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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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吧,燈火似乎還有余溫。 余鳶臉頰的熱氣總是消散不去。 單楚傾看出她酒意上臉,帶著她在公園繞著人工湖散步。 余鳶卻不知,正好奇著他的用意,身旁的男人卻側頭看向她:好點了嗎? ?余鳶有點奇怪地回視他。 他輕咳一聲,頗有點無奈:剛才喝了酒,現在還難受嗎? 她的反應似乎比往常還要慢上半拍,搖了搖頭:沒事??邶X卻清晰。 單楚傾點頭,繼續帶著她走,卻慢慢地往外沿的街道去,兩旁的行道樹比起其他季節要瘦削不少,挺拔依舊,卻不豐滿,頗有些衰敗的意味。 余鳶怕冷,臉頰因為酒精發熱,鼻尖卻還是被凍得冰涼通紅。 低溫刺激得她想鼻涕眼淚一道流。 她默默地走在男人身側,瞥了一眼男人,目光卻只能夠到他鎖骨的位置,可惜被大衣擋住了視線。 她心下可惜,原本的短暫心動似乎比往常要延綿,他如此漫不經心,散發的溫柔又恰到好處,欲拒還迎的姿態更讓人舍不得放手。 余鳶有點冷,下意識吸了吸鼻子。 單楚傾轉頭:感冒了? 嗯,大概吧,她點頭,意有所指,一冷一熱有點不舒服。 他笑了笑:抱歉讓你跑一趟,謝謝。 她理科好,最會解答案明確的題目,對曖昧模糊的答案卻十分沒有耐心。 余鳶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了。 她不想再走了,停下腳步,跨大步向前,轉身攔住他的去路:那你要怎么報答我? 單楚傾笑起來,還是往常的樣子,紅潤的雙唇開合:你想我怎么報答? 余鳶覺得自己不該沖動的,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突然想到王樂熙的胡言亂語,一下子就靠近他,用力拽住男人的衣襟,迫使他不得不向她傾身,在他微微瞪大的雙目注視下,閉上眼朝他的雙唇貼去。 時間恍若靜止一般,余鳶覺得大概是漫長的,她都能分心感受到冷空氣的流動,不斷往她身體里灌,激得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不過是唇貼著唇,才過幾秒,她忘了呼吸,卻像是喘不過氣似的放開他。 她睜開眼,能清晰地看到他下唇瓣上的一點水漬,襯托得他雙唇更加誘人。 余鳶撇開目光:這個就是報酬,你要是感冒了也別來找我。 單楚傾明顯地愣住了,卻很快恢復原狀,仿若無事發生,手背抵著唇笑出聲:嗯。 街道兩旁的商店燈光將面前少女的臉映襯得五彩斑斕,卻能一下就抓住她某一瞬的慌亂以及接下來的強自鎮定。 他沒有點破,轉而對她道:你剛才喝了酒,我們再去買點喝的吧。 她這次沒有再并排和他一起走,落在他身后半步,大概是不想被他發現。 單楚傾像是什么也沒發現,率先進入街角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余鳶沒有跟著進,她怕在明亮的白熾燈下,自己的心思會被人一覽無遺。 他好似十分善解人意,也不勉強她,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個紙杯。 單楚傾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少女躲在墻邊無光的陰影角落。 他有點好笑,她像只只勇敢一次就被挫折打敗的小烏龜,將自己的腦袋和四肢緊緊縮回保護殼內。 其中一個紙杯被遞到面前,余鳶聽到他開口提醒:小心燙。 她抿抿唇,接過紙杯,甜甜的香氣從里面飄出,她湊近,鼻尖被水汽蒸著,好像沒那么難受了。 余鳶小口地抿了一口,是熱可可,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初吻是酒精,余味是熱可可。 不過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