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下的文胸
制服下的文胸
我的情緒愈發消極,甚至違紀被抓了,連長震怒,將我揪到曾海面前,讓他對我嚴加看管,全排跟著我受連累寫檢查,我寫完檢查當著全排的面兒讀。 他也對我進來的表現很不滿意,單獨叫了我去干部室訓話。 他坐著,門已經被關上。 以后不要這樣,對你前途不好。 是,謝謝排長。 他總算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是他的兵 ,機械對答,他是我的上級,擺明了我是來接受他的訓示的。 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我敬禮,轉身就要走,大段的沉默讓我難受。 站住。 是因為那天的是嗎? 不是。他一把將我拽住,我拉住門把手的手被用力拽回。 再違紀就要開出連隊了,你懂不懂?他震怒。 那正好,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 你說什么? 你終于和我講話了,讓你犯惡心了對不起,我道歉。胳膊被他攫住。 我沒這么想過。 那你為什么要躲我。 你還小別犯糊涂。他皺著眉,眼里是無奈和困惑。 把那天的事兒忘了,我還是你哥。 忘了?我忘不了。排長,我喜歡你,我來糾察就是因為我喜歡你,全是為了你。 閉嘴,你個熊玩意兒,這是部隊!是,這是紀律嚴明的部隊,男女兵跟機關大院兒貪戀愛是要被退軍的。 我以后不會再打擾你。轉身出門就走,任由他在身后叫我。 我開始和他保持距離,除了必要的公事接觸,避免和他有所交集。 我所有的訓練開始卡著達標彎成,不再全力以赴,這讓他大為光火,揪著我一遍一遍訓。 你這樣混下去對你有什么好?你剛來的時候是什么成績,你看看你現在,你拿你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前途,你就知道前途,你怕毀了前途,我不怕,我就來混日子怎樣,看我不順眼就將我提走,我早就不想在一排待著了,走是早晚的事兒! 他安靜下來,你說什么? 我打了調職報告,我要調離一排,隨便去哪兒,炊事員也好,文藝兵也罷,總之不是你的兵就可以。氣急到口無遮攔。 他將我推倒在地。他愣了,隨即我也愣了。 干部打士兵是嚴重違紀,他是真的氣急了,他這么自制的人都能動手,可見我將他氣到什么份兒上。 有糾察路過,我連忙站起來。 你們干什么呢? 沒干什么。糾察看了兩眼,隨即離開。 剛剛還吵翻天的兩個人,現下面面相覷,他嘆口氣,沉默的看著我,隨即走上前, 對不起,傷哪兒了,我看看。這一句話摧毀我所有的防御。 我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倔強地扭頭,揮開他的胳膊,他卻緊緊拽住我的衣袖,不讓我躲開。 大手用力捏過我的下巴,仔細端詳。 說兩句,就掉金豆子。 哥錯了,哥剛剛不該推你。他聲音溫柔的輕輕撫摸我的胳膊,低沉的聲音充滿愧疚,簡直就像是在哄女朋友。 疼不疼?對上他關心的眼神,耳邊是他溫和的語氣,我忍不住撲進他的懷里抱緊他,手臂用力箍緊,頭抵著他堅實的肩頭。 他用力抱住我,柔聲安慰, 抬頭我看看。我委屈壞了,任他怎么哄,都不抬頭,堅決的埋在他的懷里,他只是作為一個大哥,愛護小輩兒而已。 他摸著我的齊耳短發,安撫我的背,低聲細語, 大姑娘了,丟不丟人? 不管。就要賴在他的懷里,這一刻是賺了,白給的,我欣享他給予我的這片刻溫暖和關懷。 他努力逗我笑,我抱著他不松手,如果他只能作為大哥才能這般安慰我,哄我,抱著我,那就這樣吧,讓我感受他溫暖有力的身體。 他送了我去值班醫務室,讓護士瞧了瞧,沒事他才放心。 你躲著我,我心里很不好受。他抽著煙坐在欄桿上和我說。 我怕你見了我不自在。 真的想調走嗎?很顯然,我傷了他的心。 騙你的,報告我沒打。 那之后我不再刻意躲他,還能做到簡單的溝通,他對我一如既往,只不過是我清醒了。 之前逮我的那糾察倒是見天兒跟我眼前兒轉悠,人帥,高大挺拔,能干糾察的,長相一定是帥哥,身材要多好有多好,皮膚白,大眼睛,沖淡了軍人身上的陽剛之氣,他叫楊寧,和我是同年兵。 從軍區體工隊那邊兒調到糾察來的,因為他懶,不愛當運動員,所以來機關混日子,嘿,這小子。 見天逮著我打羽毛球,一天來找我好幾回,吃飯坐我對桌,一雙大眼睛深情款款看我吃。女兵都愛打趣我,這是被帥哥纏上了。 你老用你那雙牛眼看著我煩不煩吶。 我是祖國的花朵,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他雙手托腮,裝可愛,我一個饅頭噎在他嘴里。 蹂躪花骨朵兒,哎呦喂。 這人性子和他長相太不相符,插科打諢,鬧騰話多,敞亮,樂觀,熱情。 但各種偷懶兒,對于他總說自己出身工體大隊,我強烈表示鄙視,那簡直是對工體大隊的侮辱。 有他在,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他雖然長得很帥,我們倆投脾氣,沒有曾海,興許我們會談戀愛,但我對他沒那心思,他亦然。我們就是戰友,當兵當兵,最大的收獲就是戰友。 他只是喜歡見天兒找我玩兒,就像是同學和發小兒那樣親近。 原先還見天兒去看曾海打球,現如今都被楊寧這廝拖走陪他打羽毛球兒,遇見過曾海幾次,又一回我們倆打完球跟水池邊兒洗手,這小子又鬧騰起來,揚水在我身上,我們倆互揚,接過一轉身兒就見到了曾海黑著一張俊臉站在身后。 排長! 一排長好!我們倆連忙肅立敬禮。 曾海什么也沒說,只是抱了球跟水池里清洗,我們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跟那兒站著。 干什么呢? 沒干什么,鬧著玩兒。我有些尷尬。 他回身兒看我手里的球拍一眼,來打球啊。 嗯。打完了。尷尬到爆炸。 那個,一排長,要播新聞聯播了,我們先走了啊。楊寧拽拽我的袖子。 哦,去吧。他回頭看我們一樣。 走出去,我猶豫想要回頭,卻有不曾,他情緒不高,讓我想要跑回他身邊陪他說說話兒。 但硬是被楊寧拖走了。 這小子洗澡都愛叫我一起,你說男女都分開洗,洗完了還要跟門口抱著盆兒等他,跟一大姑娘一樣。 架不住他央求,每回洗完,我就跟浴池門口站了等。 女兵洗完澡,里面從來都只是穿內衣,外面直接穿作訓服和常服,裸露一截兒雪白的脖子。 齊耳烏黑的短發,滴著水兒,身上都是好聞的沐浴露味道,下身穿制服裙。 等人啊。 排長! 嗯,在等楊寧。 你們是老鄉? 他是南方人,皮膚白成那樣兒。 你,最近喜歡打羽毛球了啊, 啊,嗯。 羽毛球挺有意思啊。這話說的奇怪,我抬眼看他,他剛剛洗完澡,軍t貼在身上,胸肌鼓脹,腹肌曲線明顯,下著制式短褲,毛寸頭發泛著水光,刀削斧鑿的下頜角,喉結聳立,目光沉沉。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著臉盆兒。 天天打就有意思了。 籃球也不看了?他回頭看我,實現直接射過來,帶出穿透力,壓迫感,他在審視,不容拒絕,不容逃避。 我沉默地垂下頭,什么原因他不清楚嗎?誰要當他的meimei,誰要當他當大哥,我要他當我的男朋友,愛人,我想要親吻他,撫摸他,可去他媽的meimei吧。 我常服下空無一物,僅穿了文胸,在他這般的注視下,有些羞赧和無地自容,感覺臉和后脖頸子發熱,擼起的袖子裸露一截兒手臂,就這么雙手抱著盆兒。制式短裙下的小腿還帶著水珠。 他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我,看到我臉紅,不自在,仿佛他的視線透過我的常服透視我的身體一樣。 一排長,洗這么快啊。 排長,我們先走了。我簡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