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臟了
他臟了
山野間雜草叢生,這座被魚老大占地為王的山頭上,只有間四壁漏風惡臭難聞的茅廁。 我們兄弟都在那上,我還是帶你去草叢吧。 他指了指遠處。 好。 那茅坑蚊蠅亂飛,看得她一陣惡寒,她毫不扭捏地轉頭就跟年輕男人去草叢了。 年少時隨兄長四處游歷,也不是沒在野外生存過,草叢里尿個尿,還是能接受的。 你不準看!轉過去!憋急了的若木懶得再裝柔弱,惡狠狠道。 老子才不看!那男人踢了塊石子,只當她是嬌小姐受不了惡劣環境羞愧難當,根本沒在意。 若木要解開衣服蹲下,卻突然感覺到四肢麻癢難耐,那男人剛給她解開繩子時,腿腳手腕還只是麻麻木木的,這會活動起來血液循環,險些讓她站不住腳。她一時身軀不穩,連忙抓住了旁邊男人光裸壯碩的胳膊。 他怎么這么燙? 你干嘛???年輕男人急忙要甩開手,卻被她攥地緊緊的,他回頭盯著她,那目光中的貞烈比日光還耀眼,仿佛要在她身上燒出兩個洞。 我我四肢好麻,使不上勁若木使勁擠了兩滴眼淚在紅紅的眼眶里打轉,被綁太久了而且這男人怎么一臉貞潔烈婦的表情? 男人聞言有些心虛的別過眼,但讓她站穩后還是迅速的收回了手臂。 趕緊尿,尿完了說正事。男人背對著她,語氣都有些不好了。 我要先緩緩。 事兒真多。 若木看著他的背影,他身上肌rou賁張,背后繪著的蛟龍栩栩如生,在朝陽的照耀下仿佛在肆意游動,下一秒就要飛天而去,而他的體溫 在他靠近她解繩子時,她就感受到了他異于常人的體溫,那蓬勃的熱氣撲面而來,而剛才又是,再熟悉不過的男性獨有氣息籠罩著她,像鉤子一樣,鉤起她身體壓抑許久的隱秘渴望。 她眸子轉了轉。 男人百無聊賴的站著,突然聽到身后女人開口。 我聽他們都叫你魚老大,你姓魚嗎? 我叫蕭瑀。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知道漠北今年雪災,你們胡人牧民也不容易 我叫褚若木,不是牧民,代州人士,帶著馬群去勝州投親的。若木打斷了他,三下兩下她就編好了回復。 哦投親你帶這么多馬?不是看羊門縣水草茂盛?蕭瑀狐疑的說。 若木忍住沒翻白眼,他哪只眼睛看到這里水草豐茂了?禿得跟沙漠似的! 而且官道你不走,走小路干什么?他倒是腦子轉得快。 我有驛館的傳符,只是想借道見見羊門縣的熟人罷了若木說。 怕他再問,若木伸手去拽他衣袖,突然想起他沒穿上衣,轉而扯了扯男人的褲子。 蕭瑀猛地渾身一顫,回頭吼道:別碰我! 這下真給她嚇了一大跳,蕭瑀看著那女人像小兔子般縮成一團,臉上表情精確到七分茫然三分驚恐,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更有些唾棄自己這老是令人困擾的奇怪體質。 沒事就是別一聲不吭就碰我他摸了摸鼻子說道。 女人怯生生的低下頭,雙手攥著狐裘下擺扭成一團,弱弱道:那你能幫幫我嗎?我使不上勁 幫你?沒問題啊。他很自然的說。 幫我更衣女人的頭更低了,臉蛋紅得要滴血。 ?這下換蕭瑀愣住了,他有些茫然的搞不清楚狀況。 這怎么幫?他疑惑道。 能把手給我嗎? 蕭瑀瞪大了眼,鋒利濃黑的眉毛都立了起來。 不是吧你讓老子幫你脫褲子?! 女人羞惱的別過頭,心里暴跳如雷簡直想把他這張大嘴巴子給縫上! 不能吵不能吵不能吵!若木安慰自己道,他越是聲如洪鐘她就越是要細如蚊吟。 你剛才兇我還綁了我一晚上 老子兇你是老子不對!老子綁你蕭瑀頓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是放低了嗓子也確實是我不對,誤會了你。 他好像做了很久的思想斗爭。 行行行我欠你了! 嗯,那來吧。若木非常坦然的撥開狐裘,雙手打開。 蕭瑀閉上眼認命了,立即上手開始扯她的褲腰系帶,扯弄了半天,卻感覺越來越雜成一團。 見狀,若木輕輕附在他手背上,牽引著他解開系帶。 這次蕭瑀忍住沒甩開她。 他感到很奇怪,女人柔軟纖細的手指攏在他手上,竟意外地撫平了他心口常年的灼熱。 腰帶很快解開,蕭瑀仍是閉緊了眼,臉頰耳尖卻早已浮起大片大片的紅暈。 好了嗎?他問。 嗯,幫我脫下來。女人的聲音很平靜,但他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 胸腔憋著一口氣,蕭瑀迅速地一把把她褲子拉到底,然后轉身捂著耳朵跑遠了好幾步。 我不聽也不看,你搞快點! 若木忍不住笑了。 這人還是挺可愛的。 蕭瑀感到腦子清明,又有些特別的飄飄欲仙。 說他神志不清,可他又很清楚自己剛才在做什么;說他意識清醒,可他卻居然幫著一個女人脫褲子? 天知道他個從小沒摸過女人小手,頂多聽山里漢子講幾句葷話的人,是怎么干出這事的。 可是他手上,似乎還停留著那女人冰冰涼涼的觸感,他似乎能想起,褪下她的褲子時不經意間碰到的腿部肌膚,有多么柔軟細膩。 蕭瑀從回想中驚醒。 他可還沒娶媳婦!他已經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