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免費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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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推去。隨著背部與冰冷的墻面相接觸,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整個屋子在瞬間安靜下來。因為呼吸受阻,曾以恨的臉頰紅到好似要滴血那般,她不停拍打著池清的肩膀,身子卻被對方給拎了起來。 池清不愛說話,為人也是格外冷漠。從見到她的第一眼,曾以恨便覺得這個女人絕不簡單。試問,一個正常人,怎么會為了不影響身體的正常機能,任由醫生不打麻藥的在她身上取出三顆子彈卻還能保持著冷靜自若的模樣?曾以恨自問她做不到這點,可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卻做到了。 女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池清別人狠,對她自己更狠。哪怕在一起相處了好幾年,曾以恨也沒辦法看穿池清的心。對許多人來說,池清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好比一件帶著邪念的利器,你可以靠近她,窺測她,卻永遠都不可能駕馭她。 池清很高,很瘦,膚色是最為純粹的白,加上她總喜歡穿黑色的衣服,給人的感覺便是孤高而難以接近。偏偏,這樣的她卻很少發脾氣,也很少會做出一些失禮的事。她對待誰都是一視同仁,賞罰分明。哪怕自己無數次的出言挑釁她,她也都是一副無謂的模樣。 然而,此刻的池清無疑是危險駭人的。她好看的黑眸被殺意掩蓋,眼白的地方布滿了因憤怒過度而產生的血絲。見她用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把172的自己舉過頭頂,曾以恨俯視著池清那雙布滿殺意的眸子。那種感覺根本不像是在與一個人類對視,而是在和一個魔鬼,一個嗜血如命的野獸打交道。 呼吸越來越困難,力氣也隨著池清手勁的逐漸加大而消逝。就在曾以恨放棄掙扎之時,那只抓著她脖頸的手竟是松了開來。重新恢復自由的曾以恨貪婪的呼吸著,無力的雙腿使她無法保持站姿,竟是直接跪到了池清面前。 哈哈啊曾以恨顧不得形象,更顧不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她大口大口的把空氣吸入口中,又難過的咳嗽著。直到身體不再那么難受,她才抬頭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池清。 只見對方較好的容顏被長發遮去了大半,那雙嚇人眼眸也掩蓋在陰影之中,讓人看不清其中真切的模樣。然而,就算視線受阻,曾以恨也能察覺到,池清正在用剛才那種可怕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猛獸在看她用來果腹的食物。 滾。 池清,你 滾出去,否則,我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曾以恨本想說些什么,然而,聽到池清這句話,她便再不敢多說一句,而是踉蹌著走出了房間??粗仟N的背影,還有躺在床上對剛才的一切都毫無知覺的白沫澄。池清頹然的坐到地上,將頭靠在身后的床邊,緩緩閉上雙眼。 對每個人來說,回憶都是重要且獨一無二的。當rou體老去,年輕不在,它便會成為珍貴的寶藏,存于每個人的腦子里。對池清來說,回憶卻是一把雙刃劍。每每想起,有時會讓她甜如吃了蜜糖那般,但更多時候卻會讓她痛徹心扉,仿佛rou體和靈魂都要跟著一起覆滅掉。 曾經的池清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父母,年幼可愛的meimei,更有一只叫做嚕嚕的寵物貓。說起來,池家也算是書香門第。池清的父親池恒是一名中國古跡山水畫的畫家,而池清的母親則是一名大學老師。 從懂事開始,池清就被家人教導著往文藝方面發展。許是天資聰穎,又或者是本有的底子擺在那里。池清從小就是全校前幾名的尖子生,從幼稚圓到初中,從未改變過。 一直以來,池清都是池父池母的驕傲,哪怕在池清五歲的時候池家又迎來了第二個孩子,家人對她的關愛也沒有缺少半分。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和睦的家庭,卻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生生被毀了。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沫澄的父親,白軍。 對很多人來說,白軍都是一個他們不愿提及的名字。他是加海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以及娛樂公司老板。他所創立的白氏企業名列全國十強,是放到世界上也絕不遜色。 然而,眾人所看到的白軍是那個面和心善,每天都在為慈善做工作,不斷收養流浪兒童的成功企業家。實則,白軍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他表面正直,有錢有愛心,所有的金錢來源都是白色收入。但在背地里,他是加海市最大的地下黑幫白虛堂的創始人,國內最大的人體器官販賣商。更是一個喜歡強jian女童,將其囚禁的變態。 池清記得,所有的噩夢始于自己12歲那年。某天,池恒受邀要為某公司制作一副長達一百米,寬約五十米的企業形象畫卷。在得知是去白氏作畫,并可以隨意參觀這家大公司的時候,年紀輕輕的池清便吵著鬧著也要跟去。如果池清早知道自己的一時任性會為將來鑄成大錯,她一定的不會去做同樣的事。 那天,池清特意穿上自己新買的洋裙,跟著父親一同去了白氏。第一次看到這么大的公司,池清長大了嘴巴,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在里面亂竄。在跑進電梯里的時候,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那是個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穿著深灰色的西裝男人,身邊還站著兩個穿黑衣服的保鏢。見自己撞到那個為首的男人,他們面露不善,兇惡的樣子嚇得池清眼眶發紅。她剛想要跑,腦袋卻被那個為首的男人輕輕按住,還出聲安慰她。 小meimei,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mama在這上班?還是你走錯路了呢?男人的說話聲很輕,眼睛卻是在自己臉上瞄來瞄去,最后又落到她身上。哪怕對方的態度很好,卻還是讓池清覺得有些怪異。鬼使神差的,她撒了慌,就說自己是走錯了路才來這里,然后便不管不顧的掙開男人的手,獨自一個人離開白氏,回到家里。 在那之后,過了一段平靜美好的日子。池爸爸的畫得到了白氏的賞識,給了他不少多余的酬勞來犒賞他。然而,令池清沒想到的是,過了一個月之后,她會再次看到白軍。那天晚上,她放學回來,發現父母竟是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菜,小小的池清忍耐不住,上去便用手抓了菜吃。 見她這樣的行為,比她更小的池希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吹剿齻冞@么做,池mama厲聲喝止,還用筷子去打她們的手。這樣的情況讓小小的池清和池希不解又委屈,明明在以前她們也是這樣做的,為什么今天就不行了呢? 正當兩個小人饞的不行,想要問自己為什么不能吃東西的時候,敲門聲在此時響起。池清回過頭,看著那個被父母從門口迎進來的男人,她不明白,為什么上次在白氏看到的那個怪叔叔會出現在這里。還沒等她問出口,父母便熱情的招呼對方走了過來。 白老板來了,快,坐坐。你這孩子站著干嘛?叫叔叔好。這時,池mama對著呆住的池清說道,聰明的小池清回過神,當下便咽去口中那些疑惑,問了叔叔好。在吃飯的時候池清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是白氏企業的總裁,那個大公司的老板。 今晚的飯局就在一片祥和中安然度過,緊接著,池清發現白軍來自己家里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每次來,不是吃飯就是給自己的父母送東西。每當自己放學沒人接的時候,也是白軍來接自己。最開始,池清并不覺的有什么不妥,到后來卻發現白軍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還總是找各種理由來摸自己。 一天,池清和白軍在家里等池父池母去接在小學一年級的池?;貋?。然而,在她換衣服的時候,白軍竟是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的便把自己按倒在床上。這樣的情況嚇壞了池清,她趕緊大聲呼救,卻沒有任何人能過來救她。 就在白軍欲要將自己的上衣脫掉時,外面的大門被推開,看著回來的爸爸mama,池清開心到哭了出來,卻并不告訴他們,白軍剛才對她做了什么。直到白軍走后,池清才對自己的父母說了這件事,一家人便決定和白軍斷絕往來。就是從那刻開始,厄運接連不斷的降臨到他們身上。 先是池mama因為工作出錯而被辭退,后來是池爸爸的畫涉嫌抄襲,甚至鬧到要打官司的地步。一時間,所有的麻煩事都找上了池家,讓本就是中上等家庭,根本稱不上是大富大貴的池家在一夕之間變得窮困潦倒。 從此以后,曾經相敬如賓的池父池母開始每日每夜的爭吵,甚至到了動手的程度。一天,他們兩個十分嚴肅的問自己和meimei喜歡跟著誰,然后便神神秘秘的結伴而出。池清不會知道,父母這一去,就再沒了回來的機會。醫院的電話打來,12歲的池清帶著7歲的meimei趕過去,看到的卻是父母冰冷的尸體,以及他們手上握著的離婚證明書。 那一刻,池清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她安撫好年幼的meimei,拉著她的手站在醫院門口。她不知該去哪里,也不知現在該做些什么,更不清楚為什么她們的家會在朝夕間變成這幅模樣。 忽然,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朝她們兩個沖來,他們不顧自己的反抗將她和池希抓進車里,然后便開著車揚長而去。池清不知道自己和池希即將被帶去哪里,她只知道,等待著她的,絕不會是好事。 第六章 只有一扇門的鐵屋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它密不透風,亦沒有光線,有的就只是令人作嘔的霉味,令人壓抑的氛圍。小小的池清坐在地上,她的身體因害怕而顫抖,雙眼卻是透著一抹晶亮。那道眼光成為黑屋唯一的光亮,里面的忐忑,不安,以及那掩蓋不住的恐懼,只一眼便會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42...43...50...池清嘴里不停叨念著一串串數字,從1到60,再從60變為1。這個房間里沒有表,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計算時間的道具。池清知道,只有這樣做,她才可以記得自己被關在這里多少天。就目前看來,是整整三天,又余七個小時。 自從池父池母車禍身亡后,池清便被人關進了這里。她不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更不知道被一齊抓來的meimei是否承受了和自己一樣的待遇。池清只關心那些抓她來的人是誰,要對她做什么,父母的遺體怎么樣,meimei被關在這樣黑的房間里會不會哭,會不會鬧。 然而,就在池清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些許凌亂的腳步聲。那聲音雜亂無章,走得急促,明顯是多個人一同發出來的。天知道,這三天以來,除了自己的聲音,池清有多久沒再聽到其他聲源。心里僅存的一絲僥幸讓池清睜大了雙眼去盯住那雙在門口停留的腳,只是,當房門被推開,外面的白光刺進來。池清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外面站著的不是什么救援隊,也不是陌生人,而是讓她一度忘記的男人,白軍。此時此刻,這個男人依舊穿著看上去就很昂貴的西裝,帶著初次見面時的笑容??瓷先ナ悄敲戳钊诵捏@膽戰,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池清能猜到正是面前的白軍抓了自己和meimei。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想到那天他在家里想要脫自己衣服的事,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身體。你們都下去吧。這時,池清聽到白軍對他身邊的手下說了這句話,緊接著,朝自己走來。 房間里的燈因為白軍的進入亮起來,忽然到來的強光刺得池清雙眼發疼,乃至留下淚水。這時,她感到有一雙粗糙的手伸了過來,欲幫她把淚水擦掉。她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瘦弱的身體被對方粗魯的拉扯起來。 小清,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白叔叔。聽白軍這樣說,池清只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惡心感。她呆呆的看著白軍臉上那抹讓自己看不懂的情愫,在心里揣測對方到底要做什么。怎么?不記得叔叔了嗎?這樣我會很難過呢。 白軍說完,還真的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只是他演技實在太差,就連年幼的池清都能看出其中的虛偽。抿了抿干燥的唇瓣,池清終是決定開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那個時候,小小年紀的池清已經有了與她年齡所不符的沉穩。她不哭不鬧,也不吵著讓白軍放了她,而是急于知道對方的目地。 呵呵,小清真是聰明。你知道嗎?我從沒有見過像你這么聰明,可愛,又漂亮的孩子。你越是這樣,就越是讓我想要毀掉你。 你想做什么?聽了白軍的話,池清強行克制住心里的害怕。她低聲反問道,攥成拳的小手已經被汗水打得濕透。 我想做什么?我當然是想...談話被白軍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斷,看著那個撲向自己的男人,池清向后一躲,避開了對方。然而,她這個行為卻引得白軍狂笑起來。凝視著仿若瘋了一般的男人,池清好看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無助和恐懼。 哪怕她裝的再成熟,也只是一個12歲大的孩子而已。她也會害怕,也會覺得無助。池清想,如果這個時候爸爸mama還能像上次那樣趕來就好了,可惜,他們不在了。 小清,別怕,過來叔叔這里。這次叔叔會對你很好的,你那個不識相的父母已經被我解決掉了,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小清,你真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孩子! 口水噴濺在臉上,讓池清覺得惡心異常。她看著雙眼好似染了鮮血,不停朝自己靠近的白軍。她開始掙扎,呼救,想要逃跑。然而,不論她再怎么反抗,最終,那身上的衣服還是被一件件的撕扯下來,粉碎成條。 池清太小,根本不懂得男女之事為何物。仿若用斧頭把身體生生砍斷的疼痛讓她睜大了眼睛,她想叫出聲來,可喉嚨卻像是斷掉那般疼痛,根本無法發聲。她緊攥著身下床單,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著父母和meimei的名字。哪怕指甲因用力過度而折斷,刺入rou里,也不曾放松丁點力道。 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得到救贖。 恥辱,惡心,疼痛,所有的一切在瞬間侵襲至池清心里。即便她不懂那些成人的事,卻也知道,自己身為一個女生,最重要的東西沒有了。凌虐還在持續,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身體越來越疼,越來越難受。不同于之前那種猛然驟降的刺痛,而是如凌遲般緩慢的折磨。 眼眶變得濕潤不堪,池清張口咬住下唇,牙齒嵌進rou里,想要借這種疼痛把那些眼淚逼回去。慶幸的是,她做到了,也露出了一抹淺笑。沒錯,她在這個時候,這個時間笑了出來。她就是要笑,就是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笑。哪怕她的心在滴血,她的身體正在逐漸走向滅亡! 她不可以在敵人的面前流淚,更不能讓對方看了笑話。他奪走自己溫馨的家庭,慈愛的父母,可愛的meimei,還有自己的一切。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要笑??傆幸惶?,她會笑著看他哭,看他痛!看他承受比自己痛苦十倍,乃至百倍的痛苦! 房間在白軍走后再次陷入黑暗,用碎掉的衣服擦干腿間不停流下來的血。在這一刻,脆弱與恐懼襲來,哽咽和抽泣的聲音終于響徹整個房間。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可更加疼痛的,卻是心。池清在想,或許白軍費了這么多周章,目的就是要得到自己。如果不是她,父母就不會死,meimei也不會被自己牽連著抓過來。 想到比自己小了五歲的meimei,池清的視線落在她被血染紅的手上。如果,那個男人也像對自己那樣對小希,她該怎么辦?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那樣對她,她一定會受不了的!想到這里,池清費力的爬下床,用她稚嫩纖細的手掌狠狠敲擊著面前的鐵門。 白軍,你有什么就盡管沖著我來!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如果你敢動我meimei,我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會放過你!大聲的呼喊導致嗓子變得沙啞不堪,即便如此,池清仍舊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 身體的力氣以極快的速度悄然流逝,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粗俣纫绯鲺r血的下體,池清笑了笑,再次伸手去敲打鐵門。下一刻,眼前一黑,整個人便癱倒在鐵門旁邊。 意識陷入黑暗前的最后瞬間,池清看到父母正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她。他們眼中滿是后悔與疼惜,看著父母難過的模樣,池清擠出一抹淺笑,用沾著鮮血的手去摸他們的臉。只是,還沒等她碰到,這幅海市蜃樓便消散不見了。 原來,只是個幻覺。如果這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該有多好呢... 第七章 很多人曾問過,人生中最難以承受的痛苦是什么。有些人說是求而不得,有些人說是得到了還沒機會去享用,身體卻要面臨死亡。對現在的池清來說,最痛苦的,莫過于求死不能。時間一天天過去,她被關在這個鐵屋里,已經過了一段很漫長的歲月。 這段時間究竟有多長,她說不明白,更記不清楚。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蛟S,還要更多。這期間,她每天都被關在這個暗淡無光的鐵屋里,承受著恐懼,擔憂,還有那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年幼的身體被白軍玩弄于鼓掌之中,心里的羞恥讓池清無數次的想要求死。白軍卻告訴她,如果她死了,她的meimei也活不了。這樣的威脅太卑鄙,卻是足以制衡池清的唯一一個手段。 到了這個地步,池清不怕死,因為死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如今,能夠支撐她活下來的動力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meimei,池希。想到自己可能要一輩子都承受著那個男人的羞辱,池清每次回憶起,都會心酸到想要流淚,卻都被她強行忍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必須要堅強。否則,她和meimei都沒辦法得到救贖。既然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干凈了,何苦還要保守著那顆心?不如,連心都一并扔了去,只要保護好meimei就可以了。 于是,池清和白軍立下契約。她愿意活下去,一輩子當他的玩物。只是,白軍絕不可以動池希一下,并在池??梢宰粤Ω臅r候放她離開。那時,白軍很爽快的答應下來,池清也放棄了尋死的念頭,日復一日的呆在這個鐵屋里,想著如何渡過余生。 這天,白軍再一次到來,池清卻意外的并不合作??粗莻€咬住舌頭不肯放松,鮮血已經流了整整一個下巴的女孩。白軍的雙眼微微瞇起,玩味的打量著面前的池清。在他玩過的這些女人,或者說女童中,池清無疑是最特別的存在。 這個孩子有著其他孩子所沒有深沉與鎮定,哪怕只有十幾歲,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場卻是許多大齡人都沒有的。平日里,如果有人敢當著他的面如此違抗他,他早就會一槍崩了這種垃圾貨色。 然而,他掏槍抵在池清的眉心上,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會舍不得殺掉這個孩子,而對方眼中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那雙黑眸帶著堅決和認真,根本不是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眼神。白軍想,如果自己不能把池清困在身邊一輩子,就一定要徹底毀掉她。若是讓她離開,早安有一天,她會成長到連自己都難以企及的地步。 不要忘記,如果你死了,你meimei也活不了。白軍這樣威脅著池清,以往,每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對方都會輕易妥協。這一次,同樣的招數卻沒了同樣的效果。 讓我見她...我不求你放了她,我現在...只...只想見她一面... 難道我會說話不算話?小清,你不要太過分。 讓我見她...舌頭不僅僅是人體用來品嘗食物的器官,同時也是十分脆弱的重要部位。那上面有很多血管,一經咬斷,很可能會導致出血不止,或是驟然猝死??粗厍鍒詻Q的模樣,白軍清楚,若是自己不同意,對方很可能會來個魚死網破??紤]過利害關系,白軍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再次看到池希,池清穿了一件干凈白色洋裙。哪怕她的皮膚因為長期見不到光而慘白到有些嚇人,身上也戴著手銬和腳鐐,臉上的笑容卻是燦爛到堪比太陽。不論要承受多少折磨,多少痛苦,只要能夠換得池希的安全,池清就是滿足而欣慰的。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再見面時,池希竟然會瘦到只剩下皮包骨的地步??粗莻€躺在床上,全身都插滿白色管子的人,這樣的池希,根本不像是白軍所說的得了重感冒,倒像一個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重癥病人。 看著池希嬰兒肥的臉如今卻深深凹陷下去,池清想上前抱抱她,卻被身邊的兩個保鏢給抓了回來。她不明白池希到底是怎么了,更不清楚白軍對她做了什么。于是,池清開始同池希說話,問她這一年來過的如何。 可不論她問池希什么,乃至大聲的叫喊,對方也沒有一點反應,只呆呆的躺在床上,如一只脫線的木偶那般。就在池清反復掙扎著保鏢的束縛未果時,那個躺在床上的小人卻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 只見她撐起身子,緩緩坐了起來。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卻好似費盡她全部的力氣一般。與池希四目相對,池清發現,這雙曾經比自己還要閃亮的黑眸竟是沒了一點焦距,就好像...瞎子一樣。 小希,jiejie來看你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說句話,不要嚇jiejie好不好?池清大喊著,可池希對她的叫喊依舊不聞不問,仿佛沒聽到那般。池清奮力掙扎著想要靠近池希,可她弱小的身子又怎么能和兩個保鏢相抗衡?哪怕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池希,對方也沒有任何反應。 jiejie?是你嗎?這時,池希終于開口,可還是沒有看池清。 小希,是我!是jiejie來看你了!你怎么樣?他們對你好不好? 呵呵,似乎真的是jiejie呢。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總是有一股香草冰激凌的味道呢。jiejie,我快要死了,雖然那個怪叔叔不讓我告訴你。但我還是希望你知道,你...要跑哦。 池希說著,將身上蓋著的棉被掀開,露出其中那具不著寸縷的身體。見她小小的身上滿是用針線縫合好的傷口,靠左的半邊身子凹陷下去,而右半邊身子卻腫起來好大一塊。這樣的身體,就好比被貨車不均衡的壓過,更像是用搟面杖將她體內的物質全部由左擠壓到右邊那樣。 隨著池希的運動,那個被線封住的傷口開始流血。那些血從她的脖子一直延伸到腹部,無論是傷口還是血流的模樣,都像是把池希生生切成了兩半一樣。這一幕幾乎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而池清的心在看到這樣的池希后,更是冷成了一片。 jiejie,謝謝你為我做了這么多,可小希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希了。我看不見你,也聽不到你說話,只能聞到,感覺到你的氣息。我的身子,已經被掏空了呢。池希說著,開始拔那些插在她身上的管子。 眼見那一根根白色的管子被她從身體里拔出來,渾濁的液體流淌在床上,地上,而池希瘦弱的身子也跟著劇烈的顫抖起來。漸漸地,她嘴邊開始溢血,緊接著是眼睛,鼻子,耳朵。那些血好比壞掉的水龍頭那般,一刻都不肯停歇的流著??墒?,它們并不是水!而是池希的血!池希的生命! 心口疼得幾欲窒息,池清就這樣愣愣的看著,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爆發出仿若垂死掙扎般的吼聲。 不!不要!小希!求求你,不要拔掉那些管子!jiejie求你了!池清大聲懇求著池希停下手上的動作,面對她的苦苦哀求,池希聽不到,更看不到。她機械般的將身上的管子移除,隨著最后那個插在她勃頸上的管子被她摘掉,池希的身體好似泄氣的皮球一般轟然崩塌。鮮血噴濺在池清的臉上,床上,地上,很快便把整個房間染成紅色。 小希,不要離開我,求你了我就只剩下你這一個親人了...此時,拉住池清的保鏢終于松了手。她爬到床邊,將池希仿若無骨的身子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呢喃著,到最后竟是笑了出來。 所有一切都隨著池希的死亡付之一炬,原來,在自己承受著那種痛苦的時候,池希比她還要痛。這樣一個年輕的孩子就這樣沒了生命,卻還要在死之前被人挖去那些身體器官。摸著池希唯一完好的頭部,池清慢慢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好好照顧...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會動她一下。小希,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再也不會痛,再也不用插這些該死的管子了。你去找爸爸和mama,和他們一起快樂的生活。哪怕這個世界再殘酷,jiejie也會代替你們三個活下去。 總有一天,jiejie會把他對父母,對你做過的一切,還有你承受過的那些痛苦,乘以十倍的...返還回去! 第八章 越來越濃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摸著自己有些濕潤的眼角,池清從地上站起來,走去開門。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蔚來。池清回頭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白沫澄,從外面給門上了鎖,便跟著來人一同離開。 大姐,我在上樓的時候看到了曾以恨,她脖子上的傷是你做的嗎?站在安靜的走廊上,聽著陸蔚小心翼翼的問話,池清并不回答,而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大姐,你可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有多久了。哪怕池清點頭的幅度很小,卻還是被陸蔚來看得清清楚楚。得到自己早就知道的答案,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低聲問道。 沒有十年,也應該有七八年了。池清說話的語速很慢,眼神也不自覺的飄向了遠方。知道她是在回憶,陸蔚來并沒有馬上開口,直到對方將視線挪回到自己臉上,才微啟開雙唇。 大姐的記憶沒有錯,我和曾以恨認識整整十八年,和大姐在一起也有十年了。哪怕過去這么久,大姐的相貌也和當初一樣,我們兩個也長大了。 有形的事物總有一天會凋謝,這并不是什么值得談資的事。 嗯,大姐說的沒錯。容顏易逝,感情也是如此。這些年,我和曾以恨一直待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執行過無數次出生入死的任務。很多時候都是大姐來保護我們兩個,可是,也有很多時候,是曾以恨奮不顧身的去救你。 大姐...她對你... 蔚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還是藏在心里最好。我知道你對曾以恨的感情,也知道她現在的變化讓你很難過。我沒辦法勸你,只想告訴你,不要愛的太卑微,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忘記你自己。 大姐,你說的我都明白??墒?,如果不是她,我可能早就已經迷失了。好了,不說這些沉重的話題,她做了一桌子飯菜等你吃,我們三姐妹也有很久沒在這個家里好好吃一頓飯了,可不可以請你... 嗯,走吧。還沒等陸蔚來把話說完,池清已經大步朝前走去??粗咛舻谋秤?,陸蔚來笑了笑,像小時候一樣,小跑到池清身邊,將她的手臂環住,把頭靠在她肩上。池清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哪怕她的肩膀不是最結實的,也不是最寬厚的,卻總是會讓她和曾以恨覺得安心。 兩人一齊走到樓下,濃厚的飯菜香不請自來的躥入鼻腔之中,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滿桌子豐盛的晚餐。有中式炒菜,也有西式的牛排沙拉,就連飯后甜點都做了好幾樣。兩個人看著仍舊在廚房里忙碌的曾以恨,相視一望,都有些無奈。 曾以恨,大姐來了。陸蔚來輕聲對廚房里做菜做到入神的曾以恨說道。后者聽了先是身子一僵,然后便端起旁邊已經做好的菜走到桌前,態度極為不好的摔在池清面前。見對方如此幼稚的行為,池清熟若無睹,只掏出風衣里的煙,靠在椅背上慵懶的抽著。 轉眼間,曾以恨已經把菜擺了滿桌,見池清還坐在那吞云吐霧,她向她伸出手,后者會意,將整包煙給了曾以恨??粗鞘种心前肯銦?,曾以恨學著池清的模樣,更加放肆的把腳搭在旁邊的椅子上,跟她一同抽起來。 眼見這兩人放著滿桌的菜不吃還在那抽煙,陸蔚來無奈的搖搖頭,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緩緩走到池清面前,像曾以恨剛才那樣對她伸出手。池清自然明白對方的來意,只是她并不想把自己口中唯一的煙交給她。只好裝模作樣的伸手指向曾以恨。那意思很明顯,我已經把煙全部交給曾以恨,找她要。 即便池清難得一見的玩起冷幽默,陸蔚也不會那么容易就放過她,趁著池清晃神的功夫,她快速抽走了對方口中的煙,緊接著,按在煙灰缸里熄滅。發現池清的煙慘遭毒手,曾以恨咽了咽口水,主動掐滅了口中的煙??此齻冞@么聽話,陸蔚來滿意的坐到位置上,拍拍手說吃飯。 池清的飯量不大,還喜歡挑食??此闷鹂曜訆A了幾口菜便不再動手,陸蔚來伸手夾了一大筷子的胡蘿絲炒青椒絲放在她碗里。嚴格來說,這兩樣菜一般都是作為配菜使用,根本不算正規的菜??墒?,青椒和胡蘿卜,卻總是會以不同形式,不同姿態出現在三姐妹的飯桌上。 見陸蔚來親自夾菜給自己,池清就算再沒胃口,也不好拒絕。她拿起筷子,看也不看那兩道菜便送到嘴里。誰知,她才咬一口,立馬就黑了臉。青椒的辣味和胡蘿卜那種似甜非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把池清惡心的幾欲嘔吐出來,卻又礙于形象問題只能強行忍受。那種想吐又不好意思吐,只能打破牙齒往肚子里咽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蔚來...好不容易才把胡蘿卜和青椒的味道從嘴里清除,池清有些無奈的看著陸蔚來,這人難道不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就是青椒和胡蘿卜嗎?她怎么還給自己吃。該死的,忘帶眼鏡就是這種下場。 大姐,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太瘦了,胃也不好,總這么挑食對你的身體沒好處。曾以恨做這么多菜,你總共才吃了幾口?作為你的私人醫生,如果下次檢查的時候你的體重再少一斤,我就真的要給你定制一份營養套餐了。還有,你是不是又忘記戴矯正眼鏡? 聽著陸蔚接踵而來的一大串話,池清扶著額頭,不予以回應。而曾以恨則是在旁邊安靜的抽煙,全然一副看戲的模樣。作為三姐妹中唯一一個上過大學,并在醫學院畢業的陸蔚來絕對是三人中知識面最廣的人。哪怕她在其他方面不及池清和曾以恨,卻可以用醫學上的知識來填補。 池清從小就患有色盲癥,這件事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除了她已經逝去的家人,就剩下陸蔚來和曾以恨兩人。最開始,她們并不知道池清有這種隱疾。直到有一次,陸蔚來和曾以恨雙雙受傷,開車的任務就便落到這人頭上。 兩個人相信以池清的能力絕對可以開車甩掉敵方,誰知,在路過一條馬路的時候,池清竟是看著紅燈就縱向的穿了過去,差點被兩邊過來的車夾成rou餅。自那以后,陸蔚來發現了池清眼睛上的毛病,從此勒令她,能不開車就盡量不要開車,任何時間都要帶著矯正鏡。 只是,池清這個人雖然可靠,卻總是對她自己的事不上心。從以前到現在,她不止一次因為視力的問題受傷,卻依然忘記帶矯正鏡。就像今天,如果她有老實的帶著,又怎么會看不出自己口中所說的黃瓜絲炒rou其實是胡蘿卜炒辣椒呢?所以說,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剛才覺得眼睛有些疼,摘掉就忘了帶上。池清說著,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她今天不是忘記帶矯正鏡,而是在剛才摘了下來。但她沒想到陸蔚來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測試自己是不是有帶矯正鏡,想到剛才那口銷魂的辣椒炒胡蘿卜,池清皺起眉頭,覺得陸蔚來捉弄自己的辦法越來越多了。 大姐,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而是和你說事情的重要性。以我們的身份,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該怎么辦?我和曾以恨都不能失去你。 蔚來,你說的我都明白,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我去看看白沫澄有沒有醒,該給她送些食物了。池清說著,找到一個借口便起身朝樓上走去,走到半路又發現自己兩手空空,忘了拿食物,只能尷尬的再走回到桌前。 看著那滿桌葷素結合的菜,池清記得,白沫澄的口味和自己一樣,都是喜歡清淡的素菜,而不喜歡rou。她習慣性的盛了些涼拌竹筍,百合炒西芹,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然而,盛完之后,池清又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奇怪。 那個人在五年前選擇背叛自己,從她身邊逃開,從任何一個方面來講,她就該是自己的敵人。試問,哪有人會在給敵人送飯菜的時候專門選對方愛吃的?這樣想著,池清把剛才夾的菜都倒進垃圾桶里,又拿了牛rou,肘子,以及一些葷腥的菜放到盤子里。 看著那滿盤子的rou菜,池清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再次把視線落在那些素菜上。最終,還是端著那盤rou菜朝樓上走去。把她剛才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陸蔚來嘆了口氣,在心里笑池清的別扭。曾以恨則是微瞇起眼,褐色的眸子在閉合之前,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殺意。 晚餐隨著池清的離席結束,刷好碗,陸蔚來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研究她昨天剛剛買到的書籍。這時,敲門聲驟然響起。她疑惑的走去開門,便看到曾以恨不著寸縷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脖子上的五根指印依舊明顯,那挺立白皙的胸部毫無顧忌的暴露在空氣中,自然還有作為女人最神秘且隱私的地帶。就這樣看著,陸蔚來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她怕曾以恨察覺到,便急忙將腦袋低垂下去。 你怎么不穿衣服,快披上,別著涼了。過了許久,直到臉上的溫度不再那么熾烈,陸蔚來才敢抬頭說話。她想把自己的毛衣披在曾以恨身上,還沒等她脫下來,身子已經被對方拉去了床邊,被強壓在上面。 穿什么穿,反正一會還會脫下來。陸蔚來,我想要了,給我。 曾以恨說著,也不管陸蔚來有沒有同意,便牽過對方擱在床邊的手按在自己腿間。感受到其中的濕潤,陸蔚來微微一愣,還沒等她回過神,手指已經被曾以恨強行送入到那處濕潤緊致的最深處。 第九章 手指被灼熱的內里反復吞吐,哪怕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卻還是引得陸蔚來不知所措。她躺在床上,呆愣的看著坐在自己身上不停躍動的曾以恨,就這樣晃了神。此時此刻,這個女人是完美的,是絕美的。比起任何時候的她,都要讓自己神魂顛倒。頭頂昏黃色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和身上,透著薄汗的肌膚被燈光鍍上一層金色,仿若閃亮的漫天繁星,熠熠生輝。 對于曾以恨的感情,陸蔚來是特殊的。她們都是被白軍迫害至深的人,也有著共同的經歷和遭遇。即便已經過去很久,可那份被關在鐵屋里的記憶與恥辱仍然像是影子一般如影隨形,常伴左右。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即便開著滿屋子的燈,那些回憶仍像是藏在身邊的魔鬼,一遍又一遍敲擊她脆弱的心。每到這時,曾以恨都像是和自己有心電感應那般。她來到自己身邊,撫慰自己受傷的心,如一道無比明亮的陽光打在她身邊,讓她枯如死灰的心獲得重生。 與這人的初見,是在那個充滿晦暗的鐵屋中。那時的自己已經被關了很多個年月,可以說,陸蔚來的童年就是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里渡過的。除了發呆,害怕,恐懼,絕望,就是承受白軍的羞辱。 直到有一天,某個和她從未相識的女孩也被關了進來,這樣的情況才有所好轉。陸蔚來清楚,白軍從不缺少關人的房間,也不會允許兩個女孩被關在一起。所以,當她得知曾以恨以后要和自己同住這個屋子的時候,她的心里其實是疑惑大于欣喜的。 她不明白曾以恨為什么會和自己關在一起,只知道對方是極其不得白軍喜愛的人。那個一向都心狠手辣的男人并不殺她,而是不停的折磨她。這所謂的折磨不像對自己,或是其他女孩子的方式,而是真真正正的折磨。 每一次,看到白軍用鞭子,棍子,鐵鏈去抽打曾以恨,還用刀子劃破她的手腕,陸蔚來都很想去阻止。但她也知道,自己的阻攔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只會給自己和曾以恨帶來麻煩。 看著對方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終是忍不住,陸蔚來主動和她說了兩個人自見面一個月以來的第一句話。你還好嗎?傷口是不是很痛?因為父母都是醫生的關系,陸蔚來從小就喜歡關于醫學方面的東西。她知道,曾以恨身上的這些傷都是皮外傷,并不足以致命,可對于一個7歲的孩子來說,要承受這種痛,還是太難了。 滾開,不要你假惺惺。面對陸蔚來的關心,曾以恨保持著不屑一顧的態度,甚至用了臟話。見對方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顧她,陸蔚來皺起眉頭,最終將自己的棉被蓋在曾以恨身上,獨自坐到角落里。 這之后的很久,白軍再沒有過來。然而,在數月之后,他終是再次來到這里。此次白軍的目標并不是曾以恨,而是陸蔚來。眼看著那個男人朝自己走來,陸蔚來搖著頭,無聲的拒絕。但她越是不想要,白軍就越要折磨她。 衣服被脫光,身體被壓在地上,陸蔚來抬頭看著站在另一邊的曾以恨,緩緩閉上雙眼。這個時候,她不奢求曾以恨來救她,那樣只會連累了對方。那個人已經很危險了,自己又何必讓她再受一次苦?況且,她們都只是孩子而已,就算想要反抗,又有什么辦法呢? 可過了許久,意料之中的疼痛和恥辱并沒有到來,反而聽到嘩啦的一聲脆響。陸蔚來睜開眼就看到曾以恨正拿著一個圓形的菜盤砸在白軍后背上,那是剛剛送來還沒有動過的飯菜,如今卻全都給了白軍。 見那些油膩膩的菜葉和米飯沾了白軍滿臉滿身,盤子也碎了一地。陸蔚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面上帶笑的曾以恨,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用這種辦法來救自己。 這之后,曾以恨被白軍帶離了這里,三天之后才回來。再次看到曾以恨,陸蔚來先是一愣,緊接著,淚水便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洶涌而來。只見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已經變的破爛不堪,露在外面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好的,不是鞭痕就是被火燒傷的痕跡。 她十根腳趾的指甲被掰掉,露出其下鮮血淋漓的rou,十根手指也腫的像是香腸一樣,根本沒辦法伸直。她左手腕上被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卻還是有鮮血濡濕紗布,緩緩溢出,順著手指落在地上。 她看到自己,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帶著欣喜和無畏的淺笑,就好像小孩子為父母做了一頓成功的飯菜般,充滿自豪。緊接著,這個虛弱的人便轟然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也因為撞到地上而裂開,鮮血順著她的發絲流溢至地上,染紅了整片地面。 曾以恨這次受的傷太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會丟掉性命。不過,白軍似乎并不希望死曾以恨死去,反而送來了很多傷藥。這之后,陸蔚來每天都盡心盡力的照顧曾以恨,一直持續了整整兩個多月,后者那傷痕累累的身體才獲得痊愈。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而相熟,成了彼此依賴的朋友。 認識18年,陸蔚來太了解曾以恨,以至于她身上什么地方有疤,哪處舊傷會在哪個時段復發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知道池清在她心中有多么重要。 曾以恨,夠了,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受不了的。曾以恨自小就經常受傷,也為了保護自己和池清多次身處險境。她的腰曾經為了救自己而被摩托車車生生碾斷過,根本就沒辦法做太激烈的運動。然而,這個女人卻總是在床事上不知道節制,非要到第二天下不來床才肯罷休。 你累了嗎?陸蔚來,你真是夠弱的,我這個動的人都沒累,你只是動動手指就累了。曾以恨邊說邊扭動她纖瘦的腰肢,許是剛才那一下進的太深入。她傾斜了身體,柔軟的身子倒在陸蔚來懷里,減慢了速度。兩具布滿薄汗的身體交疊在一起,曾以恨每律動一下,陸蔚來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在高潮即將到來之際,她把頭埋在自己的頸窩里,輕輕叫出池清的名字。雖然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在和自己做這種事的時候說出這個名字,看每次聽到,陸蔚來都會覺得心酸到幾欲碎掉。 曾以恨很美,這份美,張揚不羈,隨波放蕩。好比太陽,每天都樂此不疲的散發著熱源與陽光。她深紫色的長發在隨著她仰頭的姿勢甩動起來,全身上下的肌膚都被汗水打得濕透。她迷離的鳳眼微微瞇起,自上而下的看著自己。那種勾人嫵媚的姿態,如再生妖姬,誘人至極。 這時,她忽然拉過起自己的空出來的手,按在她跳動的渾圓之上。那顆球狀物體已經漲挺的不行,仿佛隨時都會爆掉。感到手指所處的內里越來越熱,越來越緊,陸蔚來知道,曾以恨又要到了。 啊...池...池清...嗯...到了...在高潮來臨之際,曾以恨不出意外的叫了池清的名字,隨即躺倒在自己懷里。手指被隧道中溢出的熱流打濕,那種洶涌而出的感覺幾欲把自己的手指給頂出來。這一次,曾以恨的身體很敏感,泄身的時間也續了很久,陸蔚來覺得自己的床單都被浸透了。 你還好嗎?忍著心里的酸澀,陸蔚來看著癱軟在自己懷里的曾以恨,摸著她的頭問道。 好累,讓我休息一下。 那你今晚還回自己的房間嗎?陸蔚來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期待。 就在你這里睡了,摟著我,陸蔚來。 好。 這邊在燃燒過后陷入沉寂,而另一邊,池清卻還站在白沫澄的房間門口徘徊。手上的菜在消磨中變涼,發硬,干掉的油一塊塊的粘在rou上,讓人看了就會失去掉所有的食欲。直到現在,池清還在想,究竟要給白沫澄送什么飯菜。 就在池清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間里忽然傳來東西掉在地毯上的悶響。她來不及多想便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白沫澄強撐著身體想要起來,卻弄掉杯子的畫面??粗侨税尊獏s布滿傷痕的肩膀暴露在棉被外面,凝視她倔強卻完美的側臉,池清走上去,站到她面前。 這是給你的晚飯,吃光。這句話落地,整個房間是嚇人的沉寂??粗厍灞涞谋砬楹脱凵?,又看了眼那盤油膩的菜,白沫澄只覺得胃里一陣惡心,差點就要吐出來。天知道,她已經有多久沒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又有多久沒吃過這么油膩的葷菜了。 再次把視線落在那個布滿黃油的rou上,白沫澄把頭扭到一邊,不愿再看。這時,那盤飯菜卻又一次來到自己面前。白沫澄搖搖頭,將菜推開,示意自己不想吃??沙厍鍏s好似看不懂一樣,把那盤菜遞到她面前。這幅場景就好比主人要給心愛的寵物喂食,而寵物不領情一樣。 抬頭看向池清,瞥見她眼里對自己的嫌惡,白沫澄知道自己沒辦法違抗她,只好伸手接過那盤菜,拿過旁邊的筷子夾了一口送進嘴里。過分油膩的味道在瞬間溢滿整個口腔,白沫澄甚至還沒動牙齒,便覺得胃里一陣翻滾。 憑著記憶,白沫澄撐起無力的身體跑到洗手間,跪在馬桶前吐著。她什么都沒吃,根本沒東西可吐,能吐出來的就只是水和膽汁。胃部的翻滾沒有停止,開始泛起劇烈的疼痛。白沫澄坐在地上,看著站在浴室門口,臉上帶有疑惑的池清,無奈的搖搖頭。 果然,她連自己喜歡吃什么都忘記了... 第十章 過了許久,那股強烈的嘔吐感才漸漸淡退下去,白沫澄摸著還在抽搐的胃部,發現自己竟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不復存在。見池清正立在一旁看自己,白沫澄用手擋住身體,另一只手扶住地面想站起來。 然而,她現在唯一能夠切身體會到的感受就只是麻。脖子是麻的,四肢也是酸麻而無力的。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由她控制,不要說站起來,恐怕連抬腿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辦到。 不著寸縷的身子與地面長時間的接觸讓白沫澄覺得寒冷無比,身體上的疼痛時刻折磨著她,尤其是胸前和腿間那兩處私密的地方,更為劇烈。自己不能揉,也不能碰,就只能任由它痛??蛇@所有的難受加在一起,也不及池清的視線所帶給她的難受 那是一種無謂且沒有任何感情的視線,就算是面對陌生人都會有的憐憫,她卻沒有分給自己一絲一毫。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一個消失了都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的塵埃。這樣也好,自己不需要憐憫,也不需要她的關心好愛護。 就讓她一直都保持著這份永遠都得不到的絕望,那樣,她就不會去想,不會去奢望。池清有天,會對自己溫柔。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僵持了許久。凝視白沫澄那張蒼白卻又倔強臉,池清知道,自己想要的服軟,現在還得不到。白沫澄就是這樣一個超出她掌控的人,不論自己如何折磨她,強迫她,她都不會聽從自己。 猶豫片刻,池清還是邁開步子,轉身離開了浴室門口。她走得干脆,沒有丁點顧慮,所以,她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那刻,白沫澄的黑眸是如何由渴望變得黯然,最后轉變為晦暗無光的絕望。 跪在地上,白沫澄用雙手扶住洗手臺,強行站了起來。她擰開水龍頭,用其中的水漱口,洗臉,直到視線不再那么混沌,才有機會重新打量自己。站在鏡前的人不著寸縷,就連最貼身的內衣內褲都沒有穿。 她全身上下被涂滿了白色的藥膏,肩膀上還有一個圓形的血紅色窟窿。那張臉慘白到嚇人,好像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厲鬼,沒有丁點人類該有的血色??粗巧砩洗蟠笮⌒?,或紅或紫,或新或舊的傷疤。白沫澄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個人,就是她。 活生生的她,或者說,依然還活著的她。 胃部再度泛起疼痛,周身也變得寒涼如冰??粗砗竽莻€浴缸,白沫澄俯下身,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跨坐進去。傷口與熱水接觸,帶來陣陣劇烈的刺痛,而白沫澄卻好似習慣了那般,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把頭靠在浴缸上,疲憊的雙眼緩緩閉起。 她已經記不清楚究竟有多久沒像現在這樣放松過了,似乎從決定離開池清的那刻開始,她就失去了曾經的那份自由。是了,離開池清,她反倒失去了自由。被她困在身邊,她卻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除了白沫澄自己,沒人知道這五年來她是如何渡過的,她做了她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幫助那個她和她都痛恨的人,完成一件又一件毫無人性可言的任務。她的人是自由的,可她的心卻累到快要枯竭衰弱。 每日每夜的演戲,周圍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還要時刻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