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計劃
第四十三章 計劃
老舊按鍵手機,正在啟動一項被暫停的計劃: 【c進了醫院】 【你看著準備,不死也要殘】 .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收起手機,他還在考慮剛才的信息,是殘了才更好死掉嗎?那如果他一刀致命呢?男人舔了舔牙齒,一口被毒品浸過的爛牙。 這樣的人仿佛更容易被控制,因為他的命脈已經被拿捏住了。 聰明的狗學會超量完成任務,然后去向他的主人搖尾討賞。 他都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踢了踢一輛陳舊的皮卡,雖然舊了點,但是還足夠耐用。 駕駛座的瘦男人被驚醒,渾濁的死魚眼看著鴨舌帽男,他不知多少天沒有換衣服了,車內散發出一股怪味,他只要完成這項任務他就有錢去澳門翻盤了,就不用再躲避債主了。 賭徒總有無數個借口為自己洗白,近乎病態偏執的去搞到翻盤用的錢,眼紅了殺人放火都可以。 瘦男人雙手緊了緊方向盤,又緊張又激動,你會幫我脫身的對嗎? 鴨舌帽男拍了拍手里的檔案袋,這里面的東西可以證明你是精神病人,你只要裝瘋賣傻他們就不能把你怎樣,然后我再將你換出來。 . 院長給她剃掉傷口周圍的頭發,圍了一圈紗布在腦袋上,病嬌美人楚楚可憐。 陳近生抱著她坐在急診室長廊的座椅上,急診部依舊人來人往,醫護爭分奪秒地從黑白無常手中搶人。周圍一切都像被摁下了快進鍵,唯獨他們那處的時間仿佛在緩慢流逝。 她的體溫傳來,陳近生才切實感受到她是真的在他懷里,他是真的找到了她,而不是在夢里一碰就會碎。 碘酒的味道圍繞著倆人。 陳江月仰著頭看他,凌厲的下巴看起來有些鋒利,線條延伸到耳朵,他的耳垂圓潤,是大家日常八卦的有福氣耳朵,實際上既然被陳宗林收養了,還渾身刀疤的人,好福氣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但是! 她是不會找理由可憐他的! 從他懷里下來,自己順著箭頭方向找衛生間,就是不想跟他說話。剛才那一針下來硬生生戳到了她的神經痛點上,隔壁的小孩能尿他mama一褲子,她又不能尿陳近生一褲子。 一矮一高,一前一后。 倆人經過打點滴的大廳,竟變成了醫院里不一樣的風景,出色的外貌,他們之間奇怪的氛圍,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嬌小的女孩進了衛生間,而男人杵在門口外當門神,足以和門框比高的俊郎男人,讓剛出衛生間門的女性賺飽了眼福。 這誰老公,這么體貼? 反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看看總好吧,我又有了可以做夢的素材~ 還有大媽蠢蠢欲動想要為自己女兒介紹對象的。 但是看見他襯衫上又是血跡又是碘酒的暗沉,懷疑這男人是發生了什么? 不過看到出來的女孩,男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大家沒看明白這是什么關系,視線還是看回了自己點滴上的藥水,注意著時間好讓護士拔針頭。 陳江月穿過大廳電梯門口,門上還隱約印出頭圍紗布的模樣,奇奇怪怪的。 叮一聲,電梯里的人涌出來,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剛辦好了出院手續,她的孫輩來接她回去,正好看見了陳江月的側臉,她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那樣的身量、背影,像啊! 真的像! 催促著自己的小孫子趕緊推著輪椅跟上那個女孩,她好看清楚,脖子上用來看報紙的老花鏡都戴好了。 謝靖好像認出了那是誰,還有跟在她身后的男人他也見過幾次。 放學后他就來醫院和家里人一起接奶奶出院,九十歲的老太太哪怕保養的再好,身子骨已經不硬朗了,摔一跤都是驚動全家的大事。 他以為老太太看上人家姑娘又要給他介紹對象,他也才高二,老人家要是再堅持幾年或許真的能等到娶妻生子,但他自己作為家族里最小的一個,這顯然有些難為。 他試探的朝那背影叫了一聲:江月師妹? 人回頭。果然是她。 老太太驚訝,小靖認識她? 謝靖指了指頭她上的紗布,這是怎么傷的?神色含著關切。 陳江月扯了扯嘴角,仍舊裝作輕松的模樣,新款發帶,上體育課男孩子帶的那種,潮吧。 既然她回避了這個話題,謝靖的良好教養也不能讓他厚著臉皮追問下去,但他還是看了眼跟著她的男人,男人身上狼藉,卻不能掩蓋他的倜儻和他眉宇間的陰沉,明顯倆人的氛圍是不愉快的。 而老太太卻是一直在打量她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你是來陪奶奶?她向謝靖的奶奶問好。 老太太卻喊出了她的名字,陳江月? 陳江月愣住,那張飽含歲月的臉印入她的瞳孔,可以看出老太太養尊處優的影子,但是她不認識。 陳近生看著被圍住的陳江月,顧不得她還在生氣上去牽住了她的手,卻被人很巧妙的躲開了。 她扶著輪椅蹲在老太太面前,避免老人家仰著頭看她,您認識我外婆? 既然這個是奶奶,那她編外婆好了。 老太太看了眼隔壁高大的男人,又仔細端詳陳江月的臉。 陳近生對她點了點頭,歐女士,我們又見面了。 老太太:這是找著了?怪不得你將人撤回去了。她激動的握上陳江月的手。 布滿皺紋的手和潔白柔嫩的手交握在一起,老太太覺得時空錯亂了一般,她又看見了昔日那個張揚的女孩,那時她還只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吧。 陳江月大概明白他們說的是什么,只是這位老太太為什么也要找她? 歐蘭很慈愛的摸了摸她手背,你外婆叫陳江月,你也叫陳江月? 她也只好硬著頭皮點頭,又不能真的告訴別人她就是陳江月本人,千年老妖?返老還童? 陳近生替她回答了,收養她的是南洋的一個家庭,為了紀念陳江月的外婆所以取了同樣的名字。 這樣的事似乎只會發生在國外,因為他知道華國有一套名字避諱的說法,若不解釋清楚這樣的不合理,陳江月的身份就容易起疑。 后腦勺的麻醉散了后,皮rou的刺痛感隱隱升起,她覺得腦袋異常沉重,就是提不起眼睛看隔壁的男人一眼。 歐蘭越說越激動,褶皺的雙眼里積蓄滿了淚花,你這好小子,怎么都不早把人帶來給我看看,她甚至顫巍巍的碰了碰陳江月的眉眼,小心翼翼避開她頭上的紗布,你怎么會長得這樣像她! 你可知我和陳宗林找得你們好苦??! 我以為到死都見不到了那些人了。 謝靖知道她奶奶四處托人找一位故人,卻不太了解找的是誰,沒想到故人的后人竟然就在他身邊,原來緣分還未到,即使要找的人就在身邊都遇不上。他給歐蘭順了順氣,讓她別激動,有話慢慢說。 醫院上演了華僑回國尋到多年未見至親的感人一幕,有人撐著移動的架子打著吊針駐足,有人剛結束問診八卦大廳里的事情,也有的人哽咽得不知所措。 對于有的人說,這是他們數不清的日日夜夜積攢下來的希冀,息息相關。 對于看客來說,這是他們一天之中注定被遺忘的一頁幻燈片,事不關己。 陳江月猜到了姓歐的、七十多年前還認識她的人是誰,女子學校里待她還不錯的師姐,只不過她后來知道這個還不錯都是有條件的,歐蘭讓她慫恿陳宗林娶她,他依舊能和顧薇薇在一起,只不過傲氣又思想開化的少年不愿意,堅持一夫一妻的忠誠,毅然而然要帶著顧薇薇出國,去追逐他們的自由。 如今看來也是諷刺,追逐自由的人摔得粉身碎骨,當初仰慕陳宗林的少女如今已兒孫滿堂。 謝靖讓她們去休息區慢慢聊,緩解奶奶的相思之苦,也好讓他再看看她,內斂的人從來不多表達一份情緒,只會默默在一旁看著。 陳江月起身的時候,一陣暈眩襲上腦門,她下意識的伸手到離她最近的謝靖,陳近生的手懸在半空,什么都沒碰到。 此刻某個人肺部里的空氣都好像抽干,難以呼吸,時刻都有窒息的危機,雙腳被釘在了原地,渾身僵硬,那只收回來的手又開始輕微的痙攣,被他狼狽的藏在身后。 ------------------------------------- 星期一二比較忙,工地的磚好多搬不贏(大哭~) 要虐一虐大侄子,也不知道這個程度有沒有虐到。(狗頭) 還有兩章等會發出來~ 正版free: wb: @旭九x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