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005
程沛拎著一大瓶可樂敲開了阮梨的房門。 阿梨,我能進來嗎?少年的手指在門上輕敲兩下,語氣十分溫和地詢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阮梨原本因為討厭的舅舅而低沉下去的心情立刻詭異地飛揚了起來。 稍稍壓抑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悅,阮梨飛快往床上一躺,將自己裹在薄薄的空調被中,背對大門。 門沒鎖,你進來吧。 阮梨音色甜軟,平日里說話總是尾音微微向上揚,一如她人一般的明艷。這一句話卻有些悶沉,顯露出說話者情緒的低落。程沛下意識心頭一緊。 有點心疼。 少年推門進去,便看見阮梨在床上側躺著,裹著被子,小小的一團,柔軟的發絲烏壓壓鋪滿了整個枕頭。 阮梨被子裹得很緊,薄薄的空調被搭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山巒起伏的姣好曲線。 程沛被這美景一晃,舌尖頂了頂后槽牙,走到阮梨床邊坐下。 抬手拍了拍床鋪,道:喝可樂嗎?這可是最后一瓶了哦。 真是十分莫名其妙的開場白。 阮梨有些想笑,但想著自己的計劃,又只能死死憋住。悶悶地嗯了一聲,在床山翻了個身,聲音委屈又奶氣:我要喝 程沛看著她轉過來,正想開口調笑兩聲,視線從她臉上滑下,差點沒控制住從她床上蹭地站起來。 阮梨的睡衣是純白的絲綢吊帶,兩根細細的帶子松松垮垮的掛在她精致的鎖骨上,因為側躺的緣故,領口很低,一雙豐盈的白兔受到擠壓,略微有些順著領口彈跳而出,溢出的乳rou細膩白皙,比起純白的絲綢更有種凝脂的美感,一顆殷紅的茱萸卡在領口邊緣,露出一點粉嫩的乳暈。 程沛的大腦轟地一聲,登時陷入一片兵荒馬亂。 阮梨見少年不動,佯裝渾然不知的模樣,眨巴眨巴水潤的美眸:怎么啦?給我倒可樂呀?話語中帶了些撒嬌的意味。 程沛反應過來,連忙移開的視線,翻身下了床,去拿可樂。動作略有些慌亂。抓著她床頭的杯子的手輕微顫抖。 把可樂倒在杯子里,遞了過去。 深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翻騰,咕嚕咕嚕冒起氣泡,又快速湮滅。程沛垂眸,只覺得自己的心緒也好似手中的這杯可樂,被莫名的情愫一瞬間侵襲。 平靜的湖面被投下一小塊石子,激蕩過后,漣漪不止。 阮梨擁被坐起,接過杯子,呼呼灌了一大口。 程沛被她的動作逗得忍不住笑了。 少年抬手在她柔軟的頭頂輕輕揉搓了一把:喝這么大口也不怕被嗆到。 程沛生了一雙極其精致的眼睛,眼皮弧度微微上挑,不笑時略顯清冷薄情,但他的臥蠶特別飽滿,一笑,眼瞼微瞇,眼下臥蠶揚起好似一尾小魚,弧度登時變得溫柔起來。 阮梨特別喜歡他的眼睛,程沛一笑,她便囿于那汪含情雙目中,難以自拔。 情動之時,阮梨總是忍不住親吻少年的眼皮,右眼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藏在雙眼皮褶中間,阮梨每每抑制不住地伸出舌尖去舔舐那顆小痣。 父母都已經離開,阮梨便有些難以控制自己心中的喜悅,如果人類長了尾巴,程沛一出現,她的尾巴一定搖上天! 小堂兄,我爸給你說了嗎?我和我媽弟弟的事阮梨喝完了杯中的可樂,感受著二氧化碳沖擊口腔的爽感,嘟著嘴,有些委委屈屈地開口。 程沛遲疑了片刻,阮梨對這人的反感溢于言表,他不太想讓她繼續提及這個人,影響心情。 嗯叔叔給我說了一些,奇葩親戚嘛,相處不了就不相處嘛少年揉著阮梨的頭頂,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阮梨輕嗤一聲:他已經不是用奇葩可以概括的! 阮梨和她媽弟弟的矛盾是陳年老賬,而且是一本直到阮梨三十多歲結婚成家也沒翻過去的那種老賬。甚至阮梨和程沛結婚時,都沒有請那一家人。 阮梨一直覺得自己的mama,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是個兼顧事業與家庭的優秀女性。但這樣一位女性,卻有一個放在她身上近乎不可思議的標簽扶弟魔。 阮母家是重男輕女的家庭的標配,優秀出色的jiejie與幼稚懶惰的弟弟。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往往潛移默化、深入骨髓,阮母受過高等教育,平日里也是個溫文爾雅的高知女性形象,但一旦碰上自己的弟弟,她的所有原則和底線都不自覺向其侵襲。 阮梨和阮父兩父女以前私底下沒少吐槽阮母這個性格。 阮母弟弟是阮梨外公外婆的老來子,只比阮梨大了五歲,阮母對這個弟弟除了長姐的愛護,還有一種類似于母親的情感,總之就是十分寵溺。 上輩子阮梨沒有和程沛提起過自己的徐行的恩怨,此刻看著眼前的少年,猶豫了半秒,決定給兩人找個話題:因為他,我差點被強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