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有沒有女朋友?
14.他有沒有女朋友?
這一時半會也沒個出租車,而且來這塊的主都自帶司機,出租車基本不往這兒跑。 任真打開后座車門:“謝謝你?!?/br> 對方目的性很強,開門見山地向她介紹自家產業。 “聽說陸總準備建個療養院,審批都已經拿下來了,不知他有沒有什么合作意向?!?/br>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任真這才聽懂:“那個是緋聞?!?/br> “害,陸總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人?!?/br> 任真:“那天碰巧了而已?!?/br> 對方從車內后視鏡看了她一眼:“那今天就權當咱倆交個朋友?!?/br> 任真拍拍包:“嗯,名片在這呢?!?/br> 對方把她送到:“有需要聯系啊,拜?!?/br> 那人從頭到尾就不信她。 任真回到宿舍,只有一個舍友在,其他人還在蹦迪。 舍友:“任真聽說你和高原搭戲了,他本人是不是超帥?!?/br> 任真回憶了一下:“我覺得他不是很上相,他皮膚特好,名副其實的牛奶肌?!?/br> 舍友翻身下床:“什么!那還不上相?!?/br> 舍友又問:“他原聲怎么樣?” 任真:“很有磁性,那種高年級陽光學長的聲音,他業務能力挺強的,人還努力,肯定不會局限于頂流的身份?!?/br> 舍友:“他有沒有女朋友?” 任真:“他處在上升期應該沒有吧,就算有也肯定不會官宣?!?/br> 任真的手機響了,是微信的提示音。 她立刻拿起手機,稍微失望了一下。 高原:小老弟,我明天回學校。 任真:什么時間啊。 她要躲開。 高原:不告訴你。 任真:不地道。 任真關掉對話框,在星標朋友里找到陸瑾。 他們的對話頁面根本不用滑動,一頁包含了全部,全是她發出的綠框,從來沒有得到過回復。 她都沒有充分理由去找他。 任真越看越沮喪,退出,拇指向左一滑,點擊紅色刪除。 眼不見心不煩。 看表11:00了,上床睡覺。 任真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依然免不了失落。 她把手機扔到一邊,爬下床挨個把大家叫起:“起來啦,要集合排練?!?/br> 她是第一個出宿舍的,特意沒帶手機,因為她會忍不住不停地看手機有沒有信息。 任真在辦公室門口敲門。 指導老師凱哥:“進?!?/br> 高原躲到門后,在任真進屋的的時候跳出來:“哇!” 任真彈開,雙臂縮在胸前,明顯被嚇到了。 凱哥:“高原,你有沒有個正形,嚇著孩子了?!?/br> 任真追過去伸手拍高原:“老師,他嚇死我了?!?/br> 凱哥:“使勁打這混小子?!?/br> 高原擋臉:“別介,你們這是以多欺少?!?/br> 任真拍了兩巴掌意思了一下。 凱哥:“這位估計你也熟了,他回來拍真人秀,你給他湊倆鏡頭?!?/br> 高原調侃:“湊個校園暴力素材?!?/br> 任真作勢又要打他。 凱哥:“任真,我看到你的PPT了,做的很新穎,功夫下的足,今年優秀畢業論文有很大可能是你?!?/br> 任真有些害羞:“謝謝老師?!?/br> 任真因為要排練畢業匯演和他們先行告別。 凱哥順著高原的視線:“是個好孩子,不過不適合這個圈子?!?/br> 高原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凱哥:“心思太純了,眼里又容不得沙子,這條路走不遠?!?/br> 上午排練結束,下午就是答辯,任真中午沒午休,提前到了教室。 他們依次按流程上臺,四五點鐘左右結束全部答辯。 晚上全系同學請老師們一起吃了一個謝師宴。 同學們醉的醉,哭的哭。 “任真,我今天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你不用答應,我只是把事情告知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全班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身邊一直沒個男朋友,我甚至懷疑你是百合?!?/br> 男生大著舌頭控訴。 任真紅著臉和他碰杯:“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必懷疑我取向啊,你這是造謠,我發律師函告你去?!?/br>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來。 任真被離別的氣氛感染和那男生一杯接一杯,最后直接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被舍友拽起來,一個宿舍互相攙扶著回去。 任真爬到床上,手機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 稀客陸瑾的。 她晃晃悠悠地下床,跑到走廊回撥。 又是等到快結束那邊才接:“喂,我是任真,嗝?!?/br> 她打了一個嗝。 陸瑾:“你喝醉了?” 任真:“嗯,今天高興,有人和我、嗝、表白了?!?/br> 陸瑾:“這么高興,你也喜歡他?” 任真:“No,我誰也不喜歡?!?/br> 陸瑾:“不喜歡高原,也不喜歡陸瑾,是嗎?” 任真:“我不告訴你,嗝?!?/br> 陸瑾:“任真,你想我嗎?” 任真:“不想,你都不想我,我為什么要想你啊?!?/br> 陸瑾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你?” 任真:“嗝,我困了,不說了,古德奶特?!?/br> 她打著瞌睡上床,連被子都沒蓋好落枕就睡。 第二天,全班排練推遲兩個小時。 下午排練結束的時候,任真遇見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他在角落里叫任真,鴨舌帽壓低,帶著口罩。 呼喚聲像是藏在海螺里的回音,帶著專屬于海邊的潮濕與腥氣。 若不是像極了記憶里的聲音,任真不會靠近他。 待她走近,那人把她拉進小道,小道兩旁栽著竹子,中間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蜿蜒曲折,鞋子踩在上面有些硌腳。 把任真拉到無人經過的隱秘處,他才摘下口罩帽子。 那個人已經兩鬢斑白,額頭上布滿抬頭紋,面容枯瘦,明明是大叔的年紀,卻比同齡人老了許多。 任真努力地將眼前的人和印象中能把自己舉上肩頭的人重合,腦中的任仲安強壯年輕,笑聲爽朗。 絕不是眼前這個的樣子。 她聯想到任嘉的爸爸任伯平,保養得當,人到中年魅力有增無減,而眼前的人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不如意。 任真哽咽,眼里蓄滿了淚水。 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知如何說起,也好像一句話也不想同他講。 那一天是連日陰霾里難得的艷陽天,她穿著最喜歡的鵝黃色小裙子,抱著她的小兔子,小手被爸爸攥著,歡喜地以為他們要去找mama。 爸爸把自己連著行李一并送到jiejie家,蹲下來告訴她爸爸會回來,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在熱鬧的街道上變成一個漸行漸遠的小黑點。 她等啊等,一直等到忘記,等到適應了新家,等到長大。 “真真,都長成大姑娘了?!?/br> 任真后退,淚水逃出眼眶。 她尤其不喜歡任仲安叫自己的名字,是他告訴自己任真是爸爸mama的珍寶,也是他用行動向她證明這個珍寶是多么地不被珍視。 他親手打碎美夢讓她的名字變成了一個笑話。 她是一個被丟棄不要的孩子,mama討厭她,爸爸扔掉她。 沒有一個人帶她回到屬于自己的家。 “真真,我是爸爸啊?!?/br> 任真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你不要叫我?!?/br> 他站在對面,手足無措。 任真大口呼吸,強迫自己冷靜。 任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任仲安面露悔恨,再三猶豫:“爸爸欠了高利貸,他們要爸爸拿命來還,真真求求你救救爸爸?!?/br> 任真連連后退,又哭又笑,眼淚如洪水放閘:“你這么多年都不來找我,現在竟然因為高利貸求我?” “爸爸是愛你的,爸爸現在走投無路了?!?/br> 他撲通給任真跪下,膝蓋硬生生地硌在黑白鵝卵石上。 任真不受控制地顫抖,壓低聲音:“你快起來,要多少?” 他起身:“300萬?!?/br> 任真心驚:“怎么這么多?” “利滾利,明天會更多,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只給我半個月的期限,如果還不上,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而且,而且我是在保護你?!?/br> 任真忽略最后一句:“好,我會想辦法,我該怎么聯系你?”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折好的紙給她:“我的電話、住址、銀行卡號都在上面?!?/br> 任真把那張紙攥在手里:“我知道了,你有錢吃飯嗎?” 他搖搖頭。 任真把自己存生活費的卡給他:“你走吧?!?/br> 她看著任仲安漸漸遠去的背影。 那是爸爸啊,她的爸爸。 她恨透了他,也深愛著他。 任真在小道里來回踱步,自己的那點片酬猶如杯水車薪,jiejie家在很多年前已經幫忙還過100多萬的賭債了,快畢業也不可能和同學們借錢。 賣房子陸瑾一定不會同意,誰能告訴她自己該怎么辦。 任真先找了方特助,和他提前打招呼說自己要取出投資的30萬。 她給小趙打電話問能不能從公司借錢,答案是否定的,小趙手頭只能拿出十萬現錢來。 任真氣得肚子疼,她掏出一塊糖含在嘴里,再找時才發現今天就裝了一塊。 她往外走,都沒注意到躲在角落打電話的高原。 高原視線追隨著她:“不說了,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