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高枝兒14.
攀高枝兒14.
從王老太太的房中出來,沈聽筠意外事情的順利,心下松了一口氣。 她吩咐喜兒快些收拾著行李,明日就出發。 她已經讓以往結交的大夫醫師去看長安了,但還是不太放心。 想了想,理應去跟王三夫人告別一聲。 * 夫人放心,每過一段時間我便會回來查看恢復的情況的。 筠兒啊,我... 夫人!公子來了! 王三夫人的話被門口的下人的驚呼打斷,只得先作罷。轉眼一看,王培安面無表情的走近。 母親。 王三夫人被他的氣勢唬住,一時不敢攔他。 王培安雙眸隱含怒火,轉過頭來本想直接拉住沈聽筠。手伸到一半,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謴捅虮蛴卸Y的模樣,對她道, 沈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聽筠被他嚇得退了一步,顯出驚慌,向王三夫人求助。 王三夫人這么多年來,還是頭次看見自己兒子在她面前失態的樣子。她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 實在不知道為什么是這樣的情況,想開口勸說。 臨之,你... 沈姑娘,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離府之后我母親的腿疾之事而已,你在猶豫什么? 離府兩字咬得格外重,沈聽筠甚至聽出幾分狠厲。 好...好... 兩人在王三夫人不明就里的眼神打量中,一前一后的離開。 王培安看沈聽筠被嚇著的樣子,緩了臉色,軟了態度。 為何要離開? 沈聽筠覺得好笑,公子這話說得奇怪,我不過是在府上為王老太太治病而已。王老太太的病好了,我當然得離開了。 王培安沒說話,俊眸里盛滿深情看著沈聽筠。 筠兒,你就非得如此嗎? 沈聽筠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王培安已經見識過多回。 臨之,我們就這樣算了吧。好嗎? 王培安好不容易克制住得怒火,又被沈聽筠激了起來。發狠地問她,似悲似吼。 算了?如何叫做算了? 沈聽筠,你怎么可以說走就走?你可曾愛過我? 沈聽筠也帶了哭腔,回他,王培安,我生平第一次歡喜一位男子,為他不顧禮義廉恥,什么都做盡了。 身心皆付,你還想要什么? 你說,我到底要如何愛你? 嗯? 王培安上前兩步,想抱她。他原也不想惹她傷心難過的,只是實在不敢相信她如此果決。 他前進幾步,沈聽筠便后退幾步。 難掩失望的神色,繼續道, 你想怎樣作賤我?一邊說著愛我,一邊讓我看著你和長樂公主夫妻恩愛嗎!是不是你八抬大轎的時候,我還得在一旁看你洞房! 不是...不是這樣的... 筠兒,你聽我說... 沈聽筠背過身,整理好自己失態的面容。 王培安,你做不到的事,總有人能做到。說完毫不猶豫地離開。 王培安被她最后一句話震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著沈聽筠毫不留戀的背影,他收起了那份強迫心思,緩了又緩。 站在原地神色不明,他倒要看看,誰敢。 這邊沈聽筠處理好事情后,吩咐喜兒先回沈府交差。她調了個頭,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長安酒樓。 長安病得有些糊涂,少有這么病弱的時候。 他混混沌沌地想著,她怎么還沒來。他都病成了這個樣子,按理說不管是天大的事她都會來的??赡苁撬募绷税?,希望睡醒時就能見到她了。 后來實在撐不住藥效,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時,發現身邊多躺了一個人。明衫墨發,就這樣毫不設防地躺在他身邊。玉臂攬住他的腰,似醒非醒。 長安看著她,野獸漸漸沖破籠子,他小心地靠近她的額頭,干裂起皮的唇在上面親吻摩挲。 也僅敢如此,多一步都是妄念。 沈聽筠睫毛顫了顫,不敢睜眼,怕嚇著這個膽小的人。 鏡花水月一樣短暫,溫存不過片刻,門就被喜兒敲響了。 一切回歸了原位,額頭的觸感似不存在過。 小姐,該回了。 沈聽筠緩緩睜眼,給足了他時間反應??粗L安裝睡緊閉的面容,嘆了口氣,仿佛在喃喃自語。 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我總會留下的。 等了一會兒,無人答話,該怎么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啊。 喜兒又一次敲響了房門。 沈聽筠只得作罷,下了床開了門。 長安聽著她在門外細細囑咐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安心。 直到沈聽筠離去,他才睜開眼,這滿屋都是被她點燃的光。 悲切地沉默。 小姐。 長安不能阻止你去喜歡你所喜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