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變故
33.變故
香樹還記得從獵場回來那天南宮照讓他去準備婚事的時候。世子那神色就跟害了相思病似的。他有心想問一句是誰跟誰成親又不敢。 但他就算一開始不明白,后來也知道成親的那位對象是誰了。世子只要往李師弟跟前一站,那種害了相思病的神色就又出來了??赡芤簿椭挥欣顜煹茏约嚎床怀鰜?。 他才不管李師弟是男的女的,世子喜歡就成。 李師弟還留了一封信給你香樹小小聲道,把信放在南宮照的案邊。 南宮照一眼也沒看那封信。 香樹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 東西還要繼續準備嗎?說的是家具聘禮什么的那些 南宮照沉默了一會兒:備著吧。 香樹走后。案上那張正在寫的婚書飄到了地上,但沒有人去拾起。 她還是走了。南宮照想。 說到底她還是怪他吧 心口忽的痛得厲害。 他對那晚的事有一點隱約的印象。她在他身下流淚,月光下雪白的身體微微發著光,還有那種直入骨髓如墜天國的甘美感受。 真實得不像夢境。 見到她以后,她迫不及待地撇除得一干二凈,生怕他有一點懷疑。但無論是山洞留下的藥草碎沫,還是她走路時難以邁動的雙腿,種種證據都指向了那夜的事實那些旖旎的片段并不是他的錯覺。 她的托辭漏洞百出,但他沒有多問一句,害怕她連那種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也不再愿意維系。 她就算恨他也是應當,就連他自己也 手中的筆被捏得有了裂縫。 他其實很珍惜她。即便午夜夢回不止一次想過和她一起春閨晚起的情景他也想要慢一點,等她放下家仇的包袱,再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結果傷害了她的,也是他自己。 盡管知道她未必愿意嫁給自己,他還是讓香樹在最短的時間里準備婚事。她再多待一天 目光看向那張飄落在地上的婚書。 他不可能放開她讓她去和別的男人朝夕相處。 即使她不愿意,即使她恨透了他那也無妨。 第二天一早,香樹被南宮照叫了來,說讓他備馬。 香樹前天晚上從書房離開時還挺放心,因為世子看上去還是很平靜的。結果等他第二天再過來時,世子那桿銀槍赫然插在墻上。這一個受了傷的人還有這么大勁這得氣成什么樣啊。 得知南宮照要去崔府,香樹也振奮起來。就該這樣,先把李師弟搶回來,再把崔子宣胖揍一頓。 意外的是,就在南宮照準備出門之時。忽然來了皇帝的諭旨,傳召他去宮中。 香樹一愣,看向南宮照:世子還去不去找李師弟啊 南宮照的神色變了又變。 進宮。 李棠宴在崔子宣府上重新過回了和之前別無二致的生活。她仍舊做崔子宣的隨從,聽從他的差遣。只是崔子宣有意換了她的住處,讓她不再能碰到朱玉,避免了許多麻煩。 回想起來,和南宮照相逢的短短時日,更像是一場,鏡花水月。 這日,李棠宴跟著崔子宣去長寧侯府上參加生日會。崔子宣的應酬一如往日的多。 剛剛落座,迎來送往的,就有個小廝將碟子打在了李棠宴的衣服上,臟了很大一塊。 侯府的下人把她帶到后面去換衣服。 李先生可在此處更衣。 多謝了。 李棠宴道了謝,給她引路的人走開后,她便脫下外套。 下人剛才已給她拿來了干凈衣服,她正準備換上,卻發現衣服的衣帶纏在一起打了結。她努力解了一會兒仍然沒有成功,不由苦著臉放下了衣服。 屏風后忽然傳出了低低的一聲輕笑。李棠宴警醒起來,正要開口,屏風后走出了一個身影。 她的手忽然不知該往哪里放了。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