的睡顏,那么恬靜美好,他只想永久占有,永久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中。 他絕對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即便用孩子把她綁住。 紀紹低頭輕輕地吻在她額頭,柔情滿滿。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錦和紀紹相安無事地同居著。 下班后,紀紹讓時錦在地下二層停車場等他,錯開了同事,每天接送她。 這么做絲毫沒讓時錦露出一絲笑,原來他不是做不到接送她啊,虧她前兩年都是自己上下班,沾了肚子的光,才能有次待遇。 到家后,紀紹總黏著時錦,想逗她開心,但時錦一直情緒淡淡,對他冷冰冰的敷衍。 唯有晚上同意被他抱著睡。 在這期間,馮新月發現了鄒鈺的存在。 她察覺到紀紹對她極度冷淡,她約他,他完全不賞臉,她給他發微信,基本不會收到回復,她打他的電話,永遠都是正在通話中,她去他公司找他,也被前臺攔下。 即便她又拿收購一事威脅,他也不理她。 馮新月忍不住開始調查他,很快就查出來他的青梅從國外回來,似乎還要和他結婚。 馮新月絕對不允許這件事發生,紀紹是她志在必得的,絕不可能拱手相讓。 馮新月花高價請私家偵探盯著紀紹和鄒鈺的一舉一動。 然而鄒鈺沒查出來什么,倒是從紀紹這里發現了新的女人。 就是時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