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書迷正在閱讀:一切無可奈何的小事(短篇BE合集)、千金 (h)、帝國之花[ABO/NP]、春天的陽光、偏執欲(高h 1v1)、撿到一只吸血鬼(sc,1v1,H)、快穿之軟玉溫香【繁高H】、快穿之軟玉溫香 【高H】、(逃生)人家才沒有開外掛、余韻(NPH,全c)
收緊,又很快松開,你收回視線,扭頭看向季荼。他直視著前方,嘴角緊抿,有些委屈的模樣。你愣了下,回扣住他的五指,忍了會兒沒忍住,勾唇無聲笑了笑。好酸。很快,你就有了“An為何來這里”的答案。墓園足有萬平,花草木林應有盡有,此敗彼盛,四季常開,若不是眼前一塊塊灰黑色的墓碑,仿如置身某處景區公園。細雨中,一個刻著“Marian?Ji”的墓碑前靠著一束包裝精致的玫瑰,似剛摘下來般新鮮,花瓣飽滿,顏色桃紅,上面還沾著細密的水珠。卡羅拉玫瑰,和你手里這束為同一品種,是你母親最喜歡的玫瑰品種。包裝上未落署名,未書祝語,僅僅孤零零地靠在這里,像是某個過路人隨手贈予。你看著這捧玫瑰,忽然從角落里找出了一段幾乎快要被你遺忘的記憶。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遠到你連自己的年紀都記不太清了。也是如今日這般昏暗的天氣,你隨父親來此處祭拜,車輛行至一半,他接了個電話,面色凝重地提前離開了,離開前叮囑司機結束后將你安全送回去。司機沒有跟進墓園,你孤身穿過排排灰黑色墓碑,看見你母親墓碑前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傾身放下了一束卡羅拉。時間太長,你已記不得那個男人的模樣,但你記得那人雪一般白的手腕上有一串珍珠大小的紅玉珠。你很小的時候曾在你母親的首飾架上看見過一串相同的,后來那串珠子在你父母的一次爭吵后散了滿地。珍珠大小的珠子滾出門縫,咕嚕咕嚕滾到你腳邊。珠子是你從未見過的材質,十五歲時你在一場拍賣會上見到,才知是母親國家獨有的玉石,產量稀少,管控嚴格,幾乎不出口。那時看見的人是誰?An、還是他的親屬?你想著從前的事,季荼卻想著另一件事,他死死盯著緊挨著你母親墓碑旁的另一塊墓碑,矮了三十厘米左右,碑面嶄新,上面刻著“季清嵐”三個字,在這一眾陳舊得立了上十年的墓碑中醒目得刺眼。季荼握著傘柄的手青筋凸起,開口時聲音涼比冰雨,“Alice,這塊墓碑是——”他喉頭仿佛哽住,“你的嗎?”這幾個字怎么也說不出口。你分明見到了這塊墓碑,卻表現得如此平靜,顯然是已開始就知道她在這。可怎么樣的情況下人才會在看見自己的墓碑時也表現得如此無動于衷。你不甚在意“嗯”了聲,“如果你沒出現,我現在估計已經躺在里面了”你拉過他緊握的拳,松開他僵硬的五指,見他本就冷的表情又沉了一個度,安撫道,“別擔心,我如今哪里舍得離開你?!?/br>他聽了你的解釋,表情卻并沒有好看到哪里去,這是他從不知道的事,如果他來晚了,豈不是……你望見碑前睡著一支玫瑰,拾起來折短了莖別在耳后,“竟也給我送了一支嗎?”季荼唇線抿得比傘骨還直,垂下眼,抬手把你剛別上的花拿下來,握在手里揉碎了,五指一張,飄落一地蹂躪不堪的碎花瓣。他悶聲道,“不要戴這種東西?!?/br>你未聽他用過這般不贊同的語氣與你說話,不自覺昂面多看了他一會兒,他不說話,雙目沉沉地看著那塊碑,看起來是想把碑給掀了。你見他面色不愉,應道,“嗯,不戴了?!?/br>想了想又同他道,“阿荼,我想去一趟我繼母住的地方,之前走得匆忙,落下了幾樣東西?!?/br>他這才看向你,“等會兒嗎?”你放下手里的玫瑰束,定定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淡淡道,“現在就走吧?!?/br>你以前來看她時話總是很多,念念叨叨個不停,季家的事學校的事,一股腦全抖出來。后來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季家的事便沒再說了,想來她比你清楚。再后來一人一碑沉默地對望,中間清風穿過,半響無聲。因你有一日突然明白她的的確確是離開了,祭拜也好,惦念也好,那都是你一個人的事,說出來,也只有自己聽見。“走吧,”你拉住阿荼的手,十指緊扣,“以后不來了?!?/br>季荼站在風來的方向,斜舉著傘罩在你頭頂擋去冰涼細雨,身后墓碑靜靜佇立,一張與你的臉七分相似的遺像嵌入碑面,永遠地定格在了那一刻。再見了,母親。階下囚的自我修養(14)你并不確定何玉鴛——你的繼母,是否還住在季平和為她置辦的那棟四合院,你走時那房子已被抵押給銀行掛上拍賣牌。樹倒猢猻散,何玉鴛和其他嫁到季家的女人不同,她出身貧寒,十幾歲就跟了季平和,熬到你母親離世才等來個名分,背后無家族勢力庇護,離了季平和就只是一個帶著孩子的貧弱女人,連半點謀生的能力都沒有。如同已婚者包養的不能暴于大庭廣眾下的情人,四合院隱于市區一條靜謐的深巷中。黑色車輛駛離公路,轉入巷口,緩緩停在了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前。四合院門墻高聳,石墻上爬山虎肆虐,幾乎攀滿了左面整道墻,門扉上的油漆在經年風吹日曬中已經斑駁剝落。房子依照舊時代形制仿造,同時現代設備也一應俱全。你摁響門鈴,一分鐘后,門內傳來輕巧的腳步聲和脆生生的聲音,唱歌似的,尾音拖得細長,“來了——”門閂拔出的磕絆聲響起,“咯吱——”一聲,一扇門向內打開,從中間探出張白凈的臉,一襲薄濕的及踝長裙裙擺隨之蕩出門外,一個容貌姣好的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你繼母的女兒,季清月。季清月長相隨她母親,黑發褐眸,典型東方人的樣貌。她似是冒雨跑來開門,頭發上沾了細密的雨珠,臉上也帶著幾道水痕,柔細的身體斜靠著門,如一株攀附在朱漆上的百花茶。她似乎完全沒想到門后站著的是你,頓時露出一副極其訝異的神色,不可思議地眨了下眼睛,驚呼一聲,“jiejie???”聲音一出,投在門上的傘影忽然動了下,季荼不動聲色地往你身后挪進一步,將你完完全全罩在了寬大傘面下。你扭頭看他,恰好看見他放松輕抿的唇角,嗯?怎么好像有點……不高興?季清月淺褐色的瞳孔上下一滑,迅速打量了你一眼,嘴唇動了下似乎想說點什么,視線又忽然隨著挪動到你頭頂的黑傘望向了站在你身后的季荼。忽然間,她轉個不停的眼珠子就定在了那雙和她母親七分相似的大眼眶里,她昂著頭,略微出神地看著季荼的臉。她瞳孔透亮,挑高的眼尾細長,你有時看著她,就明白當初何玉鴛是如何把季平和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在身邊留了幾十年。的確是生了副純媚的好樣貌。季荼五感敏銳,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她堪稱露骨的視線,但此刻卻對她視若無睹,好似對這般含情脈脈的打量已經極為習慣。他沒有要和季清月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