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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如箍住女人的腰,他欺身,卻不去收獲他的禮物。 他們額頭相抵,他的呼吸很熱,但比不過他身體散發出的熱,也比不過她內心滋生的熱,自心口發漲,溢出,再蔓延至全身的熱。肌理之下的接收器被激活,腎上腺素飛速飆升,棋逢對手帶來的危機感讓他燃燒起來 。 熱極了。 他如愿看到了她的眼。 濕漉漉的,無辜的,充斥了欲望的眼。 當一雙這樣的眼直直地看著你,仿佛可以穿透你的軀殼直抵你的靈魂,沖擊著你最為深邃的內核,這種眼神,這種眼神。 會讓人以為你在她的世界里深刻存在著。 周斯如認輸,他掐著女人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形很好親,唇瓣柔軟,就像這個年紀的女人應該有的那樣。 她今年幾多歲?二十?二十五?三十?看不出來,她的五官被濃烈的妝容遮掩,骨架纖細,卻又能支起這一身風情。他的手往下一探,是他喜歡的手感。 他硬了。 女人卻在這時推開了他,她略微有些氣喘,唇上的紅被吻出了界,亂在她的嘴角,顯得愈發艷麗。 她的口紅極襯她膚色,周斯如竟還有心思這樣想著。 我可不想第二天上新聞。她卻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被他擾亂的領口,白膩的肌膚復被雪藏。 那片白閃著他的眼,捕食者的天性被挑逗起來,周斯如呼吸加重。 她嬌笑著,往下探去,手刻意在大腿內側游弋,很硬,他的肌rou緊繃,襠部支起的褶皺極其色情。 她玩夠了,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道:晚上見咯。 同時一張房卡被塞入他的西裝褲袋。 周斯如今晚有些心神不定。 大概是因為那張房卡,更有可能是因為那個女人。 說實話,他不缺女伴,年少氣盛時還會被勾著天雷地火,現在卻連去維持一段關系都覺得興趣缺缺。 看著女人羞澀、臉紅、欲迎還羞,再在身下喘息、呻吟、高潮、尖叫。 然后又是一個循環。 太無聊了,他是指每一個環節。 但是無論如何,他自詡每段情史分明,開始與結束盡管大多相似,但都算干干凈凈。 和一個剛認識的女子一夜情?這不是他的作風。 周斯如深吸一口氣,他胡亂將沐浴露搓開,泡沫泛起,在他的身上膨脹開來。隨之淋浴的水傾瀉而下,沖過他赤裸的胸膛。 他又想起了那雙手。 白皙,柔軟,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 很奇怪,他被引力拉扯進另一個國度,一座火山蓄勢待發,內部洶涌的巖浪肆意妄為,試圖沖破桎梏的妄想叫囂著,與肌理之下的貪念共振。 水停了,他抬起頭,鏡中人也在與之對望,眼底是沉沉的欲望。 晚上九點,快捷酒店,306室。 方知有倚在門口,卻并不試圖進入。頭頂是昏黃的燈,她垂著眸,纖長的睫毛斂住神情,光暈開,在臉上透下一片陰影。 這個時候很適合來一口煙。她舌尖微挑,煙嘴的爆珠被咬爆,甘味瞬間蔓延到整個口腔,在她口中翻騰。 點火時她卻停住了,靜候了會,她放下火機,銀質的金屬在她手上反射出冷冷的光。 她嘆口氣,擰動了把手,門隨著慣性往里帶,那一剎她又帶上了那如勾子般的笑,恍惚間又回到了午后那個小巷,兩個漩渦相吸,被放肆的欲望圍困的人類,醉生夢死的默契游戲。 房間內卻靜得出奇,她抬起頭。 里面沒有人。 方知有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