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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白雁嵐發布會之后,安音璇已經小半個月沒見他了,突然回來有些不適應,敷衍地“嗯”了一聲。 周寒脫下外套放在一旁,修身西裝包裹著一副好身材,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蘇打水喝了幾口,說道:“你巡演是不是就要開始了?” “嗯,下個月第一個周末,燕城兩場,之后其他城市十場?!卑惨翳鹕韥?,問道:“你要是想看首場的話,我可以……” “想看?!敝芎踔炼紱]等他說完,就肯定地回答了。 “那我到時候把票給你?!卑惨翳瘜λ€是心存感激的,一個是知道了以前他在背后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另一個就是這次能不被周家糾纏,也是靠了這位周家大少。 想到這,安音璇突然問道:“白雁嵐好點沒?” 周寒走回客廳,坐在了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說道:“我最近沒回來就是在家陪他們,已經聯系好A國的醫生了,下個月就過去慢慢治療,方姨也會先跟著一起去,都不是著急的事?!?/br> 他沒說這陣子焦頭爛額是因為方青怡在跟他爸鬧離婚,離是不可能被同意的,但走是一定要走的,所以最后結局就是不管周江臨多么憤怒,方青怡連在那邊的住處都聯系好了。 只要白雁嵐沒繼續尋死,安音璇就不會再問別的,交惡那么久,重歸于好已是天方夜譚,只是不希望他死,但也不是多盼著他好。 安音璇垂眸想事,沒注意周寒已經走到他面前,指尖卷起額前一縷發絲,只見周寒半蹲在他身前,說道:“你專心巡演,其他的不用管,一切都有我?!?/br> 他不解風情地想,周寒像一道堅韌的屏障,隔絕了所有想傷害他的人,也隔絕了他愛的人。 安音璇的第一場巡演叫做“ATour First Love”,在燕城的薩爾瓦托中心舉行,這是一個能容納兩萬人的場地,未開場先來了一波預熱,粉絲抱怨場地太小,很多人都搶不到票。 星云給出的回復是:場地太大山頂座位完全是看星星,觀看效果太差,安音璇想近距離接觸觀眾,給大家最好的體驗,下一次會酌情增加場數。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有意見,我不能降低你們的體驗,那我自己多勞動多唱幾場就解決了,這又賺了一波路人粉。 演唱會在周五的晚上如期舉行,辰迦剛給他上好妝,這是他第一次萬人以上的演唱會,雖然之前彩排好幾天了,但面對那么多觀眾和粉絲,說不緊張是假的,表面上越冷靜,心里就越沒底。 他身上是一件非常華麗的黑色禮服,黑色寶石鑲嵌在有暗紋的衣領與腰間,低調地閃耀著。 還有二十分鐘開場,他腦子里在過所有要演唱的歌曲,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亮了一下,原本不想理睬,卻看見赫然三個字—— 陸悅揚。 他趕忙拿起來,劃開一看,是陸悅揚給他發的一段信息。 [音璇,我要去A國了,一會兒的飛機,短時間內可能都沒辦法回來。在我們沒有聯系的這段時間,我思考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你還記得我說過,除卻生死,什么都不能把我們分開。而現在,我們卻面對了生死,不是你和我的,而是白雁嵐的。愛情也許不會一直都在,但責任卻是一個人要終身背負的,你是一個堅強的人,我相信沒有我在,你仍然能活出自己。我以后沒機會再站在公眾的視野里了,但你可以,還有更大的舞臺等著你,我會隔著屏幕一直一直看著你,看你成功,看你耀眼。] 安音璇呆呆地看著這條信息,馬上打了過去,可已經顯示關機了,他緊握住手機,骨節都泛起了白色。 這時汪汪推門而入,說道:“安老師,我把弟弟和周總帶過來給您打打氣?!?/br> 他看見安音璇臉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演鬼片,以為是緊張,回頭對著周寒笑道:“好在您來了,去鼓勵一下哈?!?/br> 周寒也發現了不對勁,上前一步問道:“有哪里不舒服?” 安音璇抬頭問道:“陸悅揚走了?” “你問我?”周寒一瞬間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逼走他的,是不是?” “沒人逼他走?!?/br> 他追問道:“他現在在哪?” 周寒確實是不知道陸悅揚的行蹤,說道:“我只是讓他好好反省,至于他做了什么決定,或者去了哪里我不清楚?!?/br> 安音璇現在明白了,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等了那么久,得到的卻是一條沒頭沒尾沒解釋清楚的道別信息,太荒唐了。且不說與他分不分開,這明顯是被周家逼上絕路才離開了。 “你怎么能這樣,周寒。他當了九年的藝人,你一句話就讓他退圈,你知不知道他多熱愛這份工作?” 周寒無動于衷地說道:“我不知道?!?/br> 眼見安音璇就要發飆,安鋆趕緊上來拉住他,說道:“哥,等演唱會結束了再說不遲?!?/br> 他掙脫開來,崩潰道:“悅揚走了,去了A國,他不要我了……”他捂住臉蹲在了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胸口疼到呼吸不暢。在收到短信之前,他心底還抱有回旋的余地,而現在明明白白的字就寫在眼前,他要一個人面對失去愛人的事實,甚至連遠遠地看看都成了奢望。 周寒的心情一點不比安音璇輕松,雖然愛的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心卻離自己十萬八千里,他彎下腰,想著至少給予一個擁抱,可就在要觸碰到的時候,安音璇抬起頭,眼神里有著從未出現過的憎恨,說道:“就因為白雁嵐?你讓他放棄終身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