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同居
阮風眠快速換上衣服,去找韋先生說話。 韋聞道在書房等著他。 天兆十五年,梁國東南沿海一帶連月干旱,萬畝良田顆粒無收,餓殍滿地,尸橫遍野。阮風眠跟著父母投奔陵城舅家,路上遇到其他流民,一車家當全部被搶,父親被人打倒在地,傷重不治,母親不久后也跟著去世。他一路乞討,遇到心善的旅人載他一段,餓得不知天昏地暗時,發現自己到了陵城。 他憑著母親給的地址去找舅舅,發現那處早已換了人家。體力不支地倒在路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在意。絕望之際,有雙布履停在他身前。 韋聞道將他帶回了家。 既然你如今無處可去,不如就在此安心住下,對外只說是我的學生。 碧桃兒坐在韋聞道旁邊,拿著筆在書上涂涂畫畫,不時看著他,思索著什么。 阮風眠走出院子,身后響起輕快的腳步聲。 阮哥哥,你的棍子藏到哪里去了?肥嫩的小手在他身上摸索。 阮風眠頭大,按住她的手。 碧桃meimei,別再找了,那棍子已經被小偷偷走了。阮風眠為絕后患,忍辱負重道:你以后不可再提起,也不要跟別人說這事,否則驚動了偷兒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碧桃兒被他唬住,杏眸泛淚:是不是你穿衣服的時候被偷走的,怎么辦啊 嗯,就是那時候。噓,小聲點,我們裝作不知道,有天它就自己跑出來了。 碧桃兒抹抹眼淚,點頭。 從此當真再沒說過棍子的事,只是有時候會愁苦地看著他,滿含同情。 韋聞道在城東的學塾里講學,阮風眠成為他的學生之后,每天都和碧桃兒上下學。 白日里在學堂搖頭晃腦讀書,夜里在家嬉戲玩鬧,日子也過得飛快。 碧桃兒也漸漸不再提起,似乎已經淡忘。 三、四年后,阮風眠已經從剛到韋家時面黃肌瘦的男童長成了個側帽風流的翩翩少年,而碧桃兒身量也抽條了不少,原來白胖肥嫩的地方也變得窈窕,只是神態還時常一團孩兒氣。 阮風眠在書院結交了許多同伴,這天他和傅少真出城騎馬,路過脂粉鋪子時出來一個綠衫少女,肌膚賽雪,模樣嬌憨,正是碧桃兒。 他喊了她一聲,少女抬頭,見是自家兄長,沖兩人笑了一笑,應答:哥哥,你們這是要上哪兒玩去? 阮風眠和她對答兩回,碧桃轉身回家去了。他也驅馬上前,走幾步卻發現友人沒有跟上來。 傅少真猶是癡癡的模樣,望著少女的背景,對他說:剛才那美人是你妹子? 阮風眠說:是我妹子,卻不是親妹子,韋先生收我作學生,這些年一直住在她家罷了。 不知你妹子可許了人家沒有? 阮風眠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冷淡道:她才不過十歲,你別打她主意。 傅少真卻十分認真地說:我為何不能想想,我傅家雖然不是什么皇親國戚,在這陵城卻也是有名有姓的,韋先生家書香門第,配我家正好。你等著有天叫我一聲妹夫吧! 阮風眠嗤了一聲,用皮鞭狠抽他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