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7》二
二
今天是九月十二日,鹿妍和張亦深認識不知道幾天的紀念日。 他說了個數字,聽起來不太整,她點點頭,沒往心里去。 他叫了一幫朋友美其名曰聚會,實際圍坐一圈,自設觀眾和場記身份,全程打掩護,自以為鬼鬼祟祟,直到他捧了束玫瑰走到了鹿妍跟前,她假裝驚訝,捂起嘴。 燭光微晃,巴赫在音響里彈琴。 鹿妍笑的很開心,和他擁了抱,在他唇湊上來的時候撇開了臉,嬌羞道:別,好多人看呢。 大家鼓掌,祝賀男才女貌神仙眷侶。 那天散場已經十點多了,張亦深笑了一晚上,開車送她回家,停好車他拉著鹿妍的手說:我真沒想到這把年紀我還會這么喜歡一個姑娘。 他眼里的東西好重,鹿妍一時沒受得住,親了一下他的臉下了車。 離開了車內的空調,S市的熱風將她裹住,皮膚一時有絲不真實。 鹿妍走進小區后很久都沒反應過來,她一直以為張亦深的殷勤不過是適齡婚配的逢場作戲,他動心了?真的? 呵。 十一點半洗漱完畢,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床頭柜拿出了熊煦給的兩用自慰棒。 很久沒用了,她拿出酒精棉片消毒。 深吸一口氣,手指撥開兩側yinchun,指尖撥弄陰蒂。她釀了極高的調嬌喘了一聲,可撥插了一會,下頭卻始終沒什么感覺,一時空氣凝滯。 這大概是自慰最大的尷尬。 她煩躁地虎虎頭發,跑到酒柜,拿出紅酒卻沒找到開瓶器,最后轉了圈沒耐心,咕嘟咕嘟灌了好幾口胡鳳湘燒菜的燒酒。 她在客廳晃了兩圈再爬回床上已經滿意的頭重腳輕,只是下面還是干巴巴的,毫無感覺。 一定是酒喝的不夠。 她又跑去灌,只是仰面的瞬間眼淚刷地流了下來,guntang順著太陽xue化作冰涼,滑進了發絲。 生活真的太美好了,mama的新支架也裝好,今天她還有了新男友,人生在朝著所有人期盼的按部就班方向走去。 在熊煦出現以前,她對生活明明沒有那么多期待,沒有那么多不切實際的想法,就算覺得男人雞肋沒勁但缺乏具象,沒太多意難平。 是這個王八蛋打碎了她對安逸生活的知足。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厲害,最后在黑暗里發抖著抽泣。 沒什么由來的情緒海嘯,卻在深夜吞噬了她的理智。 她舉著酒瓶踩著虛浮步子沖進房間,想也沒想,她打給了騙子。 黑暗里,等待接通的手機屏是她唯一的光。 * 還是會所,熊煦走不掉,歪在沙發上打盹,緩緩在噪聲里半入了夢。 他們幾個一直嚷嚷:熊仔這次回來沒以前有勁了。 他拿年紀大搪塞過去。 直到寶貝在桌面亮起,周圍人起哄,他還懶懶不想睜眼。 電話通時,鹿妍已然泣不成聲,哄耳而來的噪音被哭堵了的耳膜忽略,她借著酒勁破口大罵,熊煦你個王八蛋! 臥槽女的 真的?擴音!開擴音! 嫂子! 弟妹 確定嗎? 都這備注了,還能是什么。 就說怎么不對勁呢,我們熊仔什么時候在風月場不給女人面子了。 弟妹聲音好好聽啊。 說話聲時高時低,被音樂擋了一半。 鹿妍吸鼻子吸到一半,一股咸腥鯁在喉嚨口不上不下。一瞬間52度的白酒醒了五分之一。她傻張著嘴,聽著電話里那堆雜音越來越小,邏輯梗阻,小嘴巴囁嚅,自言自語道:我......打錯了嗎? 你本來想打給誰?