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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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是期末考試,寒假到來。 何枝和東銘并肩走在路上,陽光傾瀉在他們身上,溫柔和緩。寒假的時間很短,但至少能讓人稍微松一口氣,可以睡睡懶覺,出去玩一玩,想到這何枝頓感一陣輕松,腳步也不由輕快起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人等在路邊。隔著一些距離,也能看出那人與旁人的不同。 青松般的身影,瀟灑而又明艷,即使在人群中,也能讓人一眼分辨。 何枝和東銘腳下微頓,互相看了看,一齊向那人走去。 叔叔回來了。 蔣一行雙手揣在褲兜里,站在一片樹蔭下,眉眼含笑地等待著他們,他的目光清朗溫潤,像一股清澈的水流。 何枝在他面前站定,拿出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撲進他懷里,片刻之后,又退了回來。 放假了?蔣一行揉揉她的腦袋。 何枝點頭。 他又看向東銘,說道:走吧。 沒有什么比大吃一頓更好的慶祝方式。 蔣一行回來,東銘就不用自己做飯或者在外面吃。他樂得輕松,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趟,再也不想動了。 蔣一行買了很多菜,看來是想給他們做頓大餐。 何枝跑到廚房幫他打下手,于是菜上桌后東銘就發現,幾乎一桌子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蔣一行把菜都推到何枝面前:多吃點,你看你最近瘦的。 東銘心說哪里瘦了,明明胖了好嗎? 蔣一行又細心地把紙巾放到她手邊,幫她盛好飯,好像看著她吃得開心他自己不吃都開心一樣。 何枝當然開心。一般來說,只有蔣一行在的時候她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東銘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叔,你不能總是這樣寵著他,她都快被你寵得無法無天了你知道不知道? 蔣一行正在幫何枝剝蝦,眼睛都不抬一下,淡淡地問:怎么無法無天了? 何枝看了一眼東銘,又看一眼蔣一行。她猜東銘肯定要說邱可的事。 邱可的事,在東銘的追問下,何枝簡略地說了一下,為了防止他再為了她打架,并沒有說到什么關鍵。 東銘為此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她每天低聲下氣地哄著,被他變著法子地折騰。 東銘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抱放在胸前,話對著蔣一行說,目光卻是看著何枝:又惹了一個唄。 蔣一行聽了沒什么反應,依然專注地剝蝦,直到把手里的蝦剝好,放進何枝碗里,他才咂了一下嘴,問:這說明什么呢? 東銘說:說明她一天到晚就喜歡到處惹男人。 蔣一行笑了一下:說明我們小枝有魅力啊。 何枝噗嗤一聲笑出來。 東銘筷子一摔,不吃了。 南瓜過生日,請一群哥們兒吃飯。 喝了一晚上,最后撐不住倒下了兩個。 邱可還好,他本來酒量就不錯。易兆澤不行,不過也沒喝多少,喝到后面就躲在一邊揉著太陽xue發呆。 南瓜喝得最多,臉紅脖子粗的,搖搖晃晃地端著酒杯挨個叫別人跟他喝。 其他人都扶著桌子,對他搖頭擺手,只有邱可舉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一飲而盡。 還是你豪爽。南瓜嗤嗤一笑,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口悶。 幾杯下來,邱可看著沒什么事兒,南瓜卻已經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邱可站起身說道: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大家早些回去吧,沒喝夠的,等幾個月畢業了有得是機會。 他走到南瓜身邊,拍拍他的肩:南瓜,我打電話叫你哥來接你? 南瓜悶悶地哼了一聲。 邱可拿出手機,解了鎖,正要點聯系人,旁邊的一個早就喝趴下的男生站了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就要往后面倒。邱可趕緊放下手機去扶他。 打完電話,邱可去了洗手間。 易兆澤躬身過去拿起他放在座位上的手機,摁開,滑動了一下,屏幕上顯示要輸入密碼。 他照著邱可剛才點的位置輸了密碼,第一次錯了,第二次還是錯,第三次終于對了。 屏幕中的畫面跳到主界面,一眼看到的是手機壁紙。 那是抓拍的一個女孩,笑容可愛地指著另一個方向,不知道在看什么。她的身后是映著天空的藍色湖面,晴空萬里。 易兆澤把手機關上,放回了原處。 不一會兒,邱可推門進來,拿起手機放進口袋,扶起喝醉的人往外面走。 易兆澤捏了捏眉心,也站起身往外走。 這天,何枝一早就出了門,易兆澤的車已在外面等候。 何枝上了車,易兆澤雙手捧著一束花,遞到她面前。 何枝一愣,接過:謝謝。 帶著綠暈的洋桔梗,層層疊疊的花瓣擠在一起,淡雅鮮活。 他帶她去看書畫展,甚至有機會拜訪了久負盛名的大師。 然后去預定好的餐廳吃飯。 到了門口,何枝才發現,竟然是一家情侶餐廳。 餐廳的裝修風格很是清新浪漫。店里人不多,愈發顯得清靜。 吃完了飯,易兆澤送何枝回去,車子一樣停在門口,何枝剛要下車,易兆澤問:你是不是忘記什么了? 何枝不解地看著他。 告別吻。他說。 何枝很爽快地給了他一個告別吻。 今天又是送花,又是情侶餐廳,現在還來個告別吻...... 她想易兆澤應該做了很多功課。 這種體驗對何枝來說有點新奇,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么正經的情侶約會。 上了樓,何枝拿出鑰匙開門,門剛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突然從她身后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繞過她,從剛打開的縫隙中間鉆進了屋內。 邱可回頭看著還傻站在門邊的何枝,一臉得逞。 何枝抽了抽嘴角。 出來。她一字一頓地說。 都進來了,你覺得我還會出去?邱可笑著就要往里走。 滾回來,我今天剛擦的地板。 邱可聽話地滾回玄關處:找雙鞋給我換唄。 何枝不動:我勸你最好快點出去。 這家伙真是無孔不入。 邱可才不理她那毫無威懾力的威脅,懶洋洋地往鞋柜上一靠,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樣的表情。 兩人正僵持著,何枝聽到樓梯處傳來了交談聲。她進屋,把門關上了。 找了鞋給邱可換上,何枝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邱可厚臉皮地擠到她身邊:給我也倒一杯。 何枝放下水杯的手有些重了:我還得伺候你? 來者是客。 她剛松了手,邱可便端起水杯,對著她方才喝的地方,將剩下的水喝完。 你怎么進來的?何枝問。 他一攤手:我想要進來有什么困難。 也對,整個a市都歸他爹管,他想進個軍院確實很簡單。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在這兒? 我想知道你家在哪兒有什么困難。 好的,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見何枝不理他,邱可咳了一聲,說道:也不是我想查你,只有這樣才能找得到你啊。 又是出此下策是嗎?何枝冷笑,找我做什么? 邱可覺得她的話真的很沒有良心。 于是也只是說:你說過的,要補償我。 哦,是嗎,我怎么不記得了。 果然賴賬。 今天他一早就守在門口??吹缴蛄粘鲩T,他正想上來找她,結果又看到她上了易兆澤的車。 他不死心地等,終于等到了她。 他就知道她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你不記得也沒關系,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邱可一把抱住她,湊到她頸間,狠狠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他好像,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她了。 不得不承認,有一點煎熬。 手掌來到她胸前,正欲解開她的衣扣,一陣敲門聲忽然想起。 何枝一個激靈,立刻掙脫他,輕手輕腳地跑到門邊,從貓眼里看過去,敲門的人正是東銘。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邱可,又想起東銘變臉的樣子,頓感頭疼。 她對邱可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起他就往房間里跑。 目光快速在房間里掃視了一圈,然后指著床對邱可說:你躲下面去。 什么?邱可眉頭一皺。 這時外面敲門的聲音更大了一些,伴隨著東銘的聲音傳進來:何枝? 誒誒,馬上就來。何枝一邊應著,一邊推了邱可一把,快進去! 為什么要我進去?躲床下算什么啊,搞得他跟jian夫一樣。 何枝催促道:快點進去吧,他會揍你的。 我還怕他揍我?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何枝無奈:但我不想看到他揍你。 說者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不想看到他們倆打架,還是因為她。但聽者的理解就不一樣了,不想看到他揍我,這是向著我的意思? 于是他就這樣哭笑不得地被何枝塞進了床底下。 何枝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把邱可的鞋放到鞋柜最下層,用一些雜物擋住,這才輕輕吐了口氣,打開門。 東銘一臉不耐煩:怎么開個門都這么慢,在干嗎呢? 何枝面不改色地撒謊:換衣服。 她想東銘應該是忘記帶她家的鑰匙了,不然這場面不知道多難看。 東銘看了看陽臺上的花,長勢甚好。 這兩盆花你可得給我好好養啊,養死了我要找你算賬的。 好好,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好好養著呢。 吃飯了沒? 吃了。 我昨天讓你寫的題你都寫完了嗎? 嗯......差不多了吧。 拿來我看看。 何枝進了房間,東銘也跟著她進去。 何枝一邊找試卷一邊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讓邱可去mama的房間了??墒钱敃r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多想。 她找到試卷,轉頭便看到東銘非常隨意地坐在她的床上,右腿壓在左腿上晃啊晃...... 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東銘從小就在她家里跑慣了,進她家跟進自己家一樣,可是今天......她倍感心虛。 東銘看了她的作業,指著最后幾道題說:這幾個不會寫是吧? 嗯。 不會寫也不知道早點來問我。來,過來,看著。 何枝苦著臉坐到他身邊,聽他講題,心思根本不在題上。 講了一會兒,東銘也發現她的心不在焉,實際上他自己也心猿意馬。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有那么單純的事呢? 東銘放下試卷,漸漸靠近她,然后小聲曖昧地說:既然看不下去,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吧。 何枝看似羞澀實則心虛地往旁邊躲了一下:別別,今天就算了吧。 怎么別?前天你說你有事,昨天你又說沈阿姨在家,今天天時地利人和,我可不能再放過你了,不然我肯定一晚上睡不著覺。 她在心里長嘆一聲,怎么這些男人一見面就想著那些事呢。 但其實東銘很委屈啊,他也有一段時間沒跟何枝做了,想得緊呢,哪知道何枝被邱可搞煩了。 我......我今天不舒服,真的不想做,東銘。她繼續推脫。 她本來差點要說大姨媽來了,但想到她大姨媽的日子他比她還記得清楚,又趕緊換了話。 小騙子,你又哪里不舒服,你舒不舒服我還看不出來?東銘用食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笑容滿溢著無限的溺愛,不想要我給你舔舔,不就想要了嗎。 他眼一瞇:你不會在家里給我藏男人了吧? 何枝心頭一跳,可是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在開玩笑,不像說真的。 她嗔怪地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怎么可能。 東銘一把握住她的手,親了一口。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guntang的吻覆蓋下來,灼熱的氣息將她包圍。 何枝掙扎的手被他摁在了頭頂,雙腿被他頂開。 他很急切,急切而熱烈,沒有留任何一點空隙讓她拒絕。 何枝見大勢已去,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再推拒。 他褪下她的衣褲,掰開雪白如玉的雙腿,那旖旎的桃源便毫無遮攔地呈現在他的面前。他俯下身,一口含住那柔軟水嫩的地方。 何枝緊緊地閉上眼,感受著敏感之處傳來的快感,一手抓住自己的發絲,一手揪著身下的床單,仰頸輕嘆。 春水從縫中傾瀉而出,他感受到了她的動情,便起身,急不可耐地將火熱對準洞口,挺身進入。 她穩穩地接納住他,然后情不自禁地絞緊。 床開始搖晃起來。 他含住她一邊的豐滿,感覺她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 剛才是誰說不想要的?別扭的小騙子。 何枝咽了一口唾沫:快一點哦,我怕我媽下午就回來了。 好。東銘沒辦法,只做一次行了吧? 情到深處,她主動抬起雙腿圈住他的腰,她咬著唇,難耐的呻吟聲從唇間斷斷續續地溢出。 小乖,叫出來,叫大聲一點。他鼓勵道。 她的眸光深處閃過一絲糾結,轉念一想,便不再壓抑自己的呻吟聲。 她有一些擔心邱可會主動現身,但依她對邱可的了解,應該不可能。 他在這時候出來和他們對峙,究竟誰更尷尬一點還真不好說。 邱可這么狂妄自大好面子的人,應該不會讓自己陷入這么難堪的境地,或許讓他在床下偷聽已經很難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