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要跟我結婚
前提是,你要跟我結婚
薛言再次約她見面是在一星期后。 本來她是不想去的,但是他說要跟她談爸爸的事情,末了留下一句或許他有辦法幫邊至誠減刑。 這話一出,她的心就被吊起來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陰沉沉的,厚重的烏云覆蓋在城市上空,走到一半果然下起了瓢潑暴雨,所幸約的港茶餐廳距離不遠,走幾分鐘就到了。 薛言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等她,淺亞麻色襯衫,四肢修長,一身潔凈,氣質與雨景交融,遠遠看去側顏的線條像一幅畫。 反觀她就有些狼狽,披肩長發上沾了雨,眼線不知道暈沒暈,牛仔褲沾了水深一塊淺一塊。 他提前替她點了熱奶茶,邊顏冰涼的指尖搭在發燙的杯壁上,情緒也穩下來一點。 他默默睨著她,又是那種看不出情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也慣常會讓她不安的想要打破沉默,“你在電話里說可以幫爸爸……” “跟我回k市吧?!毖ρ蚤_口,“辭掉現在的工作,至于你跟覃胤的合同還有欠款,我會想辦法處理好?!?/br> 他的右手搭在黑色木質桌面上,指骨微屈,帶出一點蒼白。 “你不愿意去美國,那我就留下來?!彼坪醪]有聽她回應的打算,只是向她闡述他的計劃,“我的公司在中國和美國都有研發中心,現在已經將部分業務遷回了國內?!?/br> 邊顏幾乎都要氣笑了,但看著他的眼睛,她又笑不出來了。 “我以為你今天找我來談爸爸的事情,是因為愧疚?!彼f:“結果我聽到了什么?你到底憑什么認為到現在為止我還有可能跟你在一起?!?/br> 薛言垂眸望著她,身體維持著她進門前的姿勢。他的唇色一貫是極淡的,只是在她說出那番話之后,似乎更淡了些。 “就這么確定我是罪人?”他牽了牽唇,“你想讓我賠你一個邊家嗎?” 他將另一只手也放上桌面,下頜微微咬緊,俊秀的眉眼里有種介乎自嘲與嘲諷的東西,語氣是微妙的凌然。 “我可以把名下的所有股份轉贈給你,也可以幫你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br> “被銀行收走的房子,車子,爸爸的收藏品,你的首飾,衣服,還有那條狗的石像?!?/br> “但前提是,你要跟我結婚?!闭f到最后兩個字,他放緩了聲音,帶著一絲輕柔和試探。 他的指尖也幾乎要觸到她的。 邊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抓起包起身下樓。 外面雨勢依然很大,每一滴水珠都分量不輕,協著股轟轟烈烈的聲勢砸向行人和建筑。邊顏本來已經點開app在打車了,聽到身后緊隨而來的腳步聲,她咬咬牙沖出餐廳快步走向馬路對面。 綠燈倒計時到3秒,她走過一半,車流已經開始涌動起來,滂沱的大雨讓交通看起來有些混亂。邊顏穿行到馬路對面,鬼使神差間一回頭,發現薛言為了追她,竟然打算闖紅燈! 她冷汗都下來了,連忙踮起腳沖他招手,示意他別動。 薛言抬頭望見她,將要跨出的腿果然靜止了。 一分鐘后紅綠燈轉換,邊顏后怕的瞪他一眼,負氣找了個路口攔計程車,沒注意背后有輛小電驢超車不當直直地沖過來。 身后響起男人的痛哼,邊顏遲鈍地扭頭,薛言捂著被車頭撞到的肋部,神情痛苦。 “你沒事吧?”邊顏連忙攙住他,焦急的問。 小電驢車主跟在旁邊連連道歉。 邊顏想摸摸他的傷處又不敢,打開計程車后座的門扶著他坐進去,“很疼嗎?送你去醫院吧?!?/br> 小電驢車主猶豫著要不要坐進來,口里念叨著賠償的事情。 邊顏沒有心思理會他,只吩咐司機開到最近的醫院。 車子啟動一段時間后,薛言才慢慢開口,聲音有些啞,“我沒事,不用去醫院,送我回酒店吧?!?/br> “可是這種傷不檢查……” “只是戳到骨頭了,緩過來就好?!毖ρ源蛄苛艘幌滤挥炅軡竦纳眢w,薄衫緊貼,曲線畢露,他微微蹙眉,“回酒店換衣服,不然我們都要感冒?!?/br> 計程車停在酒店樓下,邊顏有些糾結要不要下車。 薛言捂著肋部站在車外,俯身望著她。 “你快回去換衣服吧……”她揮揮小手。 薛言薄唇微抿,解開襯衫下面的幾顆紐扣,把肋腹部的淤青露給她看,“走路很痛,可能還是要去醫院檢查看看?!?/br> “那我們……”邊顏招呼他上車。 “先換衣服?!?/br> “……行吧?!?/br> 進了酒店房間,薛言從衣櫥里拿出一套家居服遞給她。 “我就不用了……”而且他的型號她鐵定穿大了。 薛言順著她濕噠噠的衣服看到她腳下的一灘水跡,“你弄臟了我的地毯?!?/br> 是你叫我進來的…… 邊顏只好拿著衣服進浴室。 她心里想著速戰速決,扒了衣褲隨意拿毛巾擦了擦身體就準備套上薛言的家居服,剛剛套上一只袖子,浴室的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邊顏后背一僵,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在她心目中,薛言雖然比較渣,比較可惡,但絕對是冷冷清清正人君子的人設,所以她都忘了鎖門。 真是大意了! (每次寫到薛言的時候我心里都會有種蛋蛋的蛋疼感,悲傷,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