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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的意思,低著頭,專心地在玩你背后披散的頭發,掌心攏住一把又松開,再用手指輕輕梳順,簡簡單單兩個動作他來來回回地做,弄的你頭皮有些癢。借著你身體的遮擋,季清月并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她看著季荼深邃的眉眼,低下頭,有些羞赧地抿了下唇,耳朵悄然紅了。忽聽叩門聲響起,她猛然回過神,縮了下腦袋,把著門略有些驚慌地看著你。你收回手,語氣平靜道,“我的東西還在嗎?”“嗯?嗯……在的?!彼纨嫲l紅,拉開門讓你們進去,“jiejie的東西我們沒有動過?!?/br>“嗯?!蹦慊氐?,抬步往里走。擦肩而過時,你眼角瞥見她的目光在你的耳環上停了一瞬,只有一瞬,又很快收回了視線。你只當沒看見,行過外院穿過垂花門,直直朝你所住的側房走去。細雨飄進院子中間的水池,漣漪泛開,這座四合院和你離開時別無二致,連下雨這點都和你離開那天相同。季清月未關門,跟在你們身側一步遠的距離往里走,她原本是個嘰嘰喳喳的性子,此時卻格外的安靜,短短半百米的路途,眼珠子往季荼身上瞟了不下十眼。“你母親呢?”你見何玉鴛不在,隨口問道。她跑到檐下,彎腰拍打著身上的水珠,原本羞赧的神色立馬黯淡下去,輕輕搖了搖頭,“她出去了,估計要明早才回來?!?/br>你對這個某日突然出現在你生活里的便宜meimei沒什么感情,更不關心何玉鴛如今過得如何,問上一句不過是出自對屋主習慣性的禮儀。聞此,并未多說什么,偏頭同阿荼道,“在這里等我一會兒?!?/br>他收了傘,乖乖點了點頭,“有什么事叫我?!?/br>你輕車熟路地往屋里去,頭也不回地喚了聲正在沏茶的季清月,“你跟我進來?!?/br>季清月看了眼背對她站在門口的季荼,“嗯”了一聲,小步跑到你身邊,淺色碎花裙擺揚起幾道漂亮的弧線,似風里張開的荷葉。她頻頻回頭望向季荼,好奇道,“jiejie,那個人是誰呀?”你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你母親的財神爺?!?/br>你推開之前居住的臥室,開門產生的微風引得屋內積壓的薄灰飛散,你皺著眉退開一步,明白了她說過的沒動過你東西是什么意思。短短幾月,里面堆滿了雜物,連個落腳的空處都看不見。季清月低下頭,沒有說話。臥室原來是間小書房,面積不大,你來了之后才收拾了空出來改成臥室。何玉鴛把你帶回來時就做好了要早早把你賣人的準備,想也不會費心思專門為你騰出一間之前沒人用過的房間。同樣,你的東西也并不多,因你從一開始也未打算在這里久待,主宅被抵押后很快拍賣了出去,你帶走的東西只裝了半只膝蓋高的小行李箱。走時瀟灑,此時要在一堆東西里找到你那只行李箱卻格外的麻煩。季清月背手倚在門上,見你在屋子里翻找,并沒有要搭手的意思。你從不主動開口和她交流,有時問幾句你也只達一句,更多時你壓根不聽她說什么,也因此在人后她其實鮮少同你說話。可此時她顯然對季荼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憋了一會兒沒憋住,問道,“jiejie你為什么說他是母親的財神爺?”你繞過琴鍵中落滿灰鋼琴,翻開幾把舊椅子,拉出壓在一床棉被下的行李箱,拉開拉鏈,從夾層里摸出一個兩厘米寬長的黑色盒子。蓋子打開,里面四顆珍珠大小的紅珠子在白色絨布上滾了滾,撞到盒壁停了下來。你拿起盒子站起來,這才會話道,“怎么,你母親把我高價賣給了他你不知道嗎?”你轉身看她,不冷不熱道,“我記得我走那日你坐在池子邊上看戲,難道我記錯了?”她臉上神色一僵,顯然沒料到你如今已傍人門戶,驕縱的性子卻分毫未斂,連表面和睦也不屑于粉飾。她沉默了片刻,“賣?可是母親說jiejie你是自己想離開,而且……那天來接你的人也不是外面這個哥哥?!?/br>你拉開衣柜,手指一件件掃過從前穿過的衣服,聞言,你猛然頓住,驀地轉頭看著她,“你說什么?”她好似看不見你沉下的臉色,手指繞著胸前濕潤的長發,眼睛無辜地輕眨,“那天帶你走的不是外面那個哥哥,而是個叔叔,身形瘦高,看起來有三四十歲了?!?/br>她面頰浮現半抹薄紅,偏過頭,視線穿過飛舞著的灰塵看向窗戶,細聲道,“長得也沒有這個哥哥好看……”衣柜門突然重重闔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你冷聲道,“誰是你哥哥?”她面上浮現一抹驚嚇之色,不知是被這聲音還是被你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如今你已不是貴不可言的季家大小姐,連幾件衣服也要帶走,看來過得并不怎么好。以前她在季家處處仰你鼻息,現在卻大不相同了。她穩下心,靜靜看著你,以為你會如以前那般叫她滾出去,卻見你出乎意料的平靜,將東西裝進袋子里,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身而過,沒再說一句話,仿佛她不存在似的。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規律而沉鈍的響,她愣了幾秒,意識到你現在就要離開,立馬又跟了出來,“jiejie,你生氣了嗎?”你半點不想和她閑扯,卻也知道每當她這般作態總不肯輕易善罷甘休,便隨口敷衍道,“氣誰,你嗎?”她仿佛聽不出你語氣中的疏離,咬下了嘴唇,一邊觀察你的臉色一邊道,“你總是生我和mama的氣,氣我們搶走了爸爸,氣mama同爸爸說你的壞話,將你關在家中,哪里也去不了……”待跨過一道門看見廊上站著的季荼,她聲音越發細柔,透著股楚楚可憐的味道,“我不是故意的,jiejie如果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br>季荼聽見聲音,轉身看向你,他本欲迎上來,又見你驀然停下了腳步。你低下頭,定定看了她兩眼,忽然沖她極淺地笑了一下,唇瓣短暫地抿緊又松開,唇色艷麗得像一株盛開在雪地里的紅玫瑰。你抬手緩緩撫過她纖細的脖頸,淺色的瞳孔如覆寒霜,冰冷的目光刺得她不由自主閉上了嘴,“季清月,你搞錯了。你能從我這里拿走的,都是我不要的東西。如今季平和已經死了,你這一套拙劣的把戲大可以收一收,沒人欣賞?!?/br>虎口抵上她的喉管,季清月瞬間繃緊了脖頸上的筋骨,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動脈在你的手指下越發激烈跳動著的力度。真是奇怪,她定定看著你的臉,為什么你和她同樣都失去了可依仗的季家,你卻仍舊如此囂張,仍舊可以輕易地說出令她難堪的話。你放下手,笑得溫柔,“還有,我不是你jiejie,門口的更不是你哥哥。于我而言,你以前是個上不得臺面的野種,如今頂多不過是個蠢不自知的陌路人,在這自作多情惺惺作態又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母親新找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