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二十五】
戚恬拍開他不禮貌的手指,被寧祁那也同樣不禮貌的措詞氣得一時哽住,無奈撇嘴問道:你姐寧氏的大小姐怎會知道我? 你覺得你很低調嗎?寧祁反而擰眉認真駁問她,嗆得她是語塞不已。 主要他是真的正正經經在問,那雙黑曜石般眼睛掃視過來,令人心慌。 戚恬呵呵笑道:寧總講話真幽默。 我沒開玩笑。他再次一本正經的反駁,眉頭蹙折,流露出疑惑不解的情緒:戚家以前風頭頗盛,自小被當作繼任人培養的她,不會這么快能忘記你。 所以說她為什么會知道她把靠得太近的寧祁用力推開了點,我和易清徽的關系。 他往外看了看,會議室門口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走了挺遠,寧祁這下似乎才松了心,畢竟你的存在已經說明了問題。放心,人事檔案在我這里,員工花名冊昨天我也動了手腳,只要見不著面,jiejie一時半會查不到。 男人吐出jiejie這個字眼時,語速有些慢,好像刻意放緩,眼睛又一直盯著她,聲線低沉柔軟,那感覺像是在沖著她喊一樣。 但這讓戚恬開心不起來,可我不需要寧總幫我。她都拒絕易清徽了,以后也不會一直留在公司,藏藏掩掩的沒什么必要啊。 怎么?寧祁非常平淡的挑了下眉,面無表情的問道:我破壞成功了? 這人,心理素質好強。 他是真的故意打那通電話、說那些曖昧話的啊。而且還明知是在干壞事,說出來時卻比誰都自然,寧祁并沒覺得自個做錯,至少他自己是如此認為。 戚恬直覺不能再與這人交流下去了,待久點都覺得有陷阱在等著她跳。 既然門外沒人,也沒什么顧慮,她轉身想走,但寧祁猛地抓住了她一邊胳膊,戚恬下意識感到嫌惡,把他手甩開了。 寧祁被甩得似乎很懵,他眨眨眼,愣了兩三秒才收回手。 你為什么討厭我? 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甚至有點委屈,那張俊俏的臉蛋上難得浮現了一絲詫異,她扭頭望過去,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戚恬硬擠出非常營業化的微笑,怎么會呢,寧總,你可是寧氏的未來繼任者。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寧祁邁步走近,抬手就握住了門把,直接殲滅她的退路。 這家伙!戚恬咬牙切齒的拒道:哈,哈,哈,寧總又說笑了,你應該不需要我這種人的力量來幫你吧。 不,我覺得需要,必要。 他極其認真的說著,長長眼睫微抖,漂亮黝黑的瞳孔里只倒映著女人的身影,戚恬,別躲。 寧祁勾住她一只手,溫熱的體度自指尖傳遞而至。 來我身邊。 她一下子恍惚了會,從面前這個男人身上,一瞬捕捉到某人的影跡。 有人也這么喚著,沖她攤開手,讓她過來。 戚恬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同時狠狠抽出了被搭住的手,你不要得寸進尺,臭小子。她忍不住斥罵這男人的無禮。 你可以罵得更狠點。寧祁倒是聽得很受用的模樣,她逃縮他就追進,將她堵死在他臂彎里,這成功換來了戚恬的怒瞪,而他卻自顧自的接著說了下去,我姐回來會辦個宴會,那種社交場合我不擅長,所以你,一定能幫得到我。 他的氣息呼了過來:我對那種繁瑣的上流禮儀實在厭煩。 戚恬撇了撇頭,不是很想直沖著感受他的溫熱吐息,首先,糾纏女性不是什么好禮儀。而且又讓我躲開你姐,又讓我去參加你姐接風宴,這不矛盾嗎? 她聳聳肩,真摯的建議寧太子爺: 寧總,另請高明哈。 你本來就打算離職了吧。 寧祁無情的戳破了她的小心思,目光仍然炯炯盯著她,意外的堅定。 反而戚恬不是很理解這男人具體的想法,不能明白寧祁為什么非要執著她,雖然喜歡過她追求她的男人,曾經也是排滿一條街,不過大多數圖利圖捷徑。 所以寧祁現在圖她什么???錢才色,哪一個都說不過去啊,況且她覺得他有點煩人了。 他仿佛是也猜到她的疑惑,垂首俯到她耳際: 想要什么都可以開口。戚恬,我都會為你辦到。 男人聲音沉得令人頭皮發麻,原本比較清亮的聲線瞬間染上些色氣感,戚恬打了個激靈,抬眸一瞟,他的手指竟然就搭了上來,緊跟著溫軟覆到了她唇瓣。 晚上20:00。 戚恬無聊的折著手中邀請函打發時間,那精貴封面是灑了金粉的,被折得一個勁往下掉,沾了她指尖盡是暗閃暗閃的粉末。 車里溫度不低,但她依然冷得直摟緊身上皮草外套。 畢竟只有這一件厚實,底里是金燦燦的抹胸魚尾裙,戚恬化了濃妝,也被鄭重的送去整了次發型,時隔不長不短的半年,如此的宴會正式裝扮,讓她有點不太習慣。 要等的人許久沒來,這讓戚恬愈發感到不耐煩。 直至好半天后,車門才終于徐徐自動滑開,冷空氣侵入,她把外套攏得更實,并沒有望過去,只是從鼻子輕哼了聲。 屁股底下昂貴的真皮車座另一頭沉了沉,顯然是有人坐上車來。他好像噴灑了些許香水,愛某仕的牌子,散發著一股淺淺淡淡、若有若無的木香。 你打我還真是用了狠勁。 寧祁著了正裝,見她根本沒有想和他搭話的意思,便低頭去弄袖扣,邊自己續說道:我敷了半天冰枕都沒能消,有那么討厭我嗎? 沒。 戚恬格外正經認真的回答了他: 我只是討厭你太熱情,感覺很變態、很不妙。 他聞言勾了勾唇,但沒有笑意。 左邊臉頰還是顯得腫一點,盡管讓造型師全力補救,可戚恬那一巴掌的威力實在深厚,導致他現在也不能做什么表情,這讓本來就沒什么表情的寧祁,臉色看起來更死板了。 寧祁扣好了袖扣,轉頭看向她,女人精致貴氣的打扮,和他腦海里的記憶片段愈加重合。 他讓她待在自己身邊了。 再也不是只能追著背影、望著她遠走。 他去握住她的手執起,戚恬手指頭動了動,似乎想縮,不過終究沒退,畢竟一巴掌下去她已經賠了一晚,再一巴掌,估計真得被勒索個天價醫藥費了。 她嘴里小聲嘀咕了句陰險,寧祁卻把這當作夸獎,虔誠的在她手背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