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是什么味道的?
14我是什么味道的?
紙袋放在衣柜角落已經好多天了,何婉每次打開衣柜都假裝沒看見,兀自地自我欺騙那里仍是空蕩蕩的。 這晚,她剛洗完澡,忘帶睡裙,便圍著浴巾從水汽蒸騰的浴室走出來,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在較高水溫的沖刷下,淺蜜色的皮膚透著一層薄薄的粉。 她打開衣柜,泡得有些發皺的手指滑過一件件衣服,不同的面料短暫地觸過指尖,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 手指最終停在慣穿的那件睡裙上,觸及指尖的是一片柔軟,但手指的主人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視線越過各色衣物,落在了那兩只白色的紙袋上。 她糾結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將那兩只白色紙袋拿出來,紙袋糅雜在一起發出簌簌的響聲。 黑裙鋪在床上,泛著低調沉郁的光澤,黑曜石一般,非常有質感,只是看著,便知道價格不菲。 眼眸慢慢變得有些恍惚,腦海中走馬觀花一般,全是自己與許思茹相處時的畫面,她不自覺地咬住了拇指的指關節,用牙齒細細地啃噬著。 裙子她是喜歡的,是她從未穿過的風格,卻并不突兀,反而很顯身材,營造出一種低調冷艷的性感來。 可是,對她而言太貴了,這是一個甜蜜但沉重的負擔。 那天王思琪的話仍然歷歷在目。 給你你就收著唄,人家又不缺這點錢,對人家來說,這跟你請我喝杯奶茶沒什么區別。 她不是讓你叫她姐嘛,可能真是看你順眼吧,你就別糾結了,OK? 唉...... 何婉重重嘆了口氣,倒在了床上,細細摩挲著這條裙子腰部收窄的部位,就像那天許思茹在鏡前撫摸比量她的腰身那般,情不自禁地細細戰栗著。 她現在的反應,跟那時,如出一轍。 她擰著眉,思索了好久還是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 不知道,不清楚。 她用頭重重磕在床上,每磕一次就會被彈起來,多磕了幾下,腦子便有些發暈了。 她挪過去,趴在黑裙上,兩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浴巾散落攤開在地,赤裸的身體套進黑裙里,何婉在鏡前攏著頭發,鏡子里的女人跟著她一同抬手。 凹凸有致,冷艷性感。 她正照著鏡子,鏡子里的女人雙手不知道往哪放,羞赧得雙頰飛出兩抹淡淡的紅暈,映襯著眼尾一點清淡的冷意。 不得不說,許思茹的眼光是極好的,就連尺碼也選得剛剛好,仿佛她事先把量過似的。 手機卻突然響了,她連忙跑過去看,是君生發來的視頻通話。 她剛想點那個跳動著的綠鍵,意識到自己的衣服,連忙四處張望,扯過一只抱枕,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 君先生。 屏幕上是君生放大的英俊的臉,何婉輕聲喚了他一聲。 嗯。 男人慵懶地應了一聲,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何婉只能硬著頭皮上。 君先生什么時候回來呢? 后天下午。 要我去接機嗎? 你來做什么,男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語氣卻是十分松弛的,秘書來接我。 不知是不是何婉的錯覺,君生抿直的冷峻唇線稍稍往上勾了勾,何婉沒多想,只把那歸結于屏幕傾斜角度。 這兩天有降溫降雨,記得添衣,出門帶傘。 君生低垂著眼瞼,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打視頻電話就為了這?何婉覺得君生這家伙有些莫名其妙,眼皮稍稍抽動了兩下。 知道了先生。 她是疊著一條腿坐的,這會兒有些發麻了,見君生說的又是這些,神經難免有些松弛,抽出腿的幅度也就有些大了,抱枕歪斜著露出一邊,露出的風光正好被抬眸的君生看到了。 何婉,你穿的什么? 何婉立馬就慌了,在君生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就像一直無助的兔子,而君生是老練的獵人,將她緊逼到角落,從容地扣下扳機。 君先生,這是... 眼神驚慌地飄忽著,聲音失了穩重。 跟王思琪逛街的時候買的,我在家試試。 把抱枕松開,讓我看看衣服買得怎么樣。 在胸口小V領的設計下,兩片分開的布料半包著渾圓飽滿的胸脯,性感而不艷俗,指尖點著實木桌子。 黑沉的眼眸愈發暗沉了下來,這不是何婉的穿衣風格,但如果是為了他,那便是極好的...... 伴隨著一聲悶響,黑沉的天便下起了瓢潑大雨,辦公室小聲討論著,四下響起抱怨聲。 還好,備了傘,沒想到天起變得這樣快,早上出門時還是晴天呢。 何婉是最后一個出辦公室的,她習慣先弄完手里的活,一出門便撞見了許思茹。 明明都不在一個樓層,何婉心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婉兒,坐我的車回去吧,雨下得太大了。 許思茹編了個松松的麻花辮,垂在一側的胸前,沒涂底妝,臉頰上散著幾顆小雀斑,嘴上淺淺地涂了偏干枯玫瑰色的唇膏,浪漫而溫柔,純白色小v領T恤,淺藍色牛仔褲,像是晴日里法國街頭隨性優雅的女郎。 肩上的帆布包袋滑落了一根袋子,何婉將那根帶子拉上。 好。她說,瞳孔周圍散了一圈的星子。 今天是何婉自那天起第一次見到許思茹,心中那片淡淡的愁云終于消散了,在這陰沉的下著暴雨的夏末,心里開出一朵太陽花,黃燦燦的。 許思茹就是耀眼的火熱太陽,溫暖,熱烈,無所畏懼,赤誠坦然,這些,都是潮濕角落里菌子一般存在的何婉不曾具備的,但卻是她渴望的。 明知是危險,就是忍不住要靠近,仍要往下墜。 此時的何婉,還不知道這些。在感情這方面上,她太遲鈍了。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卷來一陣帶著水汽的冷風,何婉看著許思茹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 冷嗎? 何婉碰了碰她纖白的手腕。何婉已經穿上長袖衛衣了。 冷,所以我們要快點到車上去。 冰涼的手心握上了何婉的手腕,冷得何婉打了個寒顫,何婉被帶著跟著她跑,看著那條松松的麻花辮不斷地彈跳著。 何婉注意到,許思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之前那款了,更馥郁了,像是躺在玫瑰花從里的味道,但又不會太厚重,何婉對香水沒什么研究,只覺得好聞。 車停在了第一個紅綠燈路口,雨刮器全力搖擺刮著雨簾,外頭的雨聲很大,也就顯得車廂更加安靜了。 姐,你的香水很好聞。 何婉的視線落在那只纖白的手上,搭在沉重濃郁的黑色方向盤,愈發白皙,也愈發柔美。 是嗎?許思茹的聲線是往上走的,被稱贊的她顯得心情很好。 要試一下嗎? 說話間她已經從包里取出一只精致的墨綠色小瓶子,微涼的手指握了何婉的手腕,呲呲兩聲。 再聞聞? 何婉將手腕放到鼻前,笑得很輕,適合你的香味。 呵,什么叫適合我的香味,我是什么味道的? 許思茹發出一聲輕笑,花瓣唇飽滿,她故意傾身湊到何婉跟前。 咚咚咚 心跳跳得那樣響,何婉怔怔地看著不斷靠近的唇,玫瑰花瓣一般嬌嫩,柔軟而飽滿,許思茹身上的味道深深的刻在何婉腦子里了。 嘀嘀 后邊的車暴躁地按下喇叭,催促著跳到綠燈后仍不啟動的車。 香味一下子便抽離了,何婉能感受到汽車發動的震動,她悄悄用手托了臉。 好熱。 何婉剛到家沒多久,君生也回來了,讓她穿上那條裙子,那條許思茹給她挑的,用手細細拂過打量過的裙子。 被撲到在床上,動作很是急切,何婉被頂得往前滑了一步,身后火熱的散發著濃重雄性氣味的身體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未知的恐懼。她閉了眼。 火熱粗糙的撫摸,潦草的前戲,好在避孕套有足夠的潤滑。 看樣子男人是憋了一個星期了,他嫌外邊的女人臟,何婉知道的,不然他不會包養自己的。 跟往常一樣,粗長的性器弄得何婉很不舒服,不知道為什么說性愛是一種享受,可去它的吧。 何婉收攏了手臂環在頭邊,聞到一股馥郁的花香,她幾乎不會在床上哭的,聞著這熟悉的香味,鼻頭發酸,眼眶發熱,幾乎要落下淚來。 嘶啦一聲,是布料被撕開的聲音,粗糲有力的手掌便從下邊鉆了進來,粗魯地揉捏著rufang。 她撫著裙子的一角,眼淚如開了閘般,再也收不住了。 秀麗的眉毛擰著,唇瓣張張合合,沒有發出聲音,從那嘴型看出是許 思 茹,被不斷地重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