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歡
第三章 求歡
6 外邊已下起了雨,豆大的雨點篤篤篤落在屋頂與四壁,像山妖水怪在叩門。 忘憂雖然犯渾,但他今日畢竟是鬧了一出大的,林風弦怎么也不敢再刺激他了。領著忘憂進了臥房,施咒整理一番,道:先好好睡一覺罷。 忘憂坐在床沿兒,愣愣地道:師父 卻又見師父從床上抽出來一個枕頭,道:我睡地上陪著你,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 忘憂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我想和師父一起睡。 少年哀哀地看著他,手心guntang,眼神也guntang,讓林風弦難以承受地轉過頭去,你熱。 我小時候更熱,師父都沒嫌棄過。忘憂也不知想了多久想出來這個邏輯,師父身上,香。 林風弦于是想起忘憂小時候,還是一頭化成人形就走不穩路的小笨龍,每天要洗三遍澡,涼水都能給他整成溫泉,林風弦也是想著取長補短嘛,就每日抱著他睡覺,指望他不要自己把自己給燒死了。畢竟他那么笨??涩F在他長大了,男男有別,龍草亦有別 師父!忘憂像是不耐煩了,伸長臂一把攬住了他往床上壓,另一邊嘩啦吹熄了燭火。俄而他就像個終于搶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四只爪子都貼上來側身抱緊了林風弦不肯撒手。 又是林風弦所熟悉的黑暗,伴隨著灼燙的呼吸聲。 還有一根,不,兩根,硬得像鐵的rou棍,頂著他的大腿。 忘憂沒有動,他不敢動,因為他知道師父不喜歡這兩根東西,它們太丑了??墒菍嵲谟悬c難受,他一面嗅著師父身上的青草香,一面小心翼翼地動著腰身,將yinjing在被褥上摩擦,可是這也于事無補,兩根家伙竟漲得更大了。 他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憋的,頭疼起來,便連帶著斷角的傷處也發癢。他伸手想把白布扯下來,卻被師父按住了,清冷絕塵的聲音響起:怎的,疼嗎? 這一聲平平淡淡,卻好像能勾出少年所有的委屈。被拋棄的不安,被嫌惡的卑微,山中無別事,只有虛度的年華和他白衣的師父。真疼啊,他愿意切掉自己的角換師父永不離開,可是到最后,師父也沒有真的應允了他。 師父是草木生靈,榆木腦袋,不曉得說謊。他不應允,那就是終有一日,會離開的意思。 忘憂抱緊了師父的腰,真像一株草一般,纖細柔韌,還散發出香味。他埋頭在師父衣襟里,過了半晌,才終于雙角顫了顫,道:疼 終于是說出來了。林風弦想,自家這個屬驢的,能說出一聲疼實屬不易,自己不好再給他臉色看了。努力放輕柔了聲音,可聽上去仍舊似微冷無情的風:到明年也就長出新角了,男子漢,要學會忍耐。 忘憂不應,只將身子又往林風弦身上嵌得更緊,林風弦擰了眉毛,背后已汗濕了一片。忘憂知道他熱,一腳蹬去了錦被,下身像尋到了路徑般,膽大包天地往師父腿間拱。林風弦剎地變了臉色:你做什 忘憂抬起頭來,散了一半的白布間,烏黑清亮的眼睛里竟盛了淚,他說:到明年,師父還陪著我嗎? 林風弦啞然。 他忽然伸手一推忘憂,自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墒峭乳g的濕熱卻不容忽視,就在方才片刻之間他將臉埋進枕頭里念清心咒,一邊想自己真是有完沒完,一邊想自己只有兩年光景了,要不索性出山去,找一個比小金龍更陽剛、更精悍、更粗更大更硬的來雙修了得了 身后的少年抖抖索索地環住了他的腰,像是永遠甩也甩不脫的小蟲,還可憐兮兮的拿斷角貼著他脊背。他一邊拿兩根東西往林風弦腿間拱,一邊像若有所思地道:師父,您您也濕了? 少年的yinjingguntang,像淬了火的楔子,不劈開他不罷休。也許是清心咒念得串了行,林風弦一念之差,腿間竟給他鉆了空子,夾住了兩根巨物,他立即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太大了。 真不愧是個畜生。 可是少年進到他雙腿之間后,卻不再動了,只低低地說道:師父,您要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可以給師父跑腿,可以給師父騎,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還可以保護師父師父,我下面,不舒服,師父幫我 他嘴上顛三倒四,胯下也顛三倒四,要動不動的令林風弦無語,沒有燈火,林風弦低下頭只看見腿間兩根東西的輪廓,青筋怒張,頂著微紅的、撐到全開的傘蓋,像是自棄地暴露出自己。林風弦被他的話語擾得心思亂極,喉頭更是發渴,鬼使神差地,他朝腿間伸出手去 啪地一聲輕響,他的手卻被忘憂捉住了。他看不見忘憂忍得極辛苦的表情,只聽見他說:臟,師父不要碰,我 他輕輕擺動腰身,像要往外抽出去了,卻又突然往內側一拱,林風弦一個沒忍住,啊了一聲,又立刻捂住了嘴。 這一聲叫喚好像激起了忘憂骨子里的獸性,他的動作驀然就大開大合起來,直把林風弦腿間當成了肆意抽插的洞xue,前前后后一根筋地摩擦那一處地方,囊袋啪啪地拍打在林風弦大腿,伴隨林風弦股間的濕潤,靜謐之中響動出有節奏的水聲。外頭的風雨也愈來愈烈,像與這水聲合在了一處,沖刷著林風弦設防了千萬年的堤壩。然則林風弦縱然是活了千萬年,也頭一遭遇到這種事,呆住了,下意識只想夾緊腿,卻不知這并不能抵御侵犯,只會讓對方更加難耐。 忘憂最后射在了林風弦屁股后面的衣料上。 本來是仙人的白衣,沾了污穢的東西,卻讓忘憂的孽根更有了昂然抬頭之勢。林風弦已經被他整得沒了脾氣,自己拈訣將衣衫整理一番,又感到不稱意,指使忘憂去另取一件洗好的衣裳來。 忘憂盯著師父屁股上那一片,不情不愿地喔了一聲,下床去了。 他裸著全身,兩根yinjing大喇喇地半挺著,就這樣在房中走來走去。林風弦突然感到自己很卑劣了。 忘憂若是個小傻子,那他就是個大渾蛋。 7 第二日上,不知是不是林風弦的錯覺,忘憂好像又變聰明了一些,教的口訣才三十遍就記住了。 他的大腿內側紅了一片,不能讓徒兒瞧見,一個人走到深林里那一汪潭水邊清洗上藥。別開雙膝,粉色的花瓣泛出更深的紅,是因為這幾日揉過了。 青石上第二次開天眼的藤蘿: 回家途中,他那只長得像綠蛤蟆的青鳥撲棱著翅膀飛了回來,停在他手心。林風弦那終日冰冷的神色終于松動了一些,摸了摸青鳥的小腦袋,便聽見青鳥發出一個粗豪的男人聲音:我說你墮仙幾十年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敢情是去養寵物去了! 林風弦: 但聽那男人繼續道:你托的事兒,我會去問問幾位龍王。不過這世上金龍絕少,就算生下是個傻子,那也是珍稀動物,不該狠心扔掉的。但你不是又說么,他也并不算蠢得很離譜?那亦有可能,你家小金龍是被人暗算,抽走了一些神識,如此就要找到那個暗算他的人,才能了結。 男人絮絮叨叨,一邊忽又插進來一個輕柔平和的聲音:風弦?是風弦嗎?許久不見。 去去去!先前的男人不耐煩地打斷,又捧著青鳥道,風弦啊,人間不好玩兒的,我看你就索性躺到三十歲,我去接你,咱們繞過鬼門關,一步登天,如何? 青鳥終于消停下來,變回一只松松垮垮的綠蛤蟆。 云開雨霽,空谷新塵,林風弦琢磨著友人的話,慢慢往回走。 登天是不可能登天的,只要青冥還在那天庭上一日,他就不得安生。其實輪回也沒什么不好,每一世都是嶄新的,只可惜他不能洗掉記憶,前塵種種煩惱絲拖著,也不知何時才能入道。 8 這幾日忘憂去香雪谷外的村子上趕集擺攤,心情都極好,幾乎要哼出歌兒來。 他師父并不禁他接觸人間事,毋寧說是鼓勵的,因為他是個傻子,師父認為他應該多到人間去研修研修。所以自他十歲起,師父便常常會編一些藤蘿筐兒籃兒的讓他去集市上賣。 村里人都認識他,也知道他有個神秘兮兮的師父,這回卻有個老男人特意在他攤前站住,擠眉弄眼地問他:聽聞你師父是修道之人? 忘憂:啊。 老男人:修道之人,分不分男女? 忘憂莫名其妙:自然分了,天道就要分男女的。 老男人:可我前陣子在后山上瞥見你師父,總感覺他不男不女的。想了想又道,那他,到底是男是女? 老男人聽起來沒有侮辱的意思,但忘憂卻驟然怒了,抄起手底籮筐就砸過去:你才不男不女,你全家都不男不女!我師父,我師父當然是個男人了! 林風弦不放心徒兒一個小傻子到人間,這許多年來,都默默隱了身跟在他身后,本來最近一兩年已漸漸放松了看管,今日是突發奇想來瞧一瞧,就正好瞧見了這一幕。 他懸停在空中,白衣飄飄,烏發如云,目光卻像是空的,望著氣急敗壞的小金龍,眼看著他那雙角又要冒出來了,林風弦正想提醒,卻見忘憂掏出一塊毛巾,將自己的腦勺包了個嚴實,兀自在那兒生悶氣。 倒是傻人有傻人的法子。 林風弦忽然覺得,或許傻子也沒什么關系,照樣能活得很好。也許這么多年自己以為自己為他付出了很多,其實都不那么必要的。人家畢竟是頭威風八面的龍,要他一根草cao什么心。 也許自己是時候離開他了。 不然,他怕自己總有一天要合不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