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撩撥
02.撩撥
嘶一陣刺痛襲來,鄧宇瞬間清醒,他全身上下都是傷,身體像散架了似的疼,猛然想起昨天的事,他眼中閃過一絲兇狠,他試圖觸碰額上的傷口,卻看見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他有些疑惑,隨后發現自己上半身什么也沒穿,小麥色的腰上纏著繃帶。更詭異的是,他在一張大床上醒來,床軟得像是要將他吸進去了一般。 他一邊扶著傷,一邊下床,打量四周,整個房間設計非常簡潔,整體偏高級灰,低調又成熟,如果不是看見床頭有一些護膚品和首飾,鄧宇都要懷疑這是個男人的住處。 他扶著刺痛的頭,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如何到的這個地方,但是他隱隱約約有一些淺薄的印象,在他半昏半醒之間,他感覺自己好像靠在一個女人的肩膀上,鼻尖縈繞著她的氣息,他一向討厭女人的香水味,但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卻依然讓他感到安心,那是一種不張揚的不廉價的氣味,他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很想用力看看這個女人是誰,但是當時的他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再次陷入了昏迷。 他打開了房間的門,沒走兩步,就愣在了那里。 錢珍正在用冰箱中最簡便的東西做三明治,她除了做早餐很少使用廚房,她并不像一些工作狂一樣不吃早飯或者在外解決,在她看來以消耗身體為代價的工作方式是低效率的,所以她有健身的習慣,平時負責打掃房間的阿姨總是會幫她在冰箱中準備一些食物。 錢珍剛做完,就看見了眼前那個高個子的男生站在門口,表情帶著不可思議的震驚。他真的太高了,硬是顯的錢珍的房間都狹小了一圈,而且身上覆蓋著硬塊的肌rou,天知道她昨晚是怎么把他拖上車送醫院再帶回家的。 你醒了?錢珍語氣非常平淡,像是這場對話再平常不過一般,吃三明治么? 怎么會是你?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鄧宇身上氣壓一下子就下來了,昨天下午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為還歷歷在目,他眉目染上一層怒氣。 錢珍早就知道他的反應,對他的態度也不生氣,而是端著咖啡杯,往客廳方向走了過去,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電視機上面是昨晚行車記錄儀上面拍到的畫面。 你昨晚倒在我的車子前,我把你送去醫院急診,本想讓你住院的,但是醫生說你并不嚴重,處理完傷口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不得不說錢珍非常聰明,甚至很了解鄧宇這種人的脾氣,她早早地準備了視頻作為證據,免得鄧宇疑她撒謊兩人扯皮浪費時間。 鄧宇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抬眸盯著錢珍,有些嘲弄,你會這么好心去管別人死活? 錢珍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怎么的卻笑了,她走上前,抬頭直視鄧宇的眼睛,輕描淡寫道,年輕人,脾氣不要這么沖,你這樣的性格,將來到社會上是會吃苦頭的。 鄧宇瞇起雙眼。 這是鄧宇最討厭的話,很多老東西們都用這種話訓過他,仗著自己多活幾年開始有優越感起來,實際不過是學會了一套裝孫子的法子在社會上茍著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眼下沒用對付那些老東西的方式去對付錢珍,因為她離自己這么近,他又聞到了昨晚靠在她肩膀上聞到的那股香味。 也許他很中意那股香味,也可能是今早的床真的很柔軟,又或許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為他做早飯了,總之,鄧宇出奇沒有反駁錢珍的話,只是皺眉打量著她。 來吧,先把早飯吃了,我沒時間耽擱。錢珍回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鄧宇昨晚加今早都沒吃飯,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也不嬌情客氣,他也走到餐桌上坐了下來。 眼前的場景真是詭異至極,他從不打女人,但是昨天如果不是幾個老師攔住,他真的會對錢珍動手,事后他還恨恨地想如果私底下在遇到她,絕不會手軟,沒想到隔天兩人就在餐桌上吃起早飯。錢珍吃飯很有教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暖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非常柔和,完全不像昨天那么咄咄逼人。 鄧宇看著自己盤中的三明治,錢珍心很細,給鄧宇的三明治是特別加厚的,里面夾了好幾片培根和香腸片還有煎雞蛋,因為他這么大個子的男生食量鐵定跟女人不同,旁邊還放了一大杯熱過的牛奶。自從奶奶死后,他幾乎就沒有吃過乘在容器中的早餐了,幾乎都是包在塑料袋里或者紙袋里面,囫圇吞下,填飽肚子就行。 醫生說了,這些天你注意一點,好好養著,別讓傷口再裂開,別碰水,我給你拿了一些藥,怎么吃都寫上面了。錢珍吃飯間歇開口吩咐。 鄧宇低著臉,一口咬下三明治,像是rou食動物一樣用力咀嚼,沉默了很久,你為什么要幫我? 如果昨晚那條小道夠寬敞,我一定繞開你直徑開走。錢珍也不掩飾,淡淡道,臨時起意罷了,你現在問我,我也說不出來原因。 那你現在又管我死活?鄧宇眼神像鷹一樣盯著錢珍。 鄧宇知道這女人不太尋常,昨天下午就見識過了,侮辱過鄧宇出身的人很多,但是當他們看著鄧宇的時候,那種眼神往往是像看著某個異類一樣的,有害怕,有厭惡,甚至還隱含著同情,但是錢珍不同,她的眼神非常冰冷,像是在看什么物件一樣。他熟悉這種眼神,因為每次有傻逼來挑釁他的時候,他就是那樣的,那是一種完全高高在上看弱者的眼神。 小鬼,我并不想管你,更沒有那時間,只是你既然讓我耽誤了時間去救你,我就希望我這段時間不是白費功夫,好好養傷,這段時間別出去作,聽懂了么? 錢珍的那種長輩的語氣讓鄧宇莫名不爽,我叫鄧宇。 什么都好,快點吃完,我送你出去。錢珍已經解決了自己的早飯,她習慣性看表,時間還早,但是她向來喜歡第一個到公司。 我被停學一周。鄧宇突然開口,你當時知道你女兒在說謊吧,所以你才費盡心機激怒我,把臟水全潑我身上。鄧宇有些玩味地看著錢珍,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你很聰明。錢珍有些欣賞眼前這個少年,撇開他的皮相不說,就沖他周身的氣場,以及他身處陌生地方的行為來看,他的確有張狂的資本,其實錢珍在做早飯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鄧宇會摔門而去的準備,但是他沒有,他審時度勢,做了當下最有利于他的選擇,不嬌情,對于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并不容易,錢珍想,自己像他這般大的時候,應該不會做的比他更好。 你承認得倒是痛快,還以為你至少會撒謊遮掩一下。鄧宇語含譏諷。 我不喜歡撒謊,除非有利可圖,錢珍今早難得心情挺好,對鄧宇也多了幾分耐心,我對你并沒有意見,只是你當時阻礙了我,所以我要解決你,僅此而已。 這么對于錢珍這么理所應當的無恥言論,鄧宇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太多厭惡的感覺,一是因為他對是否能繼續上學并不關心,二是因為他太了解成年人的處事方式,錢珍和他們唯一不同的是,她坦誠,并沒有因為他小而拿他當傻子耍。 鄧宇風卷殘云地解決完剩下的三明治,站了起來,我衣服在哪? 烘干機里。錢珍指了一下陽臺。 鄧宇穿好自己的衣服,他輕輕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嘖,錢珍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洗衣液,上面有一些淡淡的花香。 房間門沒關,錢珍在房間內的衛生間里面整理自己的頭發。 鄧宇站在門口,我的手機鑰匙在哪? 應該在床頭柜上吧。錢珍不太確定,昨夜她實在是累到不行,她一開始是想直接讓鄧宇睡沙發,但是看著他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又是傷患,就把床讓給了他。 鄧宇走到床邊,床頭柜空空如也。 沒有。 奇怪,你看看柜子里有沒有?錢珍正在畫口紅,脫口而出后突然意識到什么,稍等,你別動,我,我給你找?。?! 錢珍沖出衛生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鄧宇站在床頭柜前,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在此時看起來格外高大,一瞬間讓人不覺得這是個少年,而是個成熟的男人,他帶著一些玩味痞氣的淺笑看向錢珍,房間內并未開燈,窗簾緊閉,唯有衛生間透出的暖光照在他臉上,半明半暗,曖昧萬分,他手上拿著一個東西。 那是錢珍的插入式震動棒。 你怎么能隨便亂動我東西!錢珍一個箭步沖上去,奪過后把它放回原位。 沉默后,身后響起鄧宇低啞撩人的聲線。 挺粗的啊 氣氛異常緊繃,空氣中有一觸即發的性張力,鄧宇的話讓錢珍一瞬間雙腿發軟,脖子上都起了一些雞皮疙瘩,頭皮也開始發麻。錢珍在心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媽的,果然是好幾年沒有搞過男人了,這毛頭小子一句話居然讓自己這么大反應。 不過她畢竟不是小女生了,深深呼吸了幾次,做好了心理建設后,她轉頭直視鄧宇。 這是不過是女人的正常需求,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 錢珍這話說得是理直氣壯,道貌岸然,如果不是因為她耳朵尖已經紅到不行,鄧宇都要真信她無動于衷了。 從見到這女人開始,她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第一次看見她這么窘迫,鄧宇有一種克制不住的興奮和惡趣味,他抬腿靠近錢珍。 你做什么?錢珍心下警覺起來。 我在想,既然你這次救了我,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是不是,需要我報答你么?鄧宇靠近錢珍那紅到要滴血的耳朵,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讓她一瞬間動彈不得。 讓你試試更粗的東西? 你錢珍一下子呼吸急促起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下身流過一陣暖意。 不要胡說八道!錢珍一把推開鄧宇,有一種被小孩子戲耍的怒氣,更加害怕被他窺探到自己的反應。 鄧宇也不惱,開始大笑了起來,肩膀都控制不住在輕微顫動,鄧宇很少笑得這么外放,他眉宇總是有散不去的怒氣,但看著錢珍吃癟的樣子,心里居然有萬分快意。 走了走了!錢珍懶得理他,想要快點逃離這個氛圍。 鄧宇在陽臺找到了手機和鑰匙,揣兜里就往玄關走去,錢珍在門口等他,她已經恢復冷靜了,但是剛才的場景讓她過于尷尬,她沒敢正眼瞧他。 鄧宇走近錢珍,穿好鞋站了起來,錢珍不矮,但是跟鄧宇站在一起顯得特別嬌小,兩人靠這么近,錢珍都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衣服上的花香都掩蓋不住鄧宇身上的男人的味道,奇怪的是,她并不討厭。 走吧。錢珍再次催促,她不想離他太近。 你叫什么名字?鄧宇猝不及防開口,錢珍毫無防備,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幾分。 你問這做什么?錢珍皺眉。 好奇,你不是想快些打發我走么,告訴我你的名字我馬上走人。幾番對招后,鄧宇顯然也摸清了錢珍的性子,這句話讓她無法拒絕。 錢珍。珍珠的珍。 錢珍鄧宇在口中再默念一遍,他的聲音很好聽,語氣不經意間帶著一絲繾綣,錢珍這再普通不過的名字被他念來居然有些悅耳。 鄧宇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地邪氣。 再見,錢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