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往事叫人傷心

    江禁有一點最可貴，他絕對尊重她。

    他的閃光點當然還有更多，但石一最看重這一處。

    兩人之間失掉尊重的喜歡與愛，不過是廉價情感。

    石一作息規律，整理好個人物品，洗漱一番，便到時間入睡。

    剛要熄燈，房門被敲響，她不情愿地鉆出被窩。

    干什么？石一抬頭看他，我要睡了。

    嗯。江禁俯下身，張開雙臂抱人，她動了一下想躲，他將著往前進一步。

    這般儀式感，石一有點發懵。

    下一秒，右邊耳垂突然被吻，那似乎帶有某種電流。

    晚安。

    睡前插曲全程不超過兩分鐘，隨后石一卻確確實實在床上裹著被子滾了五分鐘才平靜心情。

    夢里，他似乎取笑她會錯意的胡亂期待，石一被捉弄得氣醒。

    剛好，手機設定的鬧鐘響，她下床，忿忿不平走向他臥室，非常順利地進入后，面對一室黑暗，石一醒過來。

    她觀察床上動靜，打算當作無事發生，準備原路返回時，又記起時間不早，于是轉身叫他。

    起來了。

    江禁閉著眼睛，但他知道那一個對著自己盯看。

    右邊床墊因受力而陷下，她坐下，手伸去他臉上。

    江禁。石一開始不耐煩。

    我早上沒課。江禁無辜答她。

    那你睡吧。石一起身，江禁速度更快，一只手攬過去，最終叫她撲在自己胸前。

    一下子沖動發生的事情，兩個大腦像仍在做夢，清晨這一會兒，連世界都仿佛未睡醒，他們彼此安靜地靠了幾分鐘，每一秒都似被清晰記錄下來。

    一一，我覺得好幸福。

    他說得情真意切，石一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嗯一聲，倒像敷衍人，她好像太冷靜了。

    江禁看出她不自在，他放開手，下床洗漱。

    回到房間刷牙的石一對著鏡中模樣深思，其實沒有太多彎繞，她只是在體會遲鈍。

    讓人愛慕的是那些堅毅的、勇敢的、真摯的可貴品質特性，石一已經失去那個她了。

    現在和他算什么？不知道，以她的能力找不到所有問題的答案，也不見得一定需要去找。

    仔細看，就算是從前與他，亦不見得是有多愛，無所謂或許占據的份量更多，有他，好像會好一些些，無他，好像也不差多少。

    甚至，她都能跳出自身作局外人對此旁觀，石一這個角色在該段情景的表現一對比真不怎么樣，觀眾會罵這樣冷冰冰的算什么，至少要有一個能接得住的回應吧。

    所以洗漱結束后，石一出來廚房查看冰箱食材打算準備早餐。

    不對，應該要問他想吃哪一樣。

    再次進入他房間，你看，石一非常清楚江禁和自己的界限，他是他的，自己是自己的。

    江禁剛脫下衣服換衫，裸露的身體似乎嚇到她，可她不別開眼，反而注視打量自己。

    石一的目光遠比他的身體直接與赤裸。

    貌似是排卵期近了，科學解釋說會擾亂激素。

    至于不科學的，她選擇不認，初生牛犢不怕虎，不能怪她越活越回去，敢愛敢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臉皮變薄了？

    你

    她果然上當，走近一步扮不輸陣姿態來反駁，那些極其珍貴的真實與真摯在石一身上永遠存在，只是有時隱藏有時零散，由此顯現消失的假象。

    江禁雙手捧起她的臉，閉眼吻上她嘴唇。

    情不自禁是真，略有圖謀也不假。

    他肯定和她有未來，然而過去不能否定，好與壞他們都曾真實地經歷過。

    石一倒沒如此多心理活動，她的大腦空白一片，還睜著雙眼看他。

    想起初吻，她打完他，問誰準你親的。

    原來做夢好像是真的，可從前總帶不真實感，特別是時間一過去，一恍惚，更顯得特別假。

    她莫名鼻酸，被勾起的傷心往事叫人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