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四)
(四) 已經不知道是誰在勾引誰。 兩人只是盡情地索取。 鄭望志的膝蓋抵在微微顫抖的秘境,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輕柔的摩擦。 程曉冰承受不了這種刺激,仰著脖子悶哼。這倒是方便了身上作祟的人,鄭望志俯身吮吸她白凈的脖頸,路過的每一寸肌膚,都要留下自己的烙印。 他的手也不閑著,握住兩邊的柔軟,小心翼翼地撥弄著頂端不安分挺立著的櫻桃。 沿著顫抖的身體向下,他含住甜蜜的紅果,用舌尖挑逗。輕捏了一把她光滑纖細的腰肢,滿意的看著她皺眉輕顫。 他用指尖窺探到了她情動的秘密,借助著一點濕滑,他小心翼翼地探入一根手指,瞬間被緊致柔軟的觸感吞沒,他滿意的喟嘆,緩緩推進,卻突然發現不對勁。 鄭望志從她的胸前抬頭,喘著氣問:你不會是第一次吧? 他一貫不喜歡麻煩,聽那些混久了的朋友閑扯,他也明白,這種女人會很麻煩,很有可能會纏上自己。雖然他覺得她不會是這種人。 他不會輕易對別人敞開心扉,所以他不會深深地去信任任何人。 程曉冰臉紅得像個被煮熟的螃蟹,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鄭望志心里輕嘆,這孩子怎么這么喜歡逞強?她不知道,她因為緊張和害怕不停顫抖的身體,泄露青澀嬌羞心情的表情,還有不尋常的緊致難行,都暴露了她在說謊。 鄭望志暗笑她傻,就算現在不承認,一會不就露出馬腳了嗎?但他沒說話,點點頭,繼續埋頭苦干。 這可是她自己說的,到時候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就好。 他有些惡劣地想。 燈沒有關。 程曉冰過于緊張忘了這回事。而鄭望志是故意沒關。 他進入時,看著她蹙眉緊閉雙眼,雙手無助地蹂躪著床單,臉皺成了一團,他盯著這張和某人有些相似的臉,心底升騰出莫大報復的快感。 這種感覺,比身體上的快樂更讓人沉迷。 于是他咬牙,一口氣狠狠地貫穿,想聽她痛苦地叫出來??墒撬皇撬浪酪е麓?,悶哼了一聲。 鄭望志有些失望。 她因為疼痛不自覺地躲避,但他用力把住她的腰肢,毫不留情地索取。 程曉冰快把自己的唇咬出了血,也沒有喊痛。 但是眼淚忍不住地順著眼角流入蓬亂的頭發。 鄭望志忽然有些心軟。 他停下動作吻她胸口,企圖讓她放松。 然后他伏在她耳邊,故意放低了聲音,痛就喊出來。 但程曉冰仍然倔強的咬著唇搖頭。 他無奈了。 既然你忍得了,那我就不顧及你了。 他故意看她的臉色,看到她緊皺的眉頭都快擰成了麻花。 他得意地拉著她的手牽到自己腰間,讓她抱著自己。 身體更加貼合,他說到做到,真的不再顧及她的感受。 程曉冰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在臺風天出航的漁船,一浪接著一浪,幾乎要把她擊碎。 手指離開了可以發泄疼痛的床單,她不自覺地用力抓緊能觸到的一切。 鄭望志感到背上一陣尖銳的疼痛,清晰地感知到身下人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自己的皮膚里,他倒吸一口涼氣。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她不會是白切黑吧? 鄭望志陷入懷疑。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貼在她身上,去用力吮吸她的一切。 脖頸,小臂他故意在她平時可能裸露的地方使勁。 他埋頭用牙咬她胸前的挺立,時輕時重,身下也加快了速度。 鄭望志覺得故意報復的自己好幼稚,但他還是做了。 程曉冰終于忍不住,她覺得自己馬上就在破碎的邊緣,她伸手扶住他的肩頭,邊喘息邊吐露零碎的句子:嗯好痛你輕點 鄭望志很是滿意。 看著她眉毛鼻子臉頰哭的紅成一片,他心里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樂。 不過他殘存的良知讓他放緩了速度,動作也變得溫柔。 他明白,其實本來就是自己犯下的錯誤,她不過是被無辜卷進來的路人甲。 想及此,他有些愧疚,只好把這種愧疚化為行動。 他忍住自己想要放肆的沖動,耐心地愛撫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然后感受她身體繃緊,像一只小貓一樣輕叫出聲。 程曉冰只感覺自己漂浮在汪洋大海,雖然大風大浪過去了,但搖搖晃晃的海平面使她暈眩,渾身力氣都被抽干,她無力地躺著喘著氣,任由身上的人擺弄。 鄭望志加快了速度,草草結束。 他翻身下來,身上的汗有些發黏,他想去洗個澡。 他看看癱在床上滿面潮紅的人,柔聲問:用我幫你清理一下嗎? 被拒絕是預料之中。 不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再去,你先去吧。 他進了浴室打開水沖洗身體。 程曉冰回過神來,抱著被子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 此時屋內只有嘩嘩的水聲。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嚇了程曉冰一跳。 她沖著浴室喊有你的電話。 出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出奇的虛弱。 那邊沒有出聲,果然沒聽到。 她湊過去看了眼手機,卻被來電顯示的兩個大字灼傷了雙眼。 那兩個字如同一團火,從她的眼睛開始燃燒,然后吞沒她的大腦,她覺得頭疼欲裂。 水聲戛然而止,她像被針扎了一下,瞬間彈回去床的另一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門開了,她不敢看鄭望志,眼神飄忽,剛才有你的電話,我叫你了但你沒聽到,我也沒看是誰 鄭望志毫不在意,也沒去看,哦地回答了一聲。 程曉冰便逃也似的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程曉冰足足花了四十分鐘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直到外面的鄭望志以為她昏倒了去敲門,她才回過神來。 她不知道以怎樣的表情面對他,低頭沉默著把自己卷進被子里,蒙上了臉。 鄭望志伸手想去摟她,被她躲開了。 他看她縮在被子里卷成小小一團,只當是害羞,便沒再伸手,翻個身沉沉睡去。 程曉冰后悔死了。 她剛才對著浴室的鏡子幻想了100遍如何不經過鄭望志的面前就逃走然后找到前男友掐死他再掐死自己。 不過她迅速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她既找不到方法逃出去,又不想被別人認為他倆殉情。 沖動真的是魔鬼。 剛才她的朋友給她發來聊天記錄的截圖,是前男友和他現任的談話。 朋友說,雖然你會很難過,但我覺得還是發給你比較好。是他現任發給我的,她知道你還喜歡他。不值得,還是趕緊忘了他吧。 女:那個誰好像還挺喜歡你的,你魅力挺大啊 男:你吃醋了?你放心,我沒再聯系她了。 女:哼,誰知道呢?你劈腿了一次沒準會有第二次。 男:哈哈你別多想。我當時也不過是看她漂亮就追追看,沒想到這么容易就到手了。不過相處下來她真的不如你。 女:是嗎?哪里不如我?你說清楚? 男:沒你漂亮!沒你身材好!而且她太乖了,出去過夜都不肯,晚上還要按時回宿舍,真無聊,還總和我說一些認真的傻話,我每次都在心里翻白眼,哪像你玩得開,讓我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剩下的就是兩人打情罵俏。 她感覺自己就像赤裸地站在大街上,被身邊的人指點著嘲笑。莫大的被羞辱感讓她身體發顫,眼淚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理智。 如果只是簡單的沖動之下和認識了不久的人發生了一夜情也就算了,結果她發現這個人是個有婦之夫。 漠然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老婆兩個大大的字,她覺得自己又被自己羞辱了。 她試圖說服自己,也許只是朋友的昵稱,然后突然想起來他手上的戒指,她再也無法對自己說謊。 她蒙著頭,在對自己的一萬遍譴責中入睡。 鄭望志四點多就醒了,他已經習慣了早起。 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看程曉冰蒙著頭,好像還沒醒,他的愧疚心又上來了。 他抽出一張銀行卡,在抽紙上寫下一行字。 對不起。這是對你的補償。密碼是xxxxxx 他把銀行卡放進她的包里,輕聲關上了門。 其實程曉冰根本睡不安穩,他起身的時候就醒了。但她不想面對他,于是一直蒙著頭裝睡。直到確認鄭望志已經關上門離開,她才把頭伸出來。 看看時間,已經四點了。 她迅速地穿好衣服,拿好東西離開這個讓她感覺充滿屈辱的地方。 躡手躡腳地進了寢室,然后安心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忍不住長嘆一口氣,翻過身沉沉睡去。 結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 她睜眼卻不想起床,她覺得現在沒臉見任何一個人。 她在夢里已經上演了50集的家庭倫理大戲,她甚至害怕一出校門就會被某個原配抓著頭發扇耳光。 她逃避現實,決定睡覺,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忘記一切。 鄭望志早上早早地到了公司,雖然是周末,但他寧愿選擇過來加班也不愿意回家。他看見王清芮已經在自己的辦公室等著自己。 他心情很好,笑瞇瞇地對她打招呼:這么早啊。 這不是他第一次徹夜不歸了。也不是第一次不接電話了。 王清芮有些生氣,但她忍住了。 其實她信任他,認識這么多年,每一次吵架都不是因他而起,卻總是他在哄她。 王清芮去問過他的朋友,熟的不熟的,都對他的人品表示絕對信任,紛紛給他作保證,不管是18歲的清純姑娘,還是30歲風韻猶存的美艷少婦,就算脫光了扔他床上,他都不會動人家一根汗毛,然后選擇睡地上。甚至有些人隱晦地問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自己可以幫忙找醫生。 除了對他的信任,還有自己始終覺得愧疚,所以王清芮從不主動盤問他去了哪里。 你不也這么早就過來加班? 這是兩人吵架后的常態。 都絕口不提前一天的爭吵,和平常一樣交流,但總帶著點陰陽怪氣,然后總有一方妥協,主動低頭道歉。這個人往往都是鄭望志。 王清芮也早已習慣。 她拿著一沓資料,這是這次計劃的方案和相關資料,你先看看,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然后開個會和大家 都由你決定就好,以前你也經常不詢問我的意見的。鄭望志笑著打斷她。 王清芮隱隱約約覺得他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也沒多想,只道是他還在生氣,看了看他的表情,仍然是一臉平靜。她回了聲好,轉身離開。 鄭望志坐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他這次沒有那么快就敗下陣來。他在心里由衷感謝昨天幫他恢復好心情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