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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抽回手站直身板,說道:“不是雁嵐委托我做這些,但他這個樣子也是客觀事實,我不會阻止陸悅揚想要補償的行為?!?/br> 他憤恨道:“所以都是悅揚的錯,對嗎?是悅揚逼迫白雁嵐愛上他的?逼迫他醉酒撞車的?逼迫他吃安眠藥自殺的?!” 周寒想先穩住他的情緒,畢竟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么回事,“音璇,你馬上要演出了,現在我們不談這個?!?/br> “我偏要談!白雁嵐是死是活跟悅揚有什么關系?!你們全要算在他的頭上,讓他來背負白雁嵐自殺未遂這個沉重的負擔?!” 周寒的立場與他不同,蹙眉說道:“陸悅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br> “他對白雁嵐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他從頭到尾都是白雁嵐自以為是的受害者!”他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一旁的辰迦蹙了蹙眉。 “音璇……”周寒本就是頂著父親的壓力強行保住他,但周江臨那關太難糊弄了,更何況陸悅揚一走,他們之間本來就搖搖欲墜的惡劣關系也真的已經無力回天。從今往后,也只能默默地守護這個人了,不再聯系不再見面,這樣似乎對誰都好。 周寒撫上他的肩膀試圖再好好看看這個人,他卻一把拍掉了那只手,說道:“你別碰我!只要白雁嵐受了委屈就一定是別人的錯,你們周家就是這樣霸道,不把悅揚當人。你不也一樣不把我當人看么!” “我不是這么想,你現在需要冷靜?!敝芎囍?,保留著最后的顏面。 “我很冷靜,你從來不問我是否需要你這樣的用心,從來都是自說自話,自以為是,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和你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是一樣的?!彼緛頍┩噶诉@種不自由的日子,可現在看來,比起被迫退圈,被監視被軟禁原來算是好的。 工作人員一路小跑,過來通知馬上開場,藝人和各部門就位。 安音璇抹掉眼淚站起來,辰迦趕緊上前補了妝,他戴上耳返,看都沒看周寒一眼,被簇擁著出了休息室。憤怒壓抑了不管不顧去追陸悅揚的沖動,跳上升降臺的時候他想,自己一直是冷漠的性子,對誰都留三分薄面,唯獨對周寒不一樣,好像他就是專屬出氣筒一樣。 安音璇漸漸升上舞臺,無數追燈打上來,王威喊著點子,音樂響起,是第一張專輯一首快節奏的主打歌,就像陸悅揚祈禱的那樣,他走向舞臺的正中心,后面曾經屬于Mr.Right的眾舞者跳起惑人的舞步,無暇多想,他唱了起來。 燕城國際機場的國際出發航站樓里,陸悅揚發完短信就關機了,他怕安音璇打過來,更怕自己聽見他的聲音就再也離不開這里了。 他迅速過了安檢,來到頭等艙休息室,果不其然看見了白雁嵐和方青怡。 白雁嵐按住母親,示意自己能處理,便走上前來,跟他去了一旁的角落。 “你怎么來了?”白雁嵐沒化妝,面色很是憔悴。 陸悅揚看見他頭頂居然冒出了兩根白發,心里一緊,說道:“我欠你一個道歉?!?/br> 他搖搖頭道:“誰都不欠我的?!?/br> 像是要下定決心一樣,陸悅揚上前一步問道:“能讓我陪著你嗎?” “贖罪嗎?沒必要,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br> 時隔那么久再見面,陸悅揚已經想通了很多事,保護安音璇和白雁嵐的唯一辦法就是放棄今生的愛情,他堅持道:“就是想陪著你?!?/br> 他曾經跟安音璇開玩笑說,家里人都是醫生,要病了可以一條龍服務,結果用上的人卻是白雁嵐,而且過程和結果都是如此慘烈。 白雁嵐落寞地笑了笑,沒說同意或不同意。他看了看休息室前臺的時間,說道:“安音璇正在開他的第一場巡演?!?/br> “我知道?!标憪倱P當然知道。 他垂下眼眸說道:“我已經是個喪家之犬,而他會越飛越高,越走越遠?!?/br> “一定會的?!睕]人比陸悅揚更堅信這一點,只是……高到誰都碰不到他,遠到再也無法追趕他。 白雁嵐拉起陸悅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熱度傳來,他說道:“我帶你走?!?/br> 陸悅揚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沒想到最后領走他的是白雁嵐,沒有丟下他的還是白雁嵐。 他們登機的時候,市中心的演唱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肖權和陳郡山坐在vip區,內心不無震撼。安音璇太會唱了,現場比錄音棚里更具爆發力,今天好像是要跟誰較勁一般,唱得特別賣力。 他臺風簡單,不舔舌頭不拋媚眼,但每一個眼神都帶著穿透人心的誘惑,勾得人魂飛魄散。 正場結束的時候,他把王威拉到舞臺中央,隆重地介紹了他最重要的樂隊。 彩排的時候并沒有這個環節,王威也是一愣,隨后低頭秀了一段吉他,這是他在兌現之前的承諾。那個清晨在荷花池的門口,他墊腳摟著自己說:“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最好的吉他手,你是我的吉他手?!?/br> 之后又把前Mr.Right每個成員的名字念了一遍,追光打到的時候他們的表情也很驚訝,這仿佛在告訴他們,安音璇記得每一個人的名字,跟著他也可以擁有姓名。 這一連串的舉動都讓這些搭檔心甘情愿地追隨他。 返場之后作為結尾歌的《First Love》,王威彈著吉他慢慢走到他身邊,他一手攀住王威肩膀,電吉他的旋律激昂亢奮,隨著全場的尖叫聲,他平復下來唱這首改變命運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