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陸憶歡已經大四，周圍同學都在實習，她卻無所事事。陸文濤想要她趁早進自家公司實習，她遲遲沒有答應。當初想要送她出國，也被果斷拒絕。陸文濤拗不過他，只能隨她性子來。

    陸憶歡呆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多，寧鳶也按陸文濤的想法辭了職，兩個人就這樣，相處得越好越好。公司忙著上市，陸文濤在家的時間很短，偶爾能三個人聚在一起和平地吃頓飯，看見兩人相處融洽，陸文濤覺得高興，對陸憶歡的態度好了不少。

    這天寧鳶照舊上樓敲門喊陸憶歡下來吃飯。憶歡出來吃飯了，今天的蝦很新鮮你肯定喜歡。陸憶歡聽見敲門聲卻遲遲沒有回答，估摸著寧鳶要開門進來了，陸憶歡戴好耳機，按下播放鍵。

    五秒鐘之后她回過頭，看見門口寧鳶一張錯愕的臉。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她裝作很慌亂地取下耳機，電腦正對著門口，屏幕上是兩個女人赤身裸體滾在一起的畫面。而陸憶歡自己下半身只穿了條內褲，手上還沾著可疑的液體。寧鳶終于回過神來，快速關上門。隔著門板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喊你吃飯你沒聽見。

    陸憶歡簡直要笑暈過去，竭力制止自己笑出聲，回了句：等下就下去。語氣盡可能冷淡。

    吃飯的時候她也故意板著臉，沒和寧鳶講話，余光中看到寧鳶欲言又止的樣子快要樂瘋了。她扒了兩口就放下碗筷，淡淡地說了句吃完了上了樓。

    陸憶歡坐在書桌前，整個人縮在椅子上。明明捧著書本，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迫切地希望寧鳶快點來敲自己的門。

    如她所愿，沒過多久寧鳶就來了。她敲了一下然后停住，可以進來嗎？語氣過于小心翼翼。得到允許后寧鳶打開房門，手上還端著果盤，上面放著幾樣切好的水果。

    等她放好果盤，陸憶歡說了句隨便坐。房寧鳶坐在陸憶歡身后的床邊，緩緩開口：今天的事實在對不起。我不該擅自闖進來。

    陸憶歡沒有回頭，很平淡地回她：是我自己的問題，不關你事。寧鳶沒有接著說話。一陣沉默過后，陸憶歡轉過來面對她。寧鳶正低著頭絞著衣角，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做這種動作實在幼稚，幼稚得有些可愛。

    還有事嗎？陸憶歡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寧鳶猶豫很久，終于開口：那個，你是喜歡女人嗎？陸憶歡挑了下眉，終于進入正題了。

    是又怎樣？犯法嗎？

    寧鳶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問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父親的。聽到她提起陸文濤，陸憶歡輕松的心情突然變得不悅，他知道又能怎么樣，殺了我嗎？

    寧鳶吸了口氣，你別這么說，你們到底是父女。今天是我的錯，實在對不起。說完便起身掩上門出去。

    這場戲總算演完，寧鳶剛剛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實在是可愛，讓陸憶歡忍不住想欺負她。陸憶歡倒在床上，開始盤算下一步計劃。

    幾天后陸憶歡帶著一身酒氣回了家，準確來說她喝了個半醉，只是裝作喝昏了頭的樣子。她跌跌撞撞進了家門，寧鳶和平常一樣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到她這樣馬上把她扶起來，你怎么喝這么多？陸憶歡整個人掛在寧鳶身上，寧鳶費了番功夫才把她扶到沙發。

    陸憶歡瞇著眼睛，說著胡話。她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正貼著她的臉，她勾住寧鳶的脖子，靠在對方肩膀上，聞到的全是沐浴露的香味。

    寧鳶撫摸著她的后背幫她順著氣，她哼哼兩聲，聽見寧鳶溫柔地說:要不要喝點水？

    陸憶歡感到玻璃杯貼在自己嘴唇上，她張開嘴，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寧鳶連忙幫她擦掉，手指擦過陸憶歡的嘴唇，讓她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